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卧底第十六天
“身为五条家的族人，却像普通人一样没什么咒力！”
昏暗的光线打在这间屋子，仅仅在投射在你所在的沙发上，四周都隐没在浓稠的黑暗中。
高高低低的光影中，对面的老人双手叠放在拐杖上，居高临下的对你做出审判。
“这简直是咒术师的耻辱！”
虽然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软弱，但从未被如此批评过的你难堪的握紧拳头，低垂的视线盯住自己的膝盖，透不过气的窒息感层层叠叠的包围了你。
不要紧的，你的目标也不是成为什么伟大的咒术师，你看着自己颤抖的拳头，努力自我安慰到。
毕竟让咒灵来做咒术师，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身为御三家的一员，你应该勤勉的为咒术界尽力才对”
老人的语气突然缓和了下来，甚至称的上温和的说到：“这才是你的价值所在，身为咒术师你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虽然你被五条家所承认，但一味依靠着五条家主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老人意味深长的看着你，慢条斯理的说出了这次见面的最终目的，“毕竟只有多些合作伙伴，才不会弱的被同伴抛弃，不是吗？”
你猛地抬头看向了对面的老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和你达成一些隐秘的协议！
就算他此刻没有明着说出合作的内容，但联想到高专里关于咒术高层的负面评论，你立刻察觉出了所谓的合作里的黑暗部分：
背叛高专的主角团，作为卧底为咒术高层卖命，然后获得相应的好处。
“我拒绝！”
完全不用思考，你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所谓的合作伙伴，我想我并不需要”
因为不擅长拒绝他人，此刻你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在老人阴郁又不满的目光中，你坚持说了出来：“用见不得人的手段获取力量，是极可耻的事情,请恕我难以赞同”
啪啪的鼓掌声打断了谈话，左手挎着甜品纸袋的五条悟斜倚在门口，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看向了沙发上的你们。
相较于对面老人阴沉的神色，你眼角湿润却仍假装强硬的表情让五条悟的目光多停留了几秒。
“哦呀，不继续说下去吗？”，似乎不满与自己到来后出现的冷场，五条悟状似遗憾的叹了口气，瞬移到你身旁坐下。
因为靠的过近，你甚至能感觉到沙发坐垫因成年男子的重量而下陷，令人安心的甜腻霜糖道包裹住了你——这是五条悟独有的、极容易和甜品混为一谈的味道。
将右腿翘起放在左腿上，五条悟把手中的甜品袋子扔给你，右臂随意的撑在你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一个半环绕的保护姿态。
“现在的老头果然很讨人厌吧，杏里”，五条悟侧过头隔着眼罩看向你，扬起的嘴角构成一个有些危险的笑容，漫不经心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不快，“居然趁着老师不在就要教坏小孩什么的，真令人不爽啊！”
“还有这种腐朽又半身入土的作呕味道，让我可爱的学生闻了这么长时间——”，五条悟夸张的的拖长了尾音，对着老人明目张胆的挑衅到：“果然是罪大恶极！”
你惊讶的看向五条悟，又因风雨欲来的□□味紧张的绷紧身子。
尽管平常的五条悟也是不靠谱中带着让人想揍的冲动——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甚至一起得出了如果不是实力太强，五条悟早就被人套着麻袋打的结论。
但此刻的他明显脱离了平时打闹的轻浮感，真切的危险感和攻击性张扬开来，像是猛然露出尖锐獠牙的凶猛野兽，令周围的一切生物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离他过近的你甚至小心的屏住呼吸，纸袋子被你不自觉地抓出折痕。
“你说的，有些过分了”老人面色不予的盯着五条悟，浑浊的音调中带着愤怒，“老夫作为御三家成员，有权利见识一下流浪在外的小辈，毕竟无咒力的普通人无法在咒术界存活，这点你比我更明白才是”
“御三家的成员？”五条悟轻笑了一声，“老头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他收回右腿，将右胳膊挂在你肩上，拉着你轻微向前附身，扯平了嘴角说到：“上报的身份中，杏里是记在我名下的亲妹妹，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御三家的权力这么大，可以隔过我直接抢人了”
“不要搞错啊老爷爷”，五条悟恶意的补充道：“要是借口上了年龄就在年轻人的事情上犯蠢的话，后果可是很惨的！”
