第004章 共享《九阴真经》
那边，黄药师陷入漫无边际的回忆。
这边，王重阳面对欧阳锋的责问怒骂，淡淡一笑：“我也是没法，当时刚好有所感悟，准备闭死关，要么功成突破、破空飞升，要么功败垂成、身死道消。不管哪个结果，我都不会长待这边。遂想出假死，欲为全真消除隐患。哪知你自己凑上来。”
欧阳锋一滞，耍赖道：“你这是狡辩！反正我不管，必须补偿我。”
王重阳目光深邃，似能洞悉人心：“你想怎么补偿？”
欧阳锋不假思索地回道：“我要看《九阴真经》。”
王重阳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点点头：“好。”
“什么？”这是欧阳锋的疑惑。
“什么！”这是洪七公的震惊。
“什么。”这是曾逸凡的心声。
王重阳环视四人一眼，解释道：“我想通了。当初抢夺归属是为了防止《九阴真经》流入江湖引发纷争。但现在我想明白了，大家之所以争抢，皆是奔着独自占有去的。”
欧阳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嘛，宝物谁不想要，不要干吗争夺？”
王重阳也回了他个白眼：“你这种想法对天材地宝、武器丹药这些没错。因为它们或极为稀少或独一无二，都想要却不可能分给所有人，故而引发纷争。但我说的是武功秘籍，它们不在此列。它们的区别在于，前者不能分享，后者可供分享。”
欧阳锋：“不对，不对。武器丹药都能互赠，怎么就说不可分享。”
王重阳：“你没明白我意思。你能赠一人，难不成还能赠几人？比如同一颗丹药，你可以送给一个人，却不能同时送给两个人。但同一部功法，我可以送给一个人，也可以同时送给两个人，甚至十人、百人、千人、万人……”
曾逸凡腹诽：“怎么这么笨！听者心笨，说者嘴更笨！直说前者不能复制所以不能共享，后者可无限复制所以能共享，不就好明白了。”
王重阳稍微停顿，见大家还是云里雾里，接着说：“简单说，天材地宝、武器丹药这些属于实物，是唯一的，不可能共同拥有；武功秘籍没有实体，纸张、竹简、石碑等只是承载它的物体，可以更换替代，我们可以照抄出无数本。”
“我明白了，前者就像我只能嫁给一个人，不可能嫁给第二人，因为世间只有一个我。”林朝英边说边看着王重阳意有所指：“后者就如我的精神力，可以附在剑上、刀上、枪上等一切物体上，只要人没死，随时随地都可以再依附。”
王重阳避开她灼人的目光，讪讪说到：“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前者没办法复制不能分享，后者可以抄录，可以分享，要多少抄多少。”
“可惜了这棵好白菜！”曾逸凡看看林朝英又望望王重阳内心吃味，才想起了“共享”是现代词汇，他们不知道才正常。
余下三人见状，彼此对视一眼，偷偷抿笑。
欧阳锋提醒：“别扯远了，说回《九阴真经》。”
“我现在愿意和你们分享《九阴真经》，原因有三。”王重阳接过话茬。
“其一，利益均分，避免冲突。想解决纷争，要不武力压服，要不利益均分。前者伴随着血腥，唯后者方保和平。五年前我们华山论剑争夺《九阴真经》属于武力压服，倘若当时我们将经书每人抄录一份就不会起争端了。
“其二，我欲将《九阴真经》抄送天下，让人人可炼，人人如龙。
“自得到《九阴真经》五年来，我一直在想：为何黄裳前辈突破先天境破碎虚空飞升时要留下《九阴真经》？以致武林哄抢、江湖混乱，遍处刀光剑影？
“直到去年我碰到一个人，是来无尽海寻蓬莱仙岛找酿造‘孟婆汤’的药材，途经我们天权岛。
“据他所说，先天境在天武大陆那边只是起步，可谓‘宗师遍地走，金刚多如狗’。
“而我们千星群岛过去的人，大都显得平庸，普遍过得不如意。
