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东西走了甚好

    凌晨三点钟左右，大家都乱了手脚，忙的七上八下的。

    看见我家许多人进进出出，灯火通明，时不时发出的吵闹声，邻居们也急匆匆赶来了。

    “出什么事了？今晚李家咋这么多人？”说话的是张大妈。

    大家各忙各的，任婆碰巧从张大妈身旁路过。“你还不知道？李三娃半夜二点敲门，看样子很急。”

    你李哥揪起脚边的衣服，边走边穿，一路小跑过来。又匆忙回来一把从床上将我拽下来，说李家婆婆不行了，“这不，大家都来帮忙了，你早上再过来，现在没啥忙的了，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村里都有人过来一起帮忙，有老太太村里相好的婆婆们。

    刚到门口就止不住流泪。

    “翠芳，翠芳呀…你咋就不在了，昨天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的，咋这么突然，我的翠芳啊，你走了，丢下我们几个老姐妹，你不是说你要看着我走，还要给我穿衣吗？你说话不算数，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刘，你别太激动，翠芳也不想看你这么难过，不要激动，年纪大了，大喜大悲对身体不好。”

    话未说完，就听见周围的人喊，将刘太太扶床上去。

    有历练的老辈过来，看了看刘老太状况，对众人道“没事，缓一缓就好，大家不要过于担心，就是悲伤过度的原因。长时间哭闹会导致人体的二氧化碳排出过多，血液中的二氧化碳减少，血氧降低而导致的晕厥。”

    其他几个老姐妹陪在身边，安慰道“老刘，别太难过了，等过几年我们也随翠芳去了。现在我们能活一天是一天。”边抽泣边安慰。

    ……

    德高望重的老人出头说话，指着一个中年男人让他当东家。也就是说其他人听他指挥，东家给安排活儿，给大家都分配工作。

    东家挑了两三个青年人，一起出发去别的村庄请白事先生。

    白事先生答应了这门白事，跟随东家回村里。

    白事先生掐算了下葬时间，老太爷向众人通知了祭奠时间，让大家回家。到时候再过来帮忙。

    因为以前路不好走，加上路程遥远。先生去哪里参加白事，就在那家入住。和东家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宜，包括在哪里念经，安排几个唢呐手等。不仅如此，先生还要写东西，一般都安排在大房里写，以前都是土炕，土炕上放小桌板，在上面写东西。

    “自己老婆死了，这老太爷咋看上去一点都不难受？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

    “谁知道呢！有的人虽然心里难受，但是表面看上去和平时一样，喜欢将自己情绪埋在心里。”

    “傻蛋说的对，不要再讨论了。我们都有点难过，那老太爷肯定是最难过的人。不要看表面。”

    ……

    走走走，回家。

    大伯母娘家人和奶奶娘家人，提前一天过来，晚上住家里，第二天祭奠老太太。

    许久未见，大伯母和娘家人住一个屋。“你家老太太不在了，你咋不难过，我看你还有点高兴。”

    “妈，你是不知道，那死老太婆天天训我，欺负你女儿，气死我了，她死了最好。天天给老太爷吹枕头风，导致老太爷也看我不顺眼。妈的，老东西，我呸。”

    “话虽如此，你还是悠着点儿。在人前还是要装一装样子的。”你看你那个朋友路璐，嫁的好，吃得好，穿的好，家里现在没有老人，别提多舒坦了。

    “她不是有婆婆，也死了？”

    “早死了，今年年初就被气死了。”和路璐吵架，儿子不向着她，活活气死了。

    大家都知道气死的，她在丧礼上哭的最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孝顺呢！向她学习，明面上该做的做一下，背地里整那些不顺眼的玩意，和村里人打好关系。

    这样即使你做错了，他们也不信你是那种人，好了睡觉，剩下的改天再说。

    “还有这些话也就给我说说，不要给其他人说，包括你男人也不要说。”

    他和你要好的时候是你男人，等你们吵架或者关系不好了，就是仇人。再者说那是他的家人，你当他面说他家里人坏话，他肯定不乐意。

    “我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