说完，五条悟又恢复了平时随意的状态，收回架在你肩上的手臂，双手插兜直径走向门口，你也连忙保好怀里的甜品纸袋，草率的鞠了一躬后急忙跟上去。
然后在门口，五条悟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下脚步，带着嘲笑的意味扭头看着老人说到：“忘了说了，杏里的确的我亲妹妹，异夫异母的亲兄妹”
“所以——”，在老人愤怒的目光中，五条悟嘲讽的拉长了音调，“下次就不要用御三家这样烂的借口了”
“杏里”，坐到车里的五条悟笑眯眯的单手拖腮，一副好心情的样子看着你，向你伸过来的大手却丝毫不显得客气。
你有些发懵的看着面前五条悟摊开的左手，思绪还未从刚才两人的对峙中回过神来，眨眼思考的样子显得有些呆愣。
是现在要玩搭手游戏吗？
经常旁观虎杖悠人和五条悟这样互动的你习惯性的得出这样的结论，尽管有些疑惑，还是乖巧的把右手张开虚虚放了上去。
五条悟的手骨节分明，五指直长，从外观上来看是和他的脸相称的没有瑕疵的手掌，而两手叠在一起，就越发衬托着你的手纤小可怜，连这只手的二分之一都无法占据。
回应你的，则是五条悟愉悦的笑声，不同于刚才挂在嘴角的笑容，这次他笑得尤为夸张，胸腔也上下震动着，车后座里瞬间充满了他魔性的哈哈声。
不明白笑点在哪里的你，像是被突然捏住后颈悬空的猫咪，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看向五条悟，试探性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笑过之后，五条悟扯下自己的眼罩，带着微笑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好心的提醒你，“是甜点啊，甜点”
“啊啊非常抱歉！”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他人意图的尴尬和被笑的羞耻感井喷般涌了上来，你僵硬的一个半鞠躬，双手捧着纸袋斜举过头顶，谢罪一样递给五条悟。
“嘛~，这都是小事啦，杏里不用在意。”
察觉到手上的重量减轻，你却没有抬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艰难的组织语言。
事实上，你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刚才和咒术高层的会面作一番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变得磕磕绊绊。
“五条老师，那个刚才的协议我拒绝了，后果会很严重吗？”
觉得自己的话包含着退缩之意，你有些慌张的解释道：“不是在后悔拒绝，我只是想问问后果”好做心理准备之类的
感觉自己越说越丧气，你懊恼的垂下了头，联想到可能会遭遇的可怕报复，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最后不自觉的停顿下来。
然后你的头顶一沉，一个温热的大手落在你的头上，虽然带着安抚的意味，但不轻的力度直接把你摸得头发炸毛。
“五条老师！”习惯性被捉弄到的你有些生气的抬起头，两手虚虚握住五条悟的大手，鼓着脸颊看向他，难得的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果然是因为老橘子的恐吓感到害怕了吧？小杏里”五条悟满意的看向你气鼓鼓的表情，右手固定在你的头顶致力于揉乱你的头发，左手欢快的戳着你脸颊鼓起的弧度，伴随着戳动还幼稚的说出“软乎乎”的感受配音。
太糟糕了！
你怎么会选择问无良教师这种问题！
刚才居然产生五条悟老师很靠谱的想法，你绝对是被吓傻了吧！
就在你气的濒临自闭时，五条悟收回了捉弄你的双手，眼中带着狂气和因实力产生的绝对自信说到：
“不会有事的哦”他看着你，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毕竟老师我可是最强，所以我的义妹不需要担惊受怕”
——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事实，眼前的男人有着绝对的实力，他说会保护你，你就一定会安然无恙！
这和你与虎杖悠仁欺骗般定下的誓约不同，对于五条悟而言，这既不是安抚，也不是起誓，仅仅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现实罢了。
你愣愣的看着五条悟靠的极尽的脸，又一次猛然意识到了他过人的强大之处。
但是——
就在你还没反应过来时，五条悟迅速变换了一副嬉笑的表情，有些欠扁的说到：“说起来，杏里好像还没叫过我哥哥哎，快来叫一声听听”
“来跟我念：哥——哥——”
你看着五条悟不正经的脸色，冰蓝色的眼睛因为发现好玩的恶作剧闪闪发光，刚才一霎那的安心和感动的情绪瞬间灰飞烟灭。
你捂着耳朵扭过脸，避开凑过来的五条悟在你耳边关于叫哥哥的魔性碎碎念
果然——
五条悟老师还是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