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要不开心
“不要不开心。”——许云渡
等待了许久的门终于被打开了，邓静提着包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许云渡周身的落寞一下收敛了起来。眼神越过邓静看到了她身后抱着玩偶的女孩身上。
楚呦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被咬破的唇已经不流血了，但她嘴里还有股鲜血的味道，让楚呦觉得有点犯恶心，整个人蔫蔫的，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活力，疲惫得厉害。
可能注意到有人在看她，她顺着目光对上许云渡的眼，勉强的笑了笑，眼神却空洞洞的。
“云渡。”最先开口的是邓静，“关于小哟的情况，我想和你聊一聊。”
许云渡顾着礼节，没有直接上前抱邓静身后的楚呦，只是忍不住上前牵住了楚呦的手。
“好的，麻烦邓医生了，我叫李妈备了些小点心在书房，您先去那歇歇，我待会儿就来。”
因为楚呦，家里佣人很少。许云渡牵着楚呦，给邓静带路。
楚呦这会儿很乖巧，从许云渡伸过来他的手开始，楚呦就很自觉的握住，甚至不用许云渡多说，他往前走，楚呦就乖乖的跟着往前，不说话也不闹腾。
好在书房不算远，几步路就到了。看邓静进了书房，许云渡蹲下身，视线对上楚呦的眼睛。
楚呦整个人现在都呆呆的，她歪了歪脑袋，像是很疑惑。
许云渡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秒，楚呦的身形晃了晃，闭上眼睛晕了过去。许云渡下意识把楚呦搂在怀里，心疼的看着面前睡着的女孩。克制的在她的额前吻了吻。
长时间的紧绷状态和残酷的心理治疗让他的宝贝累坏了。
治疗结束已经快要接近下午三点多了，而楚呦还没有吃午饭，只是吃了些点心垫了垫肚子。
许云渡安顿好楚呦，叫李嫂盯着这边。想了想，还是留下了一张字条在楚呦的床头柜上才离开。
等许云渡到的时候，邓静已经在书房等了好一会儿了。
“抱歉，耽误了点时间。”许云渡进来时没有把门关紧，门虚虚的掩着，留了一条缝。
邓静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头一次感受到时光的飞逝，当年那个打电话礼貌询问自己能不能救他妹妹的少年不知不觉居然已经长这么大了，又这么有出息，像徐颖的儿子。也有他母亲身上不屈与孤傲的影子。
“呦呦最近恢复的怎么样”许云渡看上去神情紧张。
“还好，算是比较稳定”邓静拿出几张楚呦做的测试表，分析道。
“不过为了让小哟更好融入社会生活，最好还是多带她熟悉熟悉环境，引导她表达自己。”说到这，邓静看了许云渡一眼，“你应该注意到了，她的表达是没有问题的。”
“之前是我太急于求成了，也是一直在国外，对情况了解还是不够，我们先一步一步来，让她慢慢熟悉，愿意迈出这一步了，她对你的依赖也会相应的减轻，慢慢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去。”邓静在新的记录表上填上这次检查的结果，把备份递给许云渡。
许云渡接过记录表，表情却并没有比刚才好上多少。
说完了楚呦的事，小张已经在打电话催邓静进行下一个行程了。
邓静草草接完电话，想了想说:“云渡啊，你是个好孩子，我和你母亲也算旧相识，小哟会好起来的，你也可以多去关注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邓静以一个家长的立场来谈，也不知道这孩子听进去了没有。
许云渡礼貌的点了点头，显得有些疏离。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待会儿还有个病人。”邓静风风火火的踩着高跟鞋从许云渡身边走过。
“我送送您。”许云渡对邓静是很敬重的，也无比感激她对楚呦帮助。
“不用不用。”邓静摆了摆手，“就是有一阵没来了，你家这布局我还是看得懂的。”
邓静上车时，门外的小张正在车里打着盹儿，迷迷糊糊中见有人上来以为是贼，下意识开口求饶:“哎呀，我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学生，那点生活费都被我吃肚子里了，银行卡里就剩十一块八，要是大哥您饿了，尽管拿去。”
邓静轻咳了一声。
嗯
嗯!
小张的头抬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
“老，老板!”小张的舌头都快捋不直了，“我，我乱说的，刚刚脑子不太清醒。”
“不是说病人着急，还不快走。”邓静都替这小闺女感到尴尬。把话题往正事上引。
“好嘞，姐。”小张乐呵呵去开车了。
五号公馆里——
“不要，不要!”楚呦的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她在大喊，“不要，不要。”
李嫂急匆匆叫来了许云渡。
“呦呦，呦呦醒醒。”许云渡抱住床上的楚呦，手一下下在楚呦的背上拍着。
楚呦又梦到了那个雨天，这次她看到了抱着她的母亲，鲜血淋漓，她不由自主地叫她，她在梦里大声地叫她:“妈妈!妈妈!”
楚呦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许云渡怕她伤到自己，大手抓住她的小手。
许云渡俯下身，薄唇挨近楚呦的耳朵，他在唤她:“哥哥在这呢，哥哥在的。”
楚呦安静下来，呼吸平稳。
等再次醒来时，楚呦感觉全身上下疲惫得厉害，她扭头，看到趴在床沿上的男人睡着了，手还紧紧抓着她的。
楚呦想稍稍坐起来一点，就这点动静，许云渡马上就醒了。
“感觉还好吗饿了吗？要不要喝水”一连串的问题从许云渡的嘴里说出来，楚呦能感受到他浓浓的担忧。
楚呦放下了手里揪着的被子，朝许云渡伸出手。
“要抱抱。”
许云渡把楚呦从床上搂起来，还带了条毯子给她披上。
楚呦闭眼，让自己沉浸在满是乌木沉香的怀抱里，心渐渐安定下来。
许云渡带楚呦去了她的画室，抱着她坐下，让楚呦跨坐在他身上，头埋在他的肩颈。小姑娘很安静，乖乖的也不闹。他拿起她的画笔，在名贵的画纸上笨拙地画了一直小恐龙。
“不要不开心。”许云渡把画递给楚呦看，“因为这样我也会很难过。”
“好丑。”楚呦语气里故意带着些嫌弃，但手却紧紧抓住那副画。
“那，我们去吃饭”见楚呦开口了，许云渡终于笑了。
小公主搂住许云渡的脖子蹭了蹭，懒散的样子像只高贵的猫。
另一边的s市则是另一副场景。
“你说什么，她死了”男人的眼角猩红，烟灰缸在地上摔成了一堆碎片。
“没用的东西，给我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