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令人疑惑的操作
出了机场，三爷的车队早已在机场外等候，一行人分别上了几辆巨大的路虎揽胜，车队整齐的排列着上了高速，迅速向着云省的西南方向驶去。
云省这个低纬度内陆地区，整条北回归线横贯其南部，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多山地高原。此时正值盛夏，亚热带和热带季风气候的笼罩下，整个云省被郁郁葱葱的绿植拥抱着，素有动植物王国的美誉，从车窗向外望去，高山峡谷相间波澜起伏相连，大片大片的红土地上，人们在美丽的梯田上辛勤的劳作，江河纵横、湖泊棋布，风光无限，引人入胜。
秦昊和司竹音看着窗外美景惊叹不已，小丫头掏出手机，不断的记录着眼前的一切。
“小罗，听你说话的声音，像是云南本地人？”
秦昊掏出香烟给开车的小伙发了一根，自己也点燃一根儿，笑着问道。
“是的，秦董，我是云省思茅人，我们那里盛产茶叶。”
小伙子皮肤黑黑的，笑起来有些腼腆。
“咱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在云省什么方位，平日里气候怎么样？”
秦昊来之前倒是在网上查了，云省有一定的昼夜温差，因为紫外线较强，白天的温度较高。但是从实际自己的感受来看，温度确实很高，刚刚短短一段路衬衣已被汗水打湿，黏糊糊的粘在身上，让他十分不舒服。
现在太阳当空直晒，刺眼的阳光将眼前的高速公路照射的白茫茫一片，人不带墨镜开车的话，看的久了眼睛会受不了。
“秦董咱们这次去的是云省最西南边的一个叫勐瑞的边境小城，那里是玉石原材料的主要开采地，同时也是国内最大的原石公盘的所在地，我们在那边已经派了不少人手，现在收的货物已经囤了好几个大仓库了，原本准备直接运往内地，三爷说您是玉石方面的高手，一定要等您看过之后才能安排发货……”
小罗倒是个老实人，在秦昊的一番循循善诱的引导下，将具体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这也让秦昊对目前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国内翡翠玉石类矿产的开采量虽然远高于国外，但是矿石的质量普遍偏低，例如同样的开采量，国外高品质的货占比达15，中档占比35，但这个数字到了国内可能只有5和20。别看只是几个数字的变化，对于收购商来说可就是真金白银的成本蹭蹭的涨，遇到运气不好的，连着好几年收不到好货，不但丢了市场客户，连棺材本都要赔进去。
难怪这回三爷如此着急，主要原因还是在这里，一共运了五批货了高档料是一个没见，都是一些中低档的原石料，甚至还有一些外皮表现不错的料子，里面只能开出一包渣，即使三爷家大业大，也扛不住这么个赔法儿。
秦昊和司竹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凝重，这趟云省之旅，看来不好弄呀，这样的采购情况，如果说没有内鬼几乎是不可能的，怪不得三爷来的时候带了十多个如狼似虎的手下，估计他也想着顺带着把内鬼揪出来。
车队一路疾行，中午的时候就在高速休息区吃了顿便饭，便继续上路，下午5点左右经过9个小时的高速行驶，车队终于抵达了边境小城勐瑞。
猛瑞地处华夏西南边境，同东南亚国家接壤，故而饮食文化、穿着打扮甚至建筑风格都十分近似，三爷安排在这边的负责人是一个外号猎狗的瘦高个儿的男人。
他倒是和周围的人不同，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穿着大花衬衣，沙滩裤，趿拉板儿，而是一身白色长袖衬衣，一条西装长裤，配上一双有些旧的皮鞋。他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直接从右耳贯穿至嘴角，一笑起来还有几分阴森恐怖。
猎狗在三爷的介绍下笑着和秦昊、司竹音握手问好。
“三爷、秦董、司小姐，我已经让人备好了当地特色的酒菜，请大家尝尝当地的风味，请！”
猎狗像是当过兵的感觉，整个人绷的直直的，说话也是斩钉截铁，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
看着秦昊有些好奇的眼光，裴三爷微微一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怎么？看出来了？这猎狗也是个苦命的人，他不是咱们华夏人，是隔壁的高棉人。从小家里穷被送到军队里当娃娃兵，当了十几年的兵，后来才知道自己根本不被国家认可，因为他参加的是所谓的反政府武装，说白了就跟咱们以前的军阀割据一样。这种根本算不上军队，充其量就是一群有武装的黑帮，有一回他们的基地被政府军攻破，他被炮弹炸晕过去才捡回条命。逃避政府军抓捕的路上，刚好碰到了我，于是我把他带回国内，现在在我手下，管着这片儿的玉石生意。”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属于军人的杀气。”