“那一刻，我顿然明白了。前辈多半是想为我们南宋、为七星岛、甚至是千星群岛留下一道火种，多造就一些天骄妖孽、武道高手飞升，以星星之火汇成燎原之势。”
身旁四人正听得入神，却见他停了下来，都抬头看着他，意味不言而喻。
曾逸凡却感觉那个欲酿“孟婆汤”的人很熟悉，大半是《少年歌行》中的百里东君了。不由想到那位李寒衣，那位绝世剑仙，真令人心驰神往！不知现在多大了？是否遇到了那位道剑仙？……
王重阳叹息一声：“哎！他却没料到人性自私，面对无上宝典，谁能不起一丝贪念？谁不想独自占有？谁又会与人分享？结果你们也知道且参与了，那场腥风血雨持续了十几年。
“所以，我想遵从前辈心意，将经书抄录散布天下，让所有人都可练。
“其三，修行之路漫长孤独，吾欲携友同行。
“过个三年五载我就会正式突破先天，你们几人亦距先天不远，正好借《九阴真经》给你们提提速，好一同破碎虚空飞升。毕竟将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不妨多几个熟知的道友同行。不然吾道孤也！”
欧阳锋：“说得好！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但不得不说，你这个想法很好！我很赞同！”
洪七公：“可以，可以。老毒物，我们终于达成共识了。”
“你练成真气化形却瞒着我，莫不是打算独自飞升？”林朝英却发出灵魂拷问。
“怎么会，《九阴真经》不是早给你了嘛！”王重阳求生欲暴涨，“也没想过瞒你，我刚突破出关就听说金兵入关，直接就来抗金了，前两天才与你相逢，没来得及说。”
林朝英心下接受了他的说法，嘴上仍是不饶：“哼，都是借口！”说罢，释放浑身真气，同样有如实质，是真气化形无疑了，傲娇道：“我林朝英一生不弱于人！”
惊得王重阳不可置信，刚以为自己终于胜她一次，结果就被啪啪打脸。
惊得余下三人再次目瞪口呆，平常难得一见的先天，同一天撞见两位。
惊得曾逸凡直呼好家伙，巾帼不让须眉，不愧是容貌才华冠绝天下的人物！
王重阳：“朝英，你什么时候突破的？”
林朝英知晓他言外比较之意，虽有成全他之心，又不愿撒谎，或者说不甘输于他，索性实话实说：“反正比你早一点。”至于早多少，自行领会。
“恭喜你！”王重阳并不意外却仍不免有点小失落。
洪七公：“林女侠，你也是参悟《九阴真经》突破的？”
林朝英：“我的确观《九阴真经》有所悟，但主要还是我家传功法突破了。”
欧阳锋：“什么功法这么厉害？”
黄药师：“老毒物，都说是祖传的，你还问？”
“哼！我不过是想多了解了解，增添些突破先天的机率罢了。”欧阳锋想到来此目的话头急转：“想我不问，就告诉我你把宝物藏哪了？”
黄药师：“你有完没完，都说没看到就是没看到，是不是还想打架？”
欧阳锋：“打就打，正好休息够了。”
“好啦，锋兄。相识多年，你会不知以药师性子，压根不屑撒谎。”王重阳上前一步挡在两人间。
欧阳锋讪然：“可那坠落的东西呢，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洪七公：“多半是其他人拿了。”
黄药师：“不会，我离得近来得早，没看见人。除非此人修为通天，能在短时间内消灭所有痕迹，将宝物带走。”
王重阳：“还有一种可能，那真是一道光，落地就散了。”
洪七公：“肯定是。惟此可说通。”
王重阳见欧阳锋还欲开口赶紧岔开话题：“不说这个。我们好好谈谈如何将《九阴真经》散发天下，你们顺便也看看经书，参考参考。”
黄药师指着祠堂：“去里面谈吧。”说完率先走向屋内，其他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