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师徒
欧阳这下山的四年也算得是有些奇遇，四年光景，说长也不算短。
内力和招式都也快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师傅也不敢想这些年他是怎么做到的，光凭苦练可是不行的，必然也是有了什么奇遇。
欧阳转剑挑步，步伐变化，如鸟儿一般轻盈。
中乾师傅自然仍用的是道法剑，此剑术精妙，中规中矩，是许多剑术的发源开篇。
欧阳的剑法却有了改变，只见他挥剑双手交替，时加上双脚假步，眼花缭乱的招式，师傅居然有些招架不住。
欧阳在熟练掌握道法剑的要领之下，加入了自己参得的拳腿法，使得身姿更加与剑结合在一起。
道法剑术，灵源通开心自堑，开天辟地荒芜中！
强大的剑气从中乾的剑稍传来，欧阳身体向右翻身集中力量于腰间翻转空中才得以躲避，地面的石砖都被内力震动掀起。
近身相战，二人对视一眼便知道均不用内力，光凭招式来对决。
中乾的剑法老道狡猾，不愧是多年行走江湖的老手，而欧阳傲争的剑法迅速猛烈，交手很是难分伯仲。
中乾下手特狠，且习惯用虚步来试探对方的招式再攻其不备，欧阳也好几次差点脱剑。
高手对决，剑一离手，便分出胜负了。
欧阳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剑法，动用全身的筋脉协调与剑的走势。
还是年轻人好，欧阳的身体柔韧性极佳，做出了许多高难度的借惯力的攻击动作，反借剑的弹性背踹踢连击，中乾拦剑挡住几次连击，很是吃力。
俩人看得目瞪口呆，如此激烈的剑斗在眼前展开，铺在泥土的小石子都好几次飞溅在他们身上。
这师徒俩打架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中乾的力劲也是不容小觑的，即使前辈已是老苍之年，身手却没有随着年龄增大而衰退。
中乾前辈的剑法，结合自己的身姿很是标准有力度，几个腾空劈月，揽月横斩，甚是游刃有余，让欧阳也有几分吃力。
空连旋剑出招，欧阳连连逼退，俩人拉开了距离。
“为师其实还留了你一手，这道法剑的最后一式，是要在前面的招式完全熟练之后才能掌握的，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可看好了。”
中乾留有一手并不是故意不把自己的本领全数传给欧阳，而是这道法剑术源远流长，如若全部传授，怕是很难完全掌握。
而此时的欧阳傲争，对道法剑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也是时候能够完成这最后一式——青龙悬断！
“五招之内，你的剑就要落地了。”中乾飞转身体，在空中旋转像是一只陀螺，看不清他的招式。
很快便闪身到欧阳的身前，直劈中腹，挑离右臂，假手捞月刺喉，而此时中乾露出了明显的破绽——脖子暴露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
只要欧阳反应迅速，便可以提剑刺去拿下胜利，可事实如此吗？
欧阳在剑来之际右手再次出招——掌空回月。
借用手腕的灵活将剑身反转刺向了对方的脖子。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乾这一招甚是狡诈，竟没料到这刺喉竟然是个假动作，师傅倒转飞剑，以身勾柄，反身踢向了欧阳手腕的麻筋！
连贯的动作在空中留下了残影，只听见剑落地的声音！
青龙悬断要求使用者如倒挂金钟一般身姿在剑的作用下反转自己的力气集中于脚掌，再用力蹬向对方的手腕处，使之失去出招的力气，武器也就自然掉落了。
道法剑法包罗万象，借用模仿了许多动物捕猎时的形态和假动作，伪装自己的招式，故意暴露自己的缺点，剑光火石之间对方便分不清虚实，迷惑住对方，运用技巧取胜，这便是道法剑的精妙之处了。
二人看得忘了神，好一会功夫才缓过来这师徒二人的对决已结束。
剑不长眼，剑法与身体协调得如此地步，是谢谦谦田子豪二人难以达到的境界。
不过好在他俩遇到了中乾，欧阳傲争的良师，道法剑唯二的传承者。
只是谢谦谦已学清风剑术，子豪也是学的拳法，中乾师傅不便再将其收入门下，只是传授经法，指点迷津。
有了中乾前辈的指点，二人的功力提升也是指日可待了。
折腾了一天，晚上霜寒露重，四人便围在这土炉边温酒暖身。
爷爷屋里的东西不多，却都是很传统的家具摆件。
框景的窗户构造在江南很是常见，正如这灶台上的墙，改用了古时的框景空窗，透明的厚玻璃隔着外面的山野远景，若是白天细雨时节望着外面，便是如一幅山间水墨画，碧野绿山，淡雾缠绵。
一旁堆放着收拾整齐的柴火，看得出爷爷平日很爱干净，即便是这些不起眼的柴火也是摆放得整整齐齐。
屋内被柴火照得通明透亮，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像暖洋洋的小太阳一样，透着雾蒙的红晕，竟分不清到底是暖酒上了脸还是灶火映人脸。
爷爷屋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自从欧阳出山面世，院内便少了一些人气。
好在欧阳也很是争气，这些年下山，给自己也挣了一个好前程。
无论是在什么领域，抢了别人的风头、争占了别人原本的位次，必然会遭人嫉妒，甚至会出手陷害，这几年里，欧阳便在这红尘纷扰间飞速成长。
好在有蓝姐家族的保护之下，也没算吃了太多的苦头，只是既然是武学这种打斗的圈子，明争暗斗是必不可少的，欧阳也早已学得这为人处世之道。
天色渐晚，大家愉快地陪着爷爷唠了一晚上，似乎爷爷很是享受这如天伦之乐的场景。
临睡前还再接着聊他年轻时蛮横霸道，与当时四大高手大打出手的光景。
甚至还卷起自己的衣摆给众人看其身体上的伤疤，似乎那是英雄的徽章，别具一格的烙印。
“这是与夜行飞鹰投掷暗器所伤，刀痕还是这种莲花状呢！”
又指着胸口的另外一处伤疤说道，“这是数年前与水烟游鱼在水中恶战中的毒针。”
语气里竟没有一丝怨恨，反倒却是满满的骄傲，似乎与这么多人交过手是很自豪的一件事。
确实如此，与其他高手交战，既可以了解对方的作战时的招式和习惯，也可以从中找出自己的缺点加以完善。
晚上谢谦谦躺在这床榻上，想着欧阳与中爷爷交战时的招式，很快便听见身边田子豪均匀有力的呼吸声。
谢谦谦却像是有心事一般久久不能入睡。
山里独有的空旷倒让谢谦谦心旷神怡，与中爷爷的交谈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与爷爷的光景，谢谦谦感触良多，泪珠如断线一样细滑落在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