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毁灭”
汪馗迤深深看了一眼女人最后消失的方向，就回到了房间里。他的脸色不好，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怎么了？”207担忧地看着他。
“是一只猫。”他说，“一只黑猫。”
207的脸色也凝重起来：“黑猫？它是从哪儿摔下来的？”
“我不知道。”汪馗迤摇头，“它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没死，还能飞快地跑到自己的主人身边。”
“什么？”207感到不可思议，“它还能活蹦乱跳？”
“嗯……”汪馗迤点点头，除了这个问题，还有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就是那一声阴冷的笑声。
这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吗？
暂且不说是不是，他和那个女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有人在他耳边轻语呢？
……
月光下，抱着黑猫戴面具的女人哼着小曲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她的步伐轻盈，影子欢快活泼。
谢启忍不住摁了一下喇叭。
美好的画面戛然而止，女人歪着头看看停靠在路边的车，谢启坐在驾驶位上，降下车窗，面无表情地看她：“上车。”
女人不情不愿地坐上副驾驶位，黑猫此刻在女人怀里一动不动。
“它死了。”就扫了一眼，谢启发动车子。
“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当然非死即残了。”女人撸着毛轻声说，似乎怕吓到黑猫，“唉，我的猫死了。”
谢启扯扯嘴角，换了一个话题：“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说到这个话题，女人开心地笑笑：“去见一位故人了。”
“故人……”谢启动作一顿，这女人过来的方向似乎是汪馗迤的家。不过副驾驶位的女人丝毫不在意这个小动作，继续哼起歌。
“唐妍。”谢启叫道，“以后没什么事，你别去找他。”
唐妍不解的看着他，依旧笑容盈盈：“为什么呢？”
谢启的语气渐渐冷淡下来：“保护好你自己，他不认识你，你会死的。”
“你在开玩笑吧？”唐妍语气很轻松，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事。
谢启微微皱眉，唐妍总是这样，不在意任何潜在的危险，颇有些神经大条，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总是义无反顾的冲在最前面。
“唉。”没过一会儿，唐妍就忧伤地叹了一口气，“今天的月色很好，很适合在月光下跳一支舞呢。”
“你刚回来，先休息一下吧。”谢启放缓声音，每次和唐妍聊天，都感觉是在和一个小孩子说话。
唐妍摸着僵硬的黑猫没说话。
谢启把唐妍送回了她家。唐妍面对这个很久没有回来过的居所愣神了一下。
她仔仔细细检查着房子里的所有设施，竟然一尘不染，好像主人从未离开过一样。
谢启就站在门口沉默着，他看着唐妍近乎疯魔般的走进房间，再走进厨房，最后出现在客厅，声音带着颤抖：“谢前辈，我是不是疯了？我是不是疯了？！”
“唐妍，你只是太累了。”
“可是我……”她跪坐在地上，抓着头发，哽咽道，“我都想不到我竟然能回归正常的生活。当我看到这些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家具，我一瞬间想到的是，这是梦吗？我做了三年的恶梦？谢前辈你告诉我，这是……梦吗？”
“……”
“但但但……但是又不一样。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了。我印象中，你们应该斗志昂扬，而不是……陷在绝望中的沉默。到底……为什么？”
“唐妍。”谢启走上前轻轻拍拍她的肩，“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想太多，好好休息。顺便，欢迎回家。”
安慰完唐妍，谢启重新发动车子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不过他没有急着回家，车随便停在路边，就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时间。
深呼吸一口气，谢启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几乎秒接。
“我们聊聊。”他说，“夏队，我们聊聊。”
“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聊的。”夏镜衍此时在医院里张弦的办公室，面前摆着一壶茶。
“是你放走了唐妍吧？不然的话我们根本接不到她。”
“是的。”夏镜衍回答干脆，“你们后来放进来的两个卧底很蠢，不仅交代了卧底的目的，还把唐妍供出来了。当然，我不是在可怜她，只是觉得放了她更能达到我的目的。”
“那么夏队，你的目的是祝留邪的目的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镜衍语气冷淡下来，“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聊这些有的没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谢启平静的说，“如果我们的卧底足够愚蠢，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黑核帝国的变故。”
“嗯。然后呢？”
“我们可能需要合作了，现在内斗没有意义。”
“这是你的意愿还是整个外含派的意愿？”夏镜衍嗤笑一声。
“我的。”
“啧，你也不算是个合格的外含派啊，怎么，你也支持立芜派的立场吗？”
“并不，谁的立场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不属于外含派，只是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他在很早之前就为了这次的事件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我想帮助他而已，所以可能在你们看来，我是站在外含派的。”
“你那个朋友……他死了吗？”夏镜衍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算是吧。”谢启重重叹息一声。
“好的，我知道了，你的合作我回头考虑考虑。”夏镜衍不明所以地轻笑一声，听到耳边电话挂断的声音，才把手机放下。
随后，张弦疲惫不堪地走进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啊！”
他慢慢靠近夏镜衍，顺势摔在了沙发上。
“唉，张弦。”夏镜衍突发奇想，问他，“如果世界要毁灭了，你会想办法拯救吗？”
“我拯救什么？”张弦艰难地抬起头，“拯救我一万二的工资还是拯救我007的工作？世界要毁灭了吗？能不能早点毁灭？我不想上班了啊啊啊啊！”
“……”夏镜衍一时无话可说：“我就不该问你。”
“所以怎么了？工作压力太大了？还是总部给你交代了什么任务让你嗅到了有世界毁灭的气息？”
“如果这个毁灭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毁灭呢？”夏镜衍咬着牙问，“如果这个毁灭的意思是让你万劫不复，却又不死不灭。”
“你在说什么鬼故事？”张弦瞪大眼睛，“不是，我的夏队，你可别吓我！”
“你……”夏镜衍思索半天，放弃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王应海最近怎么样了？”
“你别提她，一提我就心烦。”张弦扶额，“她最近天天说见到了她哥，还说我们不让她哥带她走，每天都在闹，我是真的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