秦昊听完三爷的介绍，不由的多看了猎狗几眼。
这边的饮食以烧烤为主，酱料则是水果和当地特色香料制成，酸酸辣辣的十分开胃，秦昊吃的非常开心，就连一旁嚷嚷着要减肥的大美女也忍不住吃了个肚儿圆。两人比赛似的不停炫着美食，根本停不下来。
让秦昊诧异的是，不怎么说话看上去酷酷的猎狗，倒是对司竹音格外关注，一个劲儿的往她面前放着各种烤制的肉类，看着大口干饭的小丫头，那张有些吓人的脸竟然还挤出一丝讨好的笑，看的三爷也是一愣，他也从没见过猎狗这个样子。
也是担心秦昊多想，急忙找了个借口将猎狗叫了出来，两人走到一边交谈了片刻，裴三爷才笑着和猎狗一道走了进来，凑到秦昊耳边笑着说道。
“秦老弟，我刚刚和猎狗聊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原来你旁边这位司小姐长得和猎狗小时候走丢的妹妹很像，所以他才变得如此反常。”
似乎担心秦昊不信，猎狗急忙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项链下端是一个银制的圆形的小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张小姑娘的黑白照片。很明显照片有些年头了，四周白色的地方已经微微泛黄，连四周锯齿状的边儿都向内卷起。
不过小姑娘的容貌还是能够清晰分辨，别说和司竹音还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之间的神态，要不是秦昊查过司竹音家父母双全，还真以为她就是猎狗走失的亲妹妹。
司竹音看过照片之后也是连连惊叹，听猎狗讲述了她妹妹的故事之后也是为小丫头一阵惋惜。
再之后大家看猎狗对着司竹音献殷勤又是另外一份滋味在心头了，看来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伤心故事，对于猎狗而言好好活下去的意义恐怕就是为了找到自己的亲妹妹了。
吃过饭后，秦昊提出直接去最近的仓库看一下货品，毕竟自己的技能每天只能用一个小时，今天要是不用岂不是纯纯的浪费了。
裴三爷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但是一旁的猎狗见司竹音吃过饭后有些犯困，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是碍于和秦昊不太熟，最终是话没出口。
“竹音，要不让人先送你回宾馆，晚上路况也不好，你就别跟着了，明天再和我们一道。”
秦昊说完，猎狗脸上担忧的神情明显缓和下来。但是别看小丫头文文弱弱的，性子倒是倔强的不行，死活不同意回宾馆，硬是换了一身粗布工作服，跟着几个大老爷们挤上了越野车。
一行人在漆黑一片的山林里穿行，坑洼泥泞的山间小路让车上的众人吃尽了苦头，秦昊被颠的七荤八素的，差点来上个现场直播，一旁的小丫头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小脸儿惨白，一看就是强忍着难受，拼命的和身体的自然反应做着斗争。
把副驾驶位上的猎狗心疼坏了，连连给司机打手势，让他开的慢一点稳一点。
经过将近1个小时的地狱行程，车子终于穿过重重山林，在半山腰一处开阔的平地上停下。
秦昊一行人下了车丝毫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缓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
“怎么样，秦老弟，现在知道老哥我为啥羡慕你了吧，你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动动鼠标就能几十上百亿的赚大鼻子的钱，而老哥我整日里苦哈哈钻山沟，过着这种半原始人的生活才挣那么三瓜两枣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裴三爷给众人发了一支华子，带头点燃了，蹲在秦昊身旁抽了起来。
“三爷，做这些生意确实也属于靠天吃饭，回头我和墨墨说一下，单独在昊宇投资部给你开个户头，虽说赚大钱的机会要看老天赏不赏这口饭，但是每年15的收益还是有保障的。”
“哈哈，有你老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亲自带着财务和秦总对接，你放心，我放到昊宇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血汗钱，绝不给老弟你添麻烦。”
