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寻仇
“他们都要常住？”
“嗯。”
“看来杀你之人就在他们之中。”
“对。”
“你观察这几日，可有线索？”
“没。”
“你这段时间都干什么了？”
“嗯……吃饭、诵经、品茶、睡觉、沐浴……”
“停。你就没做任何调查？”
“没。”
独活叹口气：“我还是给你收尸吧。”
“也好。”
“干脆都杀了吧。”
柔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佛门圣地，不可枉杀无辜。”
和尚对着柔嘉行佛礼：“小丫头有佛性，比这小子强多了。”
独活也不听两人的谈话，直接走向人群。
柔嘉怕他真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对和尚说：“大师您不拦着么？”
和尚很放心：“放心，他就嘴上厉害，有分寸的。”倒是对柔嘉很感兴趣：“听小邪说，你要捐钱？”
“小邪？”柔嘉狐疑地看着和尚，又看看刚走开的独活。
和尚点点头：“他小字驱邪。”
柔嘉忍不住笑一下：“我以为独活就够奇怪了，怎么还叫驱邪呢？”
和尚也笑：“独活是一味药材，主治祛风邪。”
“哦，万魔窟的少主叫驱邪，那些江湖人不得乐死。”
和尚也笑：“可不是么。”
笑完柔嘉挠挠头：“那个，来的太突然了，我也没准备什么银钱。不过我擅画，我给庙里的菩萨画幅像行么？”
和尚还是笑着说：“无妨，心诚则灵。”
“我可要斋戒沐浴？”凑近悄悄说：“我昨天还吃了不少肉，这样会不会显得对菩萨不敬？”
“也无妨。重心不重形。”
柔嘉挺开心，揉揉肚子问：“那我吃过饭即便去画图？”
和尚带路：“一起？”
柔嘉也跟着有样学样：“大师您请。”
柔嘉与和尚是最后进斋堂的，不过独活冷着一张脸坐一张桌子，其他人愣是没一个敢与之同坐的。所以，她倒也不怕没饭吃。去了，直接坐在独活旁边。
柔嘉虽然饿得慌，基本礼数还是有的，等和尚先开口，吃了一口菜后才动筷子。
独活看着忙着吃饭的柔嘉，问她：“吃饭的这些人，你猜谁在隐藏身份？”
柔嘉吃饭中途只是轻轻瞟了一眼：“那几个书生呗。”
和尚另眼瞧柔嘉：“哟~为何？”
“我在京时也见过不少书生，不说仪态，就走路姿势都不同，吃饭样子更天壤之别。我看那几人跟习武的护卫差不多。”
和尚点头：“有眼光，我也觉得。”
柔嘉被夸了很开心：“我看那个有钱人也怪怪的。”
“讲讲。”
“吃个饭的功夫总是左看、右看的。好像在找人，又好像在观察什么。农夫吃饭也不像农夫。”
“农夫吃饭什么样？”
“急呀，赶紧把饭吃完好去干活。都是大口大口的吃，看起来吃的可香了。”
独活也说：“和尚，这群人都不是善茬。”
和尚无所谓：“没事，杀我的人应该就一个，其他的应该都是来杀你的。”
独活只是皱眉，柔嘉先问了：“为什么？他们又不知道我今天来。”
“万一他们早就知道了呢？”和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我两日前去集市上买东西，无意间看到寒光宗，然后这帮人就陆续出现了。”
柔嘉抓住重点：“寒耀祖，寒光宗？他们是亲兄弟？”
“寒光宗因为早年跟家里闹翻，早就分出去了。从这几日江湖传闻看来，应该是不耻他娘的做派，又不够听话就离家了。”
柔嘉指着独活说：“大叔，人家来找你寻仇的。”
独活无所谓：“江湖传闻他家是你弄垮的，应该是来找你报仇的。”
柔嘉不可置信：“我？怎么可能。传闻的中的我现在正保护赵姐姐上路呢。”
和尚解释：“听说这寒光宗可聪明着呢，你们那些小伎俩骗骗看热闹的还行。骗不到他。”
柔嘉同意：“就是来找你的。”
独活说她：“我怎么从你的语气中听出来些许期待？”
柔嘉也不理他，对和尚说：“大师，等下吃完我就去画像，明早应该就能完成了。您这好像挺忙的。我就不多打扰了，明日午时我便告辞了。”
独活声音不太好：“你要自己上路？”
柔嘉也没好气：“您忙您的，我现在会骑马了，可以自己上路了？”
“留下帮我抓人。”
“大叔，你欠我的我都不算了，你怎么还追加呢？”
独活冷笑：“坑人的事你最擅长。”
柔嘉为难：“我家中有事，耽误不得。而且你们这事听起来好—麻烦，感觉得好几天才能解决呢。”
“你不是王府里的婢女么？有什么急的？”
“我怕回去晚了，他们以为我死了，把我的体己钱都私藏了行不行！”总不能说大哥要参加春闱考试吧。没好气地说：“要不您还是把有怀疑的都砍了得了，咱们也……”
柔嘉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隔壁桌突然有人紧抓着自己的脖子站起来，看起来痛苦极了，嘴里也发出‘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同桌的人都吓得不知所措，赶紧退后。一时间竟无一人敢上前查看。
和尚第一时间来到他身边，为他把脉，查看情况。
但为时已晚，最后躺在地上发出最后几个碎音就没了声音。
和尚摇摇头：“晚了，毒发太快。”
独活站在柔嘉身后，轻声说：“我看你明日是走不了了。”
柔嘉点头：“现在谁敢走，谁就是畏罪潜逃。”
死的是那个要给庙里菩萨重塑金身的有钱人，他现在一死，那些工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像是工头的人先发话：“了悟大师，我们掌柜的他？”
和尚站起来，用小和尚送来的毛巾擦手：“施主节哀，他已去往极乐世界。”
大师的一句话把斋堂里的人都吓坏了，一时混乱不堪。几个工人现在不知是去是留，其他人有的想赶紧下山，有的则吵吵着和尚杀人，让他们偿命。
独活还站那一动不动，柔嘉捅捅他：“你不是来帮忙的么？怎么不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