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带刺玫瑰
徐思远的眼睛淬了吐真剂，姚佳佳本能地回想，全是不忍直视的真相，“当不了，永远当不了。”
“为什么？”
姚佳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要被蛊惑。
那眼底的温柔是月色吗？
“不方便说？”徐思远声音轻得很，音色悦耳。
此刻却宛如在姚佳佳心上砸下一把重锤。
姚佳佳不知从哪里生出的胆量，估计是这缱绻的月色。
她抬起头，迎上徐思远的目光，“因为我…”
姚佳佳想说自己有病，觉得这个说法太模糊。
又准备说自己右手震颤，觉得这个说法不专业，毕竟这个专业医学术语是从网上搜索定义。
想了想，“因为我有…”
心理缺陷。
这句话还是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徐思远？”
就像一个被针扎了的气球，那些勇气一泻千里，姚佳佳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来，“我们在这。”
徐思远挑眉看向勾肩搭背过来的两人，脸上的嫌弃和不悦毫不掩饰。
“明明发微信过来说位置订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吧，肖笑在去的路上了。”方知行完全状况之外。
“知道了。”徐思远冷哼一声站起来走了，临走还白了一眼方知行。
直到在烧烤店落了座，方知行还在为刚刚收到的眼刀子蒙圈。
“我惹你了？”方知行按耐不住发问。
徐思远眸子没抬，也没答话。
“我拦着你还不是怕真进了派出所，你爸那边不好交差？”
方知行想来想去，就这件事勉强算是惹人不开心了。
但是真要伤了人，闹到派出所，以徐爸的强硬，肯定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徐思远搞一顿。
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提了一箱啤酒过来的男生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怎么回事？看来我错过了什么啊。”
“明明，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方知行没好气。
姚佳佳默默打量，她想起来了，就是在徐思远轰趴馆和肖笑关系特别好的那个打着耳钉的男生。
今天他也带了耳钉，换了一个款式，是一枚小巧精致的星星。
名字和穿搭都不是姚佳佳能适应的。
“拜托，下午那胖子一身肥肉，还要纹满背，我眼睛都要瞎了。现在还要伺候你们，给你们提酒，还被嫌弃？”
“你肖姐的局，你积极个啥劲？”方知行不吃卖惨。
明明提着啤酒箱的手一顿，“肖姐不是还没来嘛？你们一个两个跟大爷似的。”
方知行气不顺，还欲斗嘴。
杨峥站起身，接过酒箱，一人面前分了五瓶。
姚佳佳看到明明向杨峥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徐思远拨开放在姚佳佳面前的啤酒瓶，“她不喝。”
“别啊，不能喝少喝点。”
人没到，声先至。
一晚上的激情好似没有消耗肖笑丁点儿体力，依旧热情如火。
“你这长辈太独断了吧，问都不问，直接不让喝，老套，人家都成年了。”
肖笑没换衣服就来了，火辣性感的身材惹人耳目，还有人朝这边吹口哨。
她拿起啤酒瓶子，抵在到桌自边缘，稍微一用力，盖子翻开，肖笑把酒瓶递到姚佳佳面前。
没了束缚，瓶盖径直掉下去，沿着地面一路滚啊滚，然后越来越慢，最终歪歪扭扭倒在地上。
长辈么？
肖笑的意有所指，姚佳佳几乎是瞬间就明了。
这个英姿飒爽的火红玫瑰把尖刺瞄准了姚佳佳。
徐思远微微一愣，他确实不曾问过她能不能喝酒。
上次也是没给人选择机会就递了饮料。
小丫头明显不是那种表面上的乖乖女。
徐思远询问道：“喝吗？”
姚佳佳确实没喝过酒。
一来是没机会，她很少参加聚会。
二来是没信心，不知道自己的量，没信心自己的酒品，怕喝多了耍酒疯。
她见过黄诗斯耍酒疯，那场景刺激她现在回想起来还会脑门儿突突疼。
姚佳佳没动，肖笑一直维持着递酒瓶子的动作。
“能喝就喝，喝不下就放那。”
徐思远接了酒瓶子，稳稳放在姚佳佳面前。
“哦，好。”姚佳佳是想试试的，但是没有勇气。
肖笑收回手，冰凉的酒瓶上附着细密水珠，沾染到指尖，肖笑甩了两下，眼眸微沉，这话几年前，徐思远也和她说过。
只不过现在是对着另一个人。
一整晚激情狂欢带着的燥热，驱不散指尖的冰凉。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紧紧一瞬，肖笑又是那个笑容爽朗的模样，扯了个凳子坐下。
杨峥简单把酒吧的事说了一下，方知行不忘添油加醋，愣是说出了别有心意的味道。
女生酒吧被搭讪，男朋友发怒，甚至还要跟别人动手。
姚佳佳虽然不想这么理解，但就是方知行润色的太奇怪了，面上有些不自在。
难得徐思远没了刚刚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势，方知行和杨峥说的起劲，甚至已经开始谈论徐思远那一瓶子下去那人会不会脑震荡。
“徐思远真要去打人？”肖笑不信。
“没，也差不多了。”方知行顿了顿，略有深意地说，“你是没看到，我差点没拦住。”
肖笑没说话，眸子里的光彩暗了许多。
“不是吧，在酒吧这种事挺常见的。”明明看了眼肖笑，又扫向姚佳佳，“佳佳就是看起来太小了，在那环境里，比较招…”
他清清喉咙，继续说，“比较容易被人递酒要微信。”
混酒吧这么多年，明明清楚，姚佳佳就是这张幼态脸，还有行为间的青涩，才会有人去骚扰，无外乎单纯好下手，好往床上带。
好得手还干净，当然就格外招人了。
“直接拒绝就没事了。”最后这话是对着姚佳佳说的。
可是他忘了，徐思远曾经也在酒吧混，酒吧还是几人友情开始的地方。
明明这话避重就轻，没说徐思远是不是为姚佳佳真打人了。
三言两语就把事轻描淡写了，变成了姚佳佳态度不坚决，才导致了这局面。
姚佳佳敏感，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的教导意味，“嗯，是我没跟人说清楚，误会了。”
“误会什么了？”
徐思远皱眉。
“我…”姚佳佳没法接，违心开口，“我没跟人表达清楚，才让大家误会了。”
“意思是我多此一举了？”徐思远满是不悦。
“你吃火药了？”方知行拦着，“冲动的是你，你冲佳佳发什么脾气？”
徐思远撇了眼方知行，继续目不转睛，盯着姚佳佳，眼神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