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人是练川剧变脸出身的吧
“啊~今天是个好……不对,九月十九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从观星台出来,魏阿绮脑海中一直在循环播放这首《好日子》,只不过私自篡改了下歌词,眉欢眼笑的模样将一向不苟言笑的钦天监监正白大人都感染了。
“殿下尽可放心,九月十九,储君册礼当日定会出现五星连珠之吉兆,此乃天佑我午未。”须发皆白的钦天监监正白大人将魏阿绮一路送到观星台所在独山的山门处,向魏阿绮拱手一拜道。
“白大人观象术之高深,举天下闻名,本宫自是深信。”魏阿绮回之一礼,说道。
据说这白大人年轻时便受上一任午未国女皇招揽,以其所善长的观天象之术与占星之术,为午未国预测了一旱一涝两次灾害,其所言的吉凶兆从未失手过,在午未国这以女为尊的国度深受两代君王器重。
“大人,历史上确实未出现过‘七星连珠’和‘九星连珠’之象吗?史书也未曾有相关记载?”此间问题魏阿绮在观星台内便问过,但得到的答案让她很是惊讶,不死心地再次一问。
“恕微臣才疏学浅,确未听闻。”白大人捋捋长髯回道。
“哦。”魏阿绮有些许失望,却也不再纠结,向白大人告辞道,“今日贸然前来,多有打扰,望大人见谅。大人便送到此处吧,册礼事宜还要多劳烦您费心了。”
“殿下言重了,此乃下官分内之事。”白大人又是一揖,送别魏阿绮。
白大人目光幽深地望着魏阿绮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喃喃了一句:“会是她吗?”
午未国朝堂的男臣甚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而这位钦天监监正白大人便是其中之一,并且是职位最高的那一位。据说白大人师从一个隐世宗门,该宗门所授之术皆与天干地支五行阴阳有关,宗内弟子未得宗主允许不得私自与外界联络,弟子一旦出得宗门便永世不得回。当然,想回也回不去,宗门所处之地不可寻。
魏阿绮相信七星连珠和九星连珠这两个天象在这个平行世界是存在的,毕竟同在地球,同处太阳系,总归不会穿越一趟还少了几颗星体吧?恐怕是这个世界的历史太短,还未有过这些罕见的天象罢了。亦或是这两种天象被视为不详的预兆,让人讳莫如深?
继在睡梦中穿越和落水穿越两大法子失败又伤身后,魏阿绮只能寄希望于玄学穿越之法了。
魏阿绮记得,在许多小说和影视剧中都有诸如“七星连珠”和“九星连珠”穿越之说,当这些天体连成一线或是呈现出某种特定的夹角时,便会产生强大的磁场和引力,导致时空错乱,出现“时空隧道”,通过时空隧道即能完成穿越。
在得到钦天监监正笃定的一句“储君册立大典当日定有五星连珠之天象”这句话时,魏阿绮举五个手指头发誓,她就折腾这最后一回,若还是不成,那便安定下来,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狗狗祟祟地活着……
没有七星和九星,那五星也未必不可以。在这个世界,金木水火土五行可是主流,当这五颗行星连成一线,那能量也不可小觑,撕开个时空裂缝不成问题。
魏阿绮心里头盘算着,她得赶紧回去找个针线活儿好嘴又严的绣娘,趁册礼礼服还未完工,偷偷地在内里多缝几个暗袋,她到时多揣些金银珠宝在身上,回去可就发达了……可若只是魂穿的话……不管了,多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这独山说是山,只是海拔比皇城高出一些罢了,魏阿绮脚步轻快,没行多久便到了山脚,急吼吼地正欲钻进自家马车,便听身后马蹄声响起。
“吁~太女殿下好兴致,竟独身一人来这京郊散心。”青丝随风起,一袭暗金纹白袍的男子勒马停住,温润的嗓音中带了几分调笑,正是司牧。
魏阿绮心道,这独山是钦天监观星台所在,这厮不知道?谁闲得蛋疼跑这兵士重重的地儿来散心啊!还有,偌大的两个眼珠子瞧不见这一大堆的仆从吗,她是独身一人?