裴三爷将手中的烟熄灭，带着一群人朝着戒备森严的仓库走去。
说是仓库，其实就是当年响应政府号召，在山体中挖出来的防空洞，只是曾经作为战备物资储存地，这个防空洞的规模比较大，穿过一群人把守的仓库大门，里面灯火通明别有洞天。
方方正正大概有4000多个平方，里面全是高高的纯钢打造的巨型货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大大小小规格不一的翡翠原石。这种规模秦昊还是第一次见，粗略估计不下50吨，倒是让一旁的司竹音大开眼界，小嘴从进仓库开始就没合拢过，看着里面忙碌的工人，一时间有点缓不过神。
“老弟，像这样的仓库目前还有6个，其中5个都和这间一样存满了货，咱们这回主要就是解决这些仓库的矿品分类。你看从那边起一共13排货架，1到3号是高品质的，4-10号是中品质的，11-13号是目前这些师傅拿不定主意，或者说存在分歧的。咱们从哪边先开始？”
裴三爷给秦昊介绍着，同时将一旁的六个玉石师傅介绍给秦昊认识。
秦昊和各位师傅一一问好，其中一个还是老熟人，当初在江州拍卖会上帮自己开原石的就是他，老师傅姓罗，和之前给自己开车的小罗是本家。
不过除了罗老师傅是见过自己能力的，态度还比较亲热，其他五位老师傅则是不冷不热的打了个招呼便不再吭声。秦昊见状也是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毕竟这些师傅都是在玉石圈儿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各个都有看家绝活在身，如今被老板带着个毛头小子，来检验自己的业务水平，任谁也开心不起来。
每个老师傅身后还带着两三个徒弟，罗师傅的大徒弟看秦昊年纪轻轻，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凑到自己师父耳边，小声说道。
“师父，这人难道就是三爷说的高人，这么年轻？我看他也就二十来岁，不会是编些故事骗了三爷。打死我也不相信他能比您的水平高！”
“小宋，你可不敢乱说，咱们这行可不是从业时间长水平就一定高，正所谓：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这位秦先生可不是凡人，你知道上回在江州，咱们这些师傅都打了眼的那块儿帝王绿是谁开出来的吗？”
“啊？莫非是他？”
“对喽，就是你面前这位秦先生，所以呀，人不可貌相，你一会儿踏实的跟着秦先生多掌掌眼，学到本事才是自己的，知道了吧？”
罗师傅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的得意门徒一眼，捏着花白的胡子说道。
“师父，你确定他不是瞎猫碰个死耗子，撞上的？万一他只是运气好呢？”
宋文辉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是骡子是马，今晚不就知道了。要我说能够那么精准的找到玉石的位置，大胆的划线切割的人要么一肚子草渣撞上皇天大运。要么就是祖师爷赏饭吃，行业顶尖的高手。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我觉得秦先生属于后者，今晚咱们算是沾了三爷的光，平日里这些高人轻易不出手，这些绝活是绝不外漏的，一会儿仔细学着吧，一星半点的功夫都够你吃一辈子的。”
罗老师傅眼漏精光，兴奋的身子隐隐发抖。
宋文辉见自己师父如此推崇眼前的年轻人，也是收起了自己那点傲气，沉下心来准备看看秦昊的识玉辨玉的功夫。
“三爷，只把这些师傅和他们的徒弟留下，其他的工人先撤出去吧。”
秦昊一声令下，三爷立刻安排工人们撤出仓库待命，巨型仓库里只剩下孤零零的十来个人，显得空空荡荡的。
“各位师傅，现在大家自己分一下组，2人一组，分别负责两组货架，剩下的人则自动成为一组，负责11-13号货架。不过事情开始之前我要给各位定个规矩，从我开始挑选原石起，所有人员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不可以有任何意见和质疑，等到所有货物挑选完毕，我再解答大家的疑虑。听明白了吗？”
秦昊此刻也是王霸之气全开，毕竟掌管着两家巨型企业的老总，身上上位者的气息一时压的大家喘不过气来，有极个别的刺儿头此刻也是气势一萎，老老实实的点头同意。
见所有事情都以安排妥当，秦昊带着第一组人员，罗老师傅和他的大徒弟宋文辉。三人来到第一第二组货架之间，货架一共五层，每层之间的间隔距离大约有三米，最顶上的两层甚至需要仰着脖子才能看到矿石的全貌。
“罗师傅，咱们这些放在货架上的都是有编号的吧？”
