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宋言澈入狱
“手还能动吗?伤口深不深,看看还有没有地方受伤?”
这边刚一坐下,宋蕴宁便围着南宫溪绕了一圈,他的确如回忆中一般身着白衣,还是那张英俊的面庞,像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公子。
长长的白色发带将一半头发竖起,干练中不失潇洒,是上一世杀肃王的南宫溪没错了。
“不好意思啊,这包扎,我还真没学过。”宋蕴宁有些歉意地看向南宫溪的伤口,左肩已让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不会包扎没关系,我教你。”南宫溪忍着肩部的疼痛,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药箱里有止血的伤药,还有纱布可以包扎。”
根据南宫溪的指示,宋蕴宁愣愣点头,在药箱里找出了白色小瓶装的伤药粉,还裁剪下一截纱布。
手指向桌子上的盛有水的小碗,南宫溪认真道:“桌子上的水是我先前准备好的,烧开又放凉的开水。用它来简单清理伤口,再放上伤药,最后用纱布包扎好即可。”
“知道了。”
话说完,宋蕴宁开始行动,才恢复视力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不太适应,她严格根据南宫溪的描述操作,完全忽略了还站在房里的夜瑾煜。
站在门口,头发不时被风吹起,夜瑾煜感受不到寒冷,他的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宋蕴宁将南宫溪的衣物剪开,露出伤口。
站定的双脚,似乎并未打算离开。
“在下还没问太子殿下来找我是为何事,还是说您是来找宋小姐的?”南宫溪任凭宋蕴宁摆弄,得意地看向夜瑾煜。
他的上半身靠在椅子上,轻轻地抬起下巴,昂着脑袋。
夜瑾煜以沉默作答,他将手死死地捏成拳头,憋在嘴里请求南宫溪去医舍救肃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清创完毕,宋蕴宁默默地往伤口上倒伤药,南宫溪疼得全身一颤,但脸上依旧带着笑:“太子殿下,这房里似乎没您能坐的位置了,您看?”
这等阴阳怪气的逐客令,夜瑾煜倒是不常听,可他不得不承认南宫溪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缠了几圈纱布,宋蕴宁犹豫是否要开口替夜瑾煜说话,转念一想刚才的‘君臣关系’,还是决定闭上嘴。
“孤告辞。”
留下这句话,夜瑾煜兴冲冲地出了大门,初禾在门口行礼,可他的头不偏不倚,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
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请求南宫溪的话。
处理伤口很简单,三两下便可完成,宋蕴宁对自己第一次替人包扎的成果很满意:“好了。我的眼睛还真是多亏了南宫先生,帮你包扎,我们两清了。”
两人心知肚明,只要肃王不死,这段交易就没结束。
南宫溪知道宋蕴宁是想表达谢意,可又顾着面子,他无所谓地挑眉,站起身:“随你怎么说。我先回客栈了。”
看着夜瑾煜走渐渐走远,南宫溪背上药箱告别宋蕴宁,他想到夜瑾煜突然出现实属蹊跷,而且问起原有,夜瑾煜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夜瑾煜难道是有求于他?肯定有隐情,一时间南宫溪只能想到这事与肃王有关。
跟着出了院子,南宫溪并未走去东市的路,而是默默地跟着夜瑾煜走向了反方向,那个方向是去医舍和县衙的路。
七拐八拐,穿过一个弄堂,跨过施粥大棚,夜瑾煜果然在医舍门口停下。
“殿下,您回来了。”侍卫在门口迎接夜瑾煜。
他向后看,南宫溪赶紧停住脚步,躲在了墙角,伸出耳朵探听。
“肃王怎么样了?”
问着话,两人并肩向里屋走去,声音渐行渐远,南宫溪听得不大真切,也能听个大概,“大夫们还是找不出原因,肃王殿下又陷入晕厥。”
……
眼见夜瑾煜在侍卫的带领下入房而来,肃王手下往门外看,见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呼呼吹来的冷风,遂撞着胆子问道。
“太子殿下。”肃王手下没有行礼,径直走到夜瑾煜面前,“您说的能救肃王殿下之人在何处?是否真是大夫们所说的神医谷传人南宫溪?”
先前的疯癫作态结束,自夜瑾煜出门起,肃王便重新昏迷,现在正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舒展,额头带着汗。
默默地瞥一眼肃王,夜瑾煜没讲话。
“启禀殿下。”
是宋言澈的声音,他下午整理完粮仓事务后思虑再三,认为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不顾夜瑾煜的嘱咐还是赶来了医馆。
略带惊讶地抬头,夜瑾煜看着宋言澈皱起眉,隐隐有不好的念头。
“粮仓内的粮草充足,太守依照您的规划实施,每位灾民都按时按量地得到了应有食物与物资。”宋言澈拱手,如实将情况汇报完毕,正打算主动请缨去请南宫溪。
“宋公子。”
他的话被肃王手下打断。
忠心耿耿的手下明白不能与夜瑾煜硬碰硬,可肃王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实在是无法替主子咽下这口气。
宋言澈是他最好针对的对象,毕竟人是他抓的,他在朝中又没有官职,还能借此强迫夜瑾煜救肃王。
肃王手下指着宋言澈开始发作,铿锵有力道:“宋公子将我们王爷就这么扔进了县衙大牢,这病会如此严重,你难道说跟你没关系!”
“肃王原本就病了,这病为何与我有关!”宋言澈穿过一众大夫,不服气地回怼,丝毫不惯着对方的脾气。
此时人群中,有一名大夫为人正直,向来以事实说话,帮理不帮亲,他小声说道:“宋公子此言差矣。”
众人全都不讲话了,向他投去疑惑目光。
“县衙牢房阴冷,无论是何人被关进牢房,免不得遭受邪风入体。就连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肃王还生着病。这病虽然不是宋公子导致,可病症若论起加重,还真有进了大牢的原由。”
端王一直没讲话,他一直看不惯肃王行径,这肃王一病正巧给他个教训,听到这里,他皱眉上前赶紧捂住了大夫的嘴。
“你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