“本宫今日为公事而来,却不想在此处遇上司公子。不知一日万机的司公子,来我午未国观星台有何贵干呀?”魏阿绮掩下心中焦急,朝骑在高头大马上并未有下马之意的辰巳国二皇子司牧微颔首致意,面上是一如往常的端庄有礼,可话中之意却不似她的语气那般温和。
作为辰巳国质子,司牧在午未国的日常不过喝茶遛鸟,且大部分时间都被限在午未国皇宫内,少能出得宫来。魏阿绮的一句“一日万机”,颇有些嘲意。
事实上,魏阿绮心中并无嘲讽之意,只是她赶着回去安排礼服事宜,便想以言语让司牧自觉难堪,不再纠缠罢了。
“听闻太女殿下在皇室中骑射出众,可有兴致与在下在这金秋红枫中来一场赛马啊?”司牧似是未听出魏阿绮话中之意,也并未下马行礼,而是话锋一转,看向魏阿绮道。
“赛马?”魏阿绮面上疑惑,一副“你在跟我说话吗”的样子。微皇重文育,对女儿们的刀兵骑射之道并无要求,故而土著魏阿绮也只是勉强能骑马走两步,还是有人在前牵引的情况下,何来的“骑射出众”?可要说在皇室比一比,她也算得上是第一,毕竟魏阿艾不在,就只剩下个九岁的玩世不恭小皇女魏阿娥了,魏阿绮险胜。
但是穿越者魏阿绮连上下马都不会的呀!
“哦?太女殿下不愿赏脸?”司牧剑眉一挑,语调上扬。
还未待魏阿绮有所反应,司牧面色一转,一脸受伤地又道:“想想那日,在下为救昏迷中的太女殿下,亲手砸了随身佩戴二十余年的平安玉符,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再看看今日,在下只是想以赛马之名与殿下您一起赏赏这马羊城秋日之景,竟是让殿下这般为难,唉!”
这人是练川剧变脸出身的吧,魏阿绮心道。
“我不会……本宫……本宫太久没骑马,马术生疏得厉害,便不扰司公子雅兴了。”魏阿绮努力维持着表面的优雅道。
携恩求报之事,上一个做得如此理所应当的还是魏阿娥。
“那殿下与在下共乘一骑如何?本公子亦可手把手帮殿下将马术温习一番。”此时的司牧又变成了一副浪荡子的模样,左手轻抚胯下白马的鬃毛,语气暧昧地开口道。
在场一众女侍卫见司牧这般式样,皆是一阵恶寒:这是辰巳国二皇子,还是马羊城妓馆里的伶人?
魏阿绮牙口一酸,她这是被调戏了?换做土著魏阿绮,定是气愤地挥袖转身,将这不知羞的拉入黑名单。但穿越者魏阿绮的脸皮可没这么薄,来了几分兴致,想与这翩翩公子逗上一逗,也算是不白穿越这一趟。
“司公子既有意,也不是不可。”魏阿绮绕着司牧与其所骑骏马慢悠悠地走了一圈,又道,“司公子可想好了,若是与本宫同乘,那公子您的清白可就毁了。本宫纳个人进府,不过就是多张嘴吃饭的事,可于司公子而言……在质子期将满之际行此举,看来司公子确是想留在我午未国了。”
“哈哈哈,司某不过一句玩笑尔,殿下不必当真。”司牧翻身下马,向魏阿绮赔笑道,“不过这般好天气若是辜负了也甚为可惜,不如让在下为殿下牵马,一道品品这秋意,如何?”
魏阿绮瞥一眼神态自若的司牧,觉得他这般能屈能伸、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在原小说里得了个被囚禁终身的下场,有点可惜。
“那便有劳司公子了。”说罢,魏阿绮照着土著魏阿绮的记忆,持缰上马,动作也算……不难看。
一袭白衣的高大俊逸男子牵马在前,身形窈窕的紫衣女子骑在马背上,二人行在红枫林中,偶尔有风拂过,枫叶簌簌飘落。
一时间,二人寂声,马蹄踏踏,似在梦中。
“哦,对了,俊哥儿在你那里过得如何?”魏阿绮出声,让这和谐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