“对的，秦董，货架上的每块儿石头都是需要经过我们筛选的，一旦放上货架都会加上编号，而且这个编号将会伴随这块儿石头直到他被交给采购方，制作成玉石之后，才会自动失效。”
罗师傅见秦昊似乎对他们内部管理不太熟悉，急忙为他解释道。
“那那边门口堆放的一堆石头是还没有来得及筛选的吗？”
秦昊指着不远处的一顿造型不规则的玉石原石问道。
“那些呀，那些都是我们筛选过后品类不达标的原石，需要被清除出去，咱们进来之前工人们正准备搬运它们出去。”
秦昊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小6！你个死丫头，起床干活了！”
“诶呀，超级无敌宇宙大帅逼主人，小6想死你了！”
可爱的小萝莉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小丫头刚从睡梦中醒来，穿着一身轻薄的吊带小睡裙，梳着两个马尾辫儿，可爱的一塌糊涂。
“这个透视之眼帮我开启一下，对了，这个功能只能每24小时使用一次，一次1小时吗？没有升级的可能性吗？”
秦昊有些疑惑的问道，毕竟小丫头属牙膏的，你要一点一点的挤，否则以她的懒样，她才不会管你系统的用户体验感呢。
“不是呀，可以提升的，不过透视之眼属于高级技能，它提升的话需要消耗比较多的系统币，每升级一次大概需要1000系统币……”
“好了，不用说了，赶紧开启系统，你就可以回去睡美容觉了。”
娘嘞，一个这就要1000系统币，我踏马辛辛苦苦攻略一个女神才最多200的系统币，算上宋贝贝的那次奖励，自己现在才堪堪600多枚系统币。得嘞，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吧。
心想到此，秦昊开启透视之眼，眼前顿时一亮，眼前货架上的这些石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其内部不断呈现出一团团或浓或淡、或浑浊或青亮的绿色。当然了其间还夹杂着一些黄色、紫色的光。秦昊看了看屏幕上的倒计时，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开始朝着一排排货架扫描过去。
“第一组，第二排，左起第三个调整为中档！”
“第一组，第四排，左起第五个，单独取出，属于顶级玻璃种！”
“……”
“……”
“第二组，第五排，右起第六个，单独取出，属于顶级紫罗兰！”
秦昊长出一口气，紧张的6分钟，终于把第一第二货架上所有的品类调整完毕。
此刻一旁的宋文辉刚刚将所有调整项纪录完毕，他擦了擦满头大汗，从没有见过有人这样鉴别玉石原石，他个人觉得秦昊似乎有些儿戏，不像是真懂。因为其中有两块儿自己和师傅都掌过眼，明明是高品质，此刻却被秦昊调整到中品质类别，他不服气。
正当他准备向秦昊发问时，衣角却被人死死拽住，他扭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师傅，只见他老人家使了个眼色，轻轻的摇了摇头。
宋文辉顺着师傅的眼神方向看去，只见一脸凶相的猎狗正手提着一把当地的户撒刀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想起之前秦昊对自己等人的警告，看来三爷属于无条件的支持他。
他吓得脖子一缩，急忙将刚刚自己有疑惑的石头纪录下来，等着一会儿向秦昊请教。
等他做完这一切，秦昊已经走到第7和第8个货柜处，重复着刚刚的一幕。
宋文辉注意到，自己的师弟和几个玩儿的好的不同师傅的年轻人，此刻都是一脸懵逼状。他们的师傅则脸色沉重的低着头不说话，但是那一簇簇不停抖动的花白的胡须，明显他们的胸中都燃起了熊熊怒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在此次透视之眼使用到57分钟时，秦昊完成了所有货架上原石的鉴定，在等待最后一组人纪录的同时，他将目光放在门口堆放着的那堆废料上。
咦？有点意思！
秦昊眼前一亮，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随机收回目光，佯作闭目养神状。
“秦董所有数据已经全部记录好了，请你过目。”
司竹音拿着一沓专用纸张，走到自己面前。
“不用了，直接让三爷安排工人进行调整。现在，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不过事先说好，每人最多一个问题，折腾了一天，我也累了。”
秦昊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众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