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成亲第二天就出丧！

    “娘！！！”

    听着顾丞撕心裂肺的喊声。

    我看着眼前上一刻还说着话，拉着我的手的人，这一刻就与世长辞了。

    缓缓起身，立在床边，看着顾丞颤抖的背影，怔怔间，感觉这手心的余热还未散去。

    顿时心里涌上莫名的伤感。

    不知过了多久，阿姐推开门。

    “顾丞，节哀吧！当时找到姑母的时候，大夫就说内脏严重受损，用再昂贵的人参吊着，能活三天已是奇迹了！

    她就是靠着心底的一口气吊着，就是想看着你成家，如今也算是心愿已了，莫要太难过了……”阿姐抽噎地说着。

    虽然早已知道结局，但过程依旧刻骨铭心…

    接下来，阿姐出去喊人帮忙操办丧葬事宜，进进出出，一顿忙碌。

    我看着窗边原来贴的囍字，很红，映着有点刺眼，新婚第二天就出丧？

    再从顾丞她娘房里出来，入目大堂已挂上满墙白布，大大的“奠”立于堂中。

    按这里的习俗，我和顾丞需得跪在灵堂守夜一天，死后第二天出殡，然后迎回母亲的牌位。

    作为顾丞的夫人，自得需得全程陪同，但我这腿站着还能勉强支撑，等到了晚上跪久了，腿就开始一抽一抽地顿痛。

    我只能时不时将腿抽出，轻捏捶打两下。

    动作还不能太大，还得避免太引人注目，有人瞅见说闲话。

    顾丞不知是看见了我的动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轻启薄唇:

    “阿泱……谢谢！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守着就可以了。”

    我一顿，想着这毕竟是顾家的大事，虽然他们家族没落沦为贱籍，却也不至于让人如此怠慢，不然这些外族亲戚，街坊邻居定会觉的失了礼数。

    “不用了……逝者已矣！这是最后一晚陪伴的时间，我作为她的儿媳，即使是名义上的，也理应守着，断无先离去的道理。”

    见我执拗，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头让阿姐取了一个棉垫。

    终于熬到了五更，阿姐过来让我们回去休息一下，辰时就要出殡了，得跟随着棺椁一路爬上半山腰。

    我的腿已经没了知觉，心下想怕不是废了吧！

    扶着墙借力站起，如今连走路都晃悠，等会还要爬山，呵，这真的是死鸭子嘴硬！

    我一瘸一拐地往房间挪去。

    “阿姐，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待母亲事了，或许该找一下二伯了。”顾丞也站起身，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阿姐的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一进房，瞬间瘫倒在床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正迷糊着的时候，阿姐就进来喊我要出发了，我揉了揉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

    不用想也知道我现在肯定是丑的人神共愤。

    唉！

    我一步一拐的挽着阿姐的手往门口走去。

    阿姐附在我耳边，轻声说:

    “阿泱，于礼等会我不能陪同你们上山去，只能陪你到山脚下，后面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嗯，好！” 我点头应着。

    大概跟随着送葬的队伍走了有半个钟吧，看着后面稀稀拉拉也就才跟了二十几号人。

    到了山脚下，大家都停下了脚步，因着入冬的原因，天气渐冷，所有人的鼻子都冻的通红，两只手互相搓着，哈着气取暖。

    当听见要动身出发上山时，我正准备一闭眼，一咬牙拖着快废的腿往山上走去的时候，顾丞走了过来。

    他双目猩红，在我面前蹲下:

    “上来，我背你！”

    其他人看见，交头接耳地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我愣了一下，还是决定趴了上去。

    毕竟即使再艰难也要努力的活着，如果就这么走上去，万一脚滑一个不稳就跌落山崖，我这小命可就没了。

    现在天气冷，我又穿着厚棉袄，我虽然不胖，但最少估计得有小九十斤！不知道顾丞背的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