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贺明远彻底拒绝程冉
“到了吗？”陈禹问。
宋宜清坐进车里，“到了，在停车。”
“我出来接你。”
宋宜清随他，挂了电话，将车子停好。
下车时，陈禹撑着伞来到她车前。
时隔一周多未见，宋宜清仿佛觉得过了许久，陈禹的气色看起来很好，短发打理得干干净净，似乎还喷了香水。
宋宜清被陈禹紧紧搂着，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不疑有他，宋宜清只当是陈禹为了见她特意打扮了一番。
“想我吗，宝宝？”陈禹在她耳边轻声问。
这时，贺明远从一旁走过来，接过了程冉手中的伞，路过宋宜清身边时，看了他们一眼。
宋宜清笑了笑，说：“想。”
不知程冉跟贺明远说了什么，两人站在原地，没进餐厅。
待宋宜清和陈禹走近，程冉才开口：“宜清，这是你男朋友吧？”
宋宜清点头，介绍道：“是，他叫陈禹。”
程冉：“陈先生，你好，我叫程冉，跟你家宜清是最近才认识的好朋友，这位是贺明远，他是北清碳中和研究院的博士。”
陈禹了解宋宜清的为人，不是善于交朋友的性格，但他没说什么，礼貌地同程冉还有贺明远握手。
贺明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陈禹，心底竟滋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感，使得他在和陈禹握手时，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陈禹明显感受到了这股带着情绪的力量，眼神在贺明远和宋宜清身上探究一番，并未看出任何不妥。
最后，陈禹余光瞥见程冉倒是满心满眼地在看贺明远，瞬间明白过来。
他唇角弯了弯，对贺明远说：“既然贺博士的女朋友跟我们家宜清是朋友，以后可以一起聚一聚。”
贺明远神色一顿，随后解释道：“想必你们误会了，我和程冉不是情侣，而且我不喜社交，聚就不必了，我这人向来直接，望陈先生海涵。”
话落，陈禹和程冉同时尴尬住了，作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社交能手，陈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而程冉，方才的神采飞扬如同一闪即逝的小火苗，还没来得及燎原，就灭了下去。
宋宜清早就见识过贺明远的毒舌，见怪不怪了，她捂着嘴低头笑了下。
不想这小动作全被贺明远看了去，他顶了下后槽牙，道：“抱歉，我和程冉赶时间，就不打扰了。”
“贺博士请便。”陈禹说。
待贺明远和程冉进了餐厅，陈禹就迫不及待向宋宜清吐槽：
“这男的有病吧，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不喜社交，不善言谈，一套一套的，装腔拿调，假清高！”
宋宜清不喜欢陈禹在背后议论别人，她知道贺明远不是陈禹说的这种人，但她没解释，既然当初在柏林大放厥词日后不相见，她就要说到做到，当陌生人一样就好。
陈禹建议：“要不我们打包去回家吃吧？”
宋宜清见陈禹跟贺明远气场不和，便同意了。
但陈禹也是开了车来的，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开车回了宋宜清家。
和陈禹气场不和的不止贺明远，奥斯卡也是一个。
奥斯卡见到陈禹后，表达了对宋宜清的强烈不满，对宋宜清爱搭不理，默默蜷缩在自己的狗窝里。
吃过饭，宋宜清靠在沙发上，陈禹将她搂进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手。
“宝宝，我好想你……”陈禹附在宋宜清耳边呢喃。
再然后，陈禹的手伸到宋宜清后脑勺，索吻的动作很明显。
奥斯卡见状，嗷呜了好几声。
在奥斯卡的威胁下，陈禹并未得逞。
他长叹一声，双手交叠撑在脑后，靠在沙发上。
“宜清，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可你不觉得我们还停留在纯爱阶段很可笑吗？”
宋宜清呼吸一滞，疑惑地看着陈禹。
陈禹似乎很委屈，继续说：“说出去我都要被别人笑掉大牙，我连自己女朋友的内衣长啥样都没见过。”
宋宜清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手指缠来绕去，仿佛在做一件工艺复杂的手工艺品。
这是她极其紧张时的小动作。
见她不吭声，陈禹的脾气上来了，音量也拔高了些：
“你要自我疗愈到什么时候，请你也考虑考虑我好吗，我是个成年男人，我也需要性生活！”
一滴、两滴、三滴……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宋宜清脸上滑落到她的裙子上，陈禹看见了，可他无动于衷。
好像今晚的话他早已在心里说过千百遍，只是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对于你小时候的经历，我很难过，但人总要往前看，不能永远活在痛苦里，对吗？”陈禹总是这样，像个圣人一样，打了一巴掌又给个甜枣。
他把宋宜清搂进怀中，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
可他没发现，宋宜清的眼神变了，空洞又茫然。
陈禹走时，替她收拾好了餐厅，把垃圾带走了，俨然一个合格男友的样子。
待陈禹走后，奥斯卡跳上沙发，在宋宜清怀里蹭来蹭去。
宋宜清整理好情绪，换了身运动服牵着奥斯卡出门遛弯。
私房菜餐厅。
饭局结束后，程尚荣借贺明远去洗手间的时候，对女儿程冉说：“小林还在车里等，爸爸先回去了，你把明远送回家，记得早点回来。”
小林是程尚荣的司机。
程冉拎着包站在一旁，兴致缺缺：“知道了。”
贺明远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只剩程冉一个人站在餐厅门口。
他走过去，叫住她，问了她一个困扰他一整晚的问题。
“程冉，你和那个叫宜清的女人是怎么认识的？”
程冉回头，向他描述了和宋宜清相识的经过。
“她很勇敢吧？”程冉问贺明远。
贺明远“嗯”了声，神情若有所思。
餐厅柔和的光影里，贺明远高大的身形如青松般挺拔，墨色的瞳仁看起人来深情又绝情。
程冉叫了他一声：“明远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贺明远垂眸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知道贺明远要对她说什么，也知道今晚过后，她将永远的失去这个她爱了整整四年的男人。
可她不甘心，不舍得，她想用尽一切办法去留住他，但这样，会让她看起来很不体面。
可她又是个极重体面之人，为人师表久了，保持体面深深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程冉红着眼眶说：“明远哥，你说吧。”
“程冉，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可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知道去年的那条微信你看到了，你只是装作没看到而已。”
“这些话我若不说出来，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我不想事情变得不可控，也不想你因为我错过身边好的异性。”
尽管做好了准备，程冉还是泪如雨下。
她哽咽道：“明远哥，谢谢你的坦诚，这些年，除了你，我没爱过别人，因为我身边最好的异性就是你啊。”
程冉离开了，她还是不够体面。
在车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