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戒断反应
餐桌上冷冷清清的，偌大的餐桌只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坐在椅子上就餐，显得有些许孤独。
楚呦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许云渡打电话，大厅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挺拔清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过听脚步声有些嘈杂，好像还带着另一个人。
楚呦的心怦怦跳了起来，眼里闪过慌乱之色。
“哥哥带了谁回来”
各种各样的念头纷纷涌入脑海，昨晚的夜不归宿，他去哪了，他又和谁在一起。
楚呦内心的阴暗在翻腾，指甲掐进了肉里，带来了一丝疼痛，让她维持着不冲过去质问的理智。
“呦呦呢”楚呦听见许云渡问在打扫着卫生的李婶。
“小哟刚醒没多久，今天睡懒觉了嘞，不过女孩子多睡点好。”李婶的大嗓门里带着欢喜，“现在在吃早餐。”
“昨晚听云渡说小哟快好了，我特意来看看。”属于徐磊的吊儿郎当的声线响起，声音刚好能让隔着一堵墙的楚呦听到。
楚呦轻轻松开紧抓着的手，把血渍往深蓝色的睡袍上擦。
许云渡进来的时候，看见女孩一个人坐在餐桌上乖巧的剥着鸡蛋，早餐李婶准备的偏西式早餐，楚呦起得晚，还给她备了一份沙拉。
听到声音，楚呦装作不经意的往门外看，与许云渡的视线对上。
没说话，好似没看到人一样，回过头，用许云渡教她的用餐礼仪，葱白纤细的手指握着精美昂贵的刀叉，安静优雅的切着刚烤出来的吐司千层。
在看到锋利的刀叉被楚呦拿在手上的时候，许云渡下意识想夺过来。
“李婶怎么给这么危险的东西给小哟，要是伤到了可怎么办。”许云渡眉心微折，但话刚要说出口，才又忽然想起，楚呦已经是一个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了。
病情好转后，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伤害自己，他也没有一直盯着她，纠正她的必要。
楚呦以为许云渡会训她，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许云渡站在门口，没进去，一向温和的声线响起，听起来有点哄人的味道。
“昨天我和你徐磊哥说你好些了，他特意来看看你。”许云渡眼神检查了一下楚呦的穿着，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才道。
楚呦有些紧张的看着许云渡，像是还有些不太适应，“我一个人吗？”
许云渡怕楚呦闻到自己身上浓重的烟味，克制着不去抱她。
很生硬地转变了话题，“昨晚公司有急事，在你徐磊家将就了一晚，感觉全身上下都一股味儿，我先去洗洗。”
楚呦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许云渡，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蓦地，楚呦从椅子上起身，朝许云渡这边跑过来。许云渡下意识张开双臂去迎她。
女孩白嫩的指尖环上男人精壮的腰身。
楚呦把整个人埋在许云渡怀里，秀气的鼻尖嗅了嗅，没有了往日干净清冽的乌木沉香，只有浓重到有些呛人和发苦的烟味。
会骗人了哥哥，这样可一点都不乖。
楚呦小猫咪似的凑到许云渡细长的脖颈去，许云渡可以感受到女孩有些湿热的呼吸声。
“你抽烟了”
楚呦的语气里有质问，这不太像询问哥哥为什么抽烟的妹妹，更像是因为男朋友夜不归宿而生闷气质疑的女朋友。
但谁在乎呢？反正现在许云渡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
许云渡低低地应了一声。
有些狼狈，颇有些难为情的味道，稍稍推开了点面前的女孩。
那双满是疲惫的桃花眼上瞟瞟下看看，声音低哑，带着妥协。
“宝贝，难闻，别靠我太近，我去洗洗。”
等许云渡换好衣服出来时，徐磊和楚呦已经在客厅里聊起来了，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徐磊在说。
“小哟，你不知道，你哥在外面可威风了。”徐磊好不容易和楚呦单独说说话，激动得不得了。
楚呦抱紧了怀里的玩偶，低着头看着地面，这是她紧张的预兆。但徐磊了解好多她所不知道的哥哥，让她很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许云渡在楼上看着客厅里聊得正欢的两人，有点愣神。
曾经能和楚呦这么近距离沟通的人只能是他。
许云渡像是被抢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幼稚的想从回忆里解剖出自己被爱的痕迹。
听到许云渡往这边来的脚步声，楚呦赶紧抬头看着正说着许云渡威风事迹的徐磊。
哥哥说过，忽视别人是不对的。这下应该满意了，没惹他生气。
殊不知这一举动让许云渡心中的妒火烧得更加猛烈了。
头一次在楚呦面前他没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地对坐在沙发上，离楚呦隔了一整条长桌的徐磊道，“昨晚商量的文件还没改好吧，你最近很闲？还不快回去。”
徐磊刚想喊冤反驳，“你小子胡说什么，你昨天……”
被许云渡危险的眼神一盯，一下子反应过来，“啊！我说我忘了什么，昨晚我们加班赶出来的文件还没改好呢，看我这记性。”
接着人就被许云渡提溜起来拎到门口了，临走时还不忘跟楚呦打招呼，“小呦啊，这次不巧了，下次，下次你徐磊哥保证跟你讲完。”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许云渡抿着嫣红的唇瓣，眼里却显出嗜血的疯狂。他靠在门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哥？”许云渡听见楚呦在叫他，正要开口回应，就听见里面那个小丫头问，“徐磊哥走了？”
许云渡到嘴的话忽然转了个语调，声线懒洋洋的，好似只是随口的回应，但细听却有着极强的警告意味，“他还有事，恐怕以后你徐磊哥都没什么时间来我们这串门了。”
“徐磊哥”这三个字被许云渡咬得极重，好像在刻意强调些什么。
“哦。”楚呦本来也不太关心这些，只是看刚刚许云渡冷声说话的样子，莫名觉得好帅。
原来哥哥在外人，面前是这个样子的吗？
楚呦感觉自己的眼里在冒星星，都不敢想，要是哥哥用这种声音跟自己说话，那该多有趣。
许云渡回过头看着情绪明显变得开心的楚呦，只觉得心里堵堵的。
“跟别人聊天就这么开心吗。”许云渡控制不住自己心绪，感觉自己的行为失了控，不然他怎么会一声不吭的把沙发上的女孩抱起，把头埋进女孩的怀里。
以一种绝对超过兄妹的方式，环住怀里少女的腰肢，只为了证明她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