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命格改变
“殿下,太子府往门房递了拜帖,说是太子府邀您过府一叙。”女子惺忪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就看见了那个金箔点缀的拜帖。
南星见女子许久没有答复,抬头微微看向,试探的问 “可要婢子去推了。”
“ 太子妃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有什么见不得的,自大婚以后本宫还未去见过本宫新晋的嫂嫂,此次机会正好,打破一下妯娌不合的谣言。”女子收下了拜帖,准备招呼宫女去太子府回帖。
“殿下,您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吧。”南星将拜帖下面压着的一个信笺。
——四日,太子林良娣被太子妃掌捆,申冤未果,妄图与家中写信被阻;五日郑侧妃被推入湖中,太子宽慰后不了了之;六日,众人游园,太子妃无端鞭笞,太子女眷皆有伤。
上面皆是太子妃的今日以来行动轨迹,她知道自己殿里的人如此作为定是事出有因,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咱们的人不在殿里安稳度日,日日盯着太子妃的女眷做何?”
“白姑娘说,太子妃恐会对殿下有害,便将一些暗桩摆在明面上来。”南星略有些迟疑还是告知了宜伦实情。
太子向岐周祭司求来的秘药成分使人癫疯的事情到底是被有药理基础的白芍发现了,她虽然不明白岐周为何要置殿下于死地,但多加小心也是好的,才会多做些打算,用了些暗桩。
女子猜测到了一些原因,也没再说什么,坐在梳妆台前,阖上眼,暗示婢女上妆。
“殿下,还请您慎重考虑,昨个夜里,太子得了陛下秘旨,出了盛京城,如今太子府是她钟离鸢一手遮天。她身旁的祭司还会使邪术,献药来讨得陛下欢心。”在外办事的白芍得了消息,也赶忙前来劝说,她的声音在梓骊殿中显得格外敞亮,有些刺耳。
劝说的对象似有些头痛,女子漫不经心地揉了揉额角,熟悉她的人已然能够明白女子有些不耐了。南星眼疾手快地开始拿起了青色的原山黛,开始为宜伦描眉,缓和了一下殿里有些紧张的气氛。
而白芍因着贸然进殿的缘故,身子还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在宜伦面前,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起身的话语。
“你近日总不在殿中,本宫倒是不知道你威风了几许,梓骊殿的人唯你马首是瞻,连南星都得听你调遣,还有太子府的事宜,你都能像像自家后院一样来去自如,知道的事无巨细。因着你是白族族里的子女,本宫自是多偏袒你几分。更因为你自幼因着本宫的身子,逼迫学了许多生僻的药理,本宫对你有亏欠。但这里是西晋盛京城皇宫,不是戎州,但凡迈错一步………”话说完后,女子见妆容已好,并没有看向跪着的人一眼,撑着侍女的手,起身出了内室,去的是太子府的方向。
自太子大婚后,原本的永明殿就成了太子府,宋皇后为了平衡各世家利益,也 自作主张为太子纳了几房侧室,太子虽然也与之争论过,但孝字一字压死人,只能悉数将那些侧妃纳入府中。
宜伦从马车上下来,便看见了岐周祭司似笑非笑的样子正站在“太子府”三个鎏金大字下。正巧远处有一束光照耀了过来,将他与字连成了一条线,不知道为什么,宜伦看着那张与谢润砚并无半点相似之处的脸时,脑海中第一个反应是岐周祭司是谢润砚假扮的。
但仔细想想又认为不可能,可是前世兄长派人去迁棺时,棺里的尸体面目全非,并不能判定是不是谢家公子。
若是他后来金蝉脱壳,变回了岐周祭司,那后来的一切都说的通了,比如兄长如有神助的顺利登基以及世家的分崩瓦解,毕竟这祭司是自幼与岐周公主一同长大,不常在外人面前露面,而谢润砚也一直养在谢老太傅身边也未曾与世家子弟涉交过广,宜伦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开始怀疑如果是真的,二者身份是如何转换的呢。
“看来吾这副面孔颇得殿下喜欢啊,殿下竟盯着像似吾痴迷了一般。”祭司明显没有西晋传统观念里的男女大防,在宜伦走进了大门后,就挤掉了她身边的侍女,自来熟的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睛说。
“祭司生得倒是让本宫想起了一个故人,方才不过是在想,你与本宫的故人是否是有何严源,毕竟本宫一向相信本宫的知觉,祭司以为了?”察觉到女子打量的目光,男子面色不改,就静静的站在女子面前,接受她侵略性的目光。
“殿下,殿下。”南星看着前面以及后面的一行丫鬟侍从,试着提醒自家公主收敛些。
还是祭司先转身切断了两者眼神的交流,向着宜伦指路。
“走吧,殿下,太子妃就在里面,至于殿下带来的人就先让吾的人带下去休息吧。”话音刚落,祭司身后的人就走上前来了,南星得了宜伦的示意,也跟着其他的侍女退了出去。
祭司见人都走了,双手推开了屋子,宜伦提着自己妃色暗红镶边的襦裙,迈过了红木的门槛,步步生莲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皆是异域风情,正堂挂着的是一整头牛的角,四周帷幕的挂饰也是盛京城里未曾见过的珠串,就连座椅都是被动物皮毛所覆盖想,时不时的还有鸟的啼叫声。
“殿下,可是怕了。”男子不知何时将门关了,在距离宜伦只有一尺的地方问。
“本宫何以为惧,本宫殿里的人都知道本宫是来赴的是太子妃的宴。”女子主动迈向了男子半尺。
“那殿下今日来的不巧,今日太子妃身体抱恙,怕是不能见客。”男子装作遗憾的样子面向宜伦。
“若本宫没有记错的话,方才本宫进来以前,祭司不是说太子妃就在这屋里嘛,那太子妃是如何告诉祭司身体抱恙的?”宜伦后退了几步,端坐在了一张披有虎皮的黄花木上。
男子并未说话,却发出了一阵声音,只见一只浑身通白的鸟兽落在了男子的肩头,用喙啄了啄男子,以示亲近。
“殿下,应当听见方才的声音了嘛,在吾岐周,为了捕获猎物,便会学习兽语,以腹部来发音,由此来进行交流。”男子向她解释道。
宜伦听到拜贴上的人不在,就打算起身离去,却发现屋子里的门像是被闩住了一样,打不开。
“殿下,不用白费力气了,吾家太子妃近日以来被颇多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吾就略施小计,让门更为听话了些,殿下,还是好好坐着吧。”男子肆意张扬地看着她,甚至心情惬意地饮了一口酥油茶。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你想见我,才借钟离鸢的名号来给本宫递拜帖。”女子听完后才了解到关键信息,恍然大悟。
“殿下聪慧,如今殿下是待嫁之身,吾又是异国祭司,吾自是不敢以己之名邀约殿下。”男子示意女子坐在自己的上首,女子眉目间有些被糊弄的怒意,迫于无奈只能坐下,看这祭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殿下,或许不记得了,先太子逝世之时,殿下凤魂离体,吾曾随先代祭司前来为殿下固本归魂。那是,吾曾为殿下算过一挂,殿下此生乃是命运多舛。可是上次再见,吾识殿下身上却隐匿重明之影,世人皆知,重明为不死鸟,再加上殿下举止不同于幼时……”男子一面说,一面眼神观察着女子。
“所以祭司宁愿怀疑本宫是异魂还是重生之人,祭司就没有怀疑过是自己以前学艺不精嘛?”宜伦的语气起伏并没有改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故作镇定。
男子并未顺着话接下去,学着盛京的公子哥煮起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