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宛,我嫉妒地快要发疯了
回到宿舍洗漱完宁宛倒头就睡,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一接起来熟悉的低沉嗓音直贯耳底,“是我,阿宛。”
宁宛一激灵立刻清醒过来,抬手就要挂电话,“你要敢挂,我会换无数个号码打过来。”
他明显很了解她,但——“切,难道我不会关机?”
“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难道现在你连这么点时间都不肯给我了?”
“是。”
“是不是因为他?”他的声音非常地低,还有些迟缓,呼吸粗重,隔着手机在这样的深夜里平白带着暧昧。
“谁?”
“姜舒。”
……
“阿宛,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他?”
“与你无关。”
是的,从此之后她宁宛的事情与贺知岭再无关系。以前她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都是想着要找他,但再也不会了。
“我想知道,阿宛。”他的声音里全是莫名的痛苦,他睡不着,今天看到她之后,他更睡不着了。他喝了整整一瓶的酒想着醉了就好,结果醉了之后,他却发疯般地就听听她的声音,似乎只有听到她的声音,才能抚慰他心中的痛。
哈哈哈哈,宁宛真想大笑,“贺知岭,不要告诉我,你是在吃醋!”
……他沉默了,似乎是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贺知岭,还要我说几次你才能明白,我们离婚了,离婚了,就是再无关系的意思,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他后悔了。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后悔了。贺知岭活了三十岁,从小到大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作主,就连当年父亲身体欠佳,也是他自己决定中断学业放弃即将到手的博士学位回国的,他的人生从来都有清晰的规划,哪怕一时打乱,他也可以很快地拔乱反正。
就像当年周心妍拒绝跟他回国,后来又拒绝跟他结婚一样,他也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愿意跟他结婚的女孩。
他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心会被这个女孩弄得这乱。
“阿宛,我是嫉妒了,嫉妒地快要发疯了。我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听到你叫他师兄的模样。求求你,阿宛,不要喜欢别人,我只是明白地慢了一点,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
他的声音被酒精给沉浸地越来越模糊,但声音里的绝望却清清楚楚地传达过来。
是啊,为什么呢?大抵是这世上的感情,并不是你想回头就能回头的。所以,“睡吧,贺知岭,明天醒来就忘了我,我们都重新开始吧,再见。”
这次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宁宛干脆地关了机,伸手摸了摸眼睛,没哭,她真的变了。
“那个……”舍友袁紫伊小小的弱弱的犹豫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宁宛温和地跟她道歉,以为她戴着耳机打游戏没听到她接电话呢。
“那个贺知岭,是我知道的那个贺知岭吗?”
我去!忘了袁紫伊是经济系的!大意了!!
宁宛把试管里的混和液摇均,放入分析仪里,按下开启键。摘下手套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看见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快一点了。
难怪那么饿。脱下实验服,从置物柜里拿出手机,微信消息一闪一闪的,打开一看,都是姜舒发过来的。
“师妹,你不厚道啊。”
“说好的负责我的一日三餐,你就这样负责?负责帮我叫外卖?能不能走点心,我是没有叫外卖的钱,还是没有叫外卖的手机?”
宁宛手指轻快地回他消息,“师兄,我可是注意营养搭配帮你点的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他秒回了她,“我是对送餐的人不满意。”
“哦,这样啊。听说现在点外卖可以指定让小哥哥或者小姐姐送,师兄你好哪一口?”
他似乎被噎到了,过了足足一分钟才回她消息,“你是想气死我继承我的毕业论文吗?”
她哈哈一笑,“我只是觉得每顿由我给你送去,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就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所以不合适。”
这回他过了更久才回她消息,久到她已经下到一楼,“有个太聪明的师妹,我觉得有点伤脑筋。”
有的话点到即止,就挺好。她看着手机屏幕微微一笑,没有再回他消息,打算去找她心爱的车车去吃午饭。
结果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她小巧的车前,让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搞什么?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生活了?她很想掉头就走,但他已经看见她了,几个大步就走到她身边,“阿宛。”
她冷着脸不打算理他。
“你刚刚在跟谁聊天?笑得那么开心。”
别理他!别理他!
“是不是上次那个什么师兄?”
“跟你有什么有关系?”想到师兄被他打得脸都快变形了,她气得停了脚步骂他,“贺知岭,你还要不要脸了?你凭什么打姜师兄?”瞧瞧他的俊脸完美无缺的,可见姜师兄还是太文明了,文化人干不过奸商。
“他拉你的手……”你还叫他师兄叫得那么好听。
“呸!”她的怒火这次是真的上来了,“贺知岭,我们离婚了,离婚了!而且还是你甩的我!你怎么有脸来跟我说你后悔了?”
“我错了。”
他这么快认错害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这话他应该跟姜师兄说……
“我不应该跟你离婚的,阿宛,我好像怎么都没办法习惯你离开我。你回来好吗?”
“就因为你不习惯,所以我就要回去?你当我是什么?”还能更让人生气吗?
“贺知岭,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你离婚。离开你之后我才知道,你就是个烂人!”
他脸色铁青,似乎被气到了,拳头捏的很紧,半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阿宛,你生气口不择言,我不怪你。”
我用你原谅?宁宛又想赏他一巴掌了怎么破?
“贺知岭,从我们离婚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不再爱你了。所以,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你胡说!我不信!”他一拳狠狠地击中她身后的树杆,粗壮的大树被他打得晃了几晃,鲜血从他的手背淌了下来:“宁宛,我一个字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