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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卧底的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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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分的事情?

    虎杖悠仁莫名奇妙的问题让你有些不安的看向他。

    路灯下,虎杖悠仁健气十足的少年脸庞被光照打出高低起伏的阴影,他微微低下头望着你,圆润饱满的嘴唇紧紧的抿着,棕色眼睛里的自责满地快要溢出来。

    仅仅是看着他,共情能力过强的你,就已经感觉到那股无时无刻不在烧灼内心的,名为内疚的火焰——它就像是强迫发疯时的你保持清醒的镇定剂一样,时刻提醒着你: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全都怪你!!

    尽力遏制住这股被共情来的强烈自责,你有些呼吸不畅的捂住心口,抑制住眼泪,勉强自己认真倾听虎杖悠仁的发言。

    他稍微停顿了片刻,用肯定的语气陈述道:“那天拔除咒灵的时候,是我是两面宿傩从我的身体里跑出来,伤害了你吧?”

    看着你下意识的藏起自己受伤手腕的行为,他有些无奈的露出一个苦笑,“不仅是手腕吧?——还有脖子,在医院里我看到了,很大一块青紫。”

    “那么一大片,都是我掐的吧?”,强烈的自责使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他还是坚持要说完这段几近自虐的话。

    虎杖悠仁强打着精神抬起头,看着你说出了他思考了很久的道歉:

    “杏里,真的很对不起,两面宿傩是怎么跑出来的,我完全没有印象,如果不是误打误撞的看到你的伤口,我或许会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真的很抱歉明明说好了要保护你"

    “悠仁君——请不要再说了!”竭力在共情的汹涌感情中保持自我意识,头晕目眩的你抓住他肌肉紧绷的手臂稍作依靠。

    然后在铺天盖地的宣泄来的,因伤害到你产生的内疚之中,勉强集中精力,你断断续续的解释道:“这完全不是悠仁君的错误,如果悠仁君会为两面宿傩的错误惩罚自己的话,那站在我面前的究竟是悠仁呢?还是两面宿傩”

    “但是——”,看着虎杖悠仁满脸不认同的神情,似乎还想进行反驳,分神对抗着共情来的巨大内疚,无暇思考的你直接采用了最直接的手段打断了他的话。

    ——你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感受到手掌下独属于男性的炙热鼻息和下面湿热的触感,你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在腿软靠在被虎杖悠仁的怀里,被他背着走路之后,又做了件无比超过的事情!!

    ——你居然用手贴住了他的嘴!!!

    瞬间,你的脸颊变得通红,你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脸部温度过高,产生了不少上冒的热气。

    于是——

    现在的场景似乎进行了身份互换,此刻的你开始不住的鞠躬道歉:“抱歉抱歉,真的十分抱歉!”

    ——你真的不是那种故意占帅气男生便宜的糟糕色胚啊!悠仁君千万不要误会啊!!

    紧张的气氛被你的道歉缓和,你感觉到虎杖悠仁身上的沉重的感情稍稍减轻,也悄悄的松了口气。

    抿着嘴角,眼含泡泪的你努力扳着脸,做出严肃的表情,对着虎杖悠仁认真说到:“于其为无法改变的过去难过,悠仁君不如做好下次在危险面前保护我的准备。”

    你伸出左手的小拇指,伸到虎杖悠仁面前,和他做起约定。

    “来拉钩吧!在下次面对两面宿傩的时候,我会大喊着悠仁君的名字,到时候—”,你看着他开始闪烁光亮的棕色眼睛,眼角还带着泪水,却微笑着说道:“就请悠仁君立刻醒过来,勇敢的保护我吧!”

    “那么——”,你们钩住对方的小拇指,认真的盯着彼此的眼睛,在东京路边昏暗的灯光下,异口同声的说起了从小熟悉的誓词,“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谎骗人吞千针!”

    ——你在骗人哦!

    看着重新恢复元气笑容的虎杖悠仁,从你内心传来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是的,你当然明白答应束缚的虎杖悠仁根本不可能夺回身体,拉钩誓约就像是水中的月亮一样虚无缥缈,是骗小孩子的恶略把戏。

    ——但是,你可从没有打算在两面宿傩面前喊悠仁君的名字。

    因为一分钟的束缚时间,他根本不会记得任何东西,只要你能够遮掩好伤口,或者不再受伤,悠仁君完全不会记得两面宿傩的做的事情——你也不认为诅咒之王会自降身份,无聊的向他提起这件事。

    ——所以,是你违约了哦!

    这样子,只有身为反派的你才会吞掉千针

    应该不是很痛吧?你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

    你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该去购买生活用品的你被人群围住,看着周围带着善意起哄的人,羞耻和尴尬使你的恨不得立刻钻个洞从这里逃出去。

    但让你陷入这种窘境的罪魁祸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你的想法,反而天真无邪的笑着,欢快热烈说着赞美你的话:

    “啊—你的灵魂在发光呢!那种温和的光芒,简直像是泡温泉一样感到温暖~”

    伴随者说话,他脸部的肌肉带动着缝合的线条运动者,蓝绿的异色瞳孔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他随手放下之前吹泡泡的工具,单膝跪在你面前,在铺天盖地包围你们的肥皂泡中,将右手放在心口,向你伸出了左手,“按照人类的观点,我对你一见钟情。”

    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答应他”,从未经历这种情况的你既羞愧又无措,顾不上拒绝他莫名其貌的告白,一头扎入人群,趁乱跑了出来。

    艰难的穿过人群,你就近跑入一个僻静的巷子,扶着膝盖缓解剧烈运动给你带来的疲惫。

    “哦呀~我找到你啦。”,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你一跳,但奇怪的是,你环顾巷子的四周,并没有发现除了你外的任何人。

    你咽了口唾沫,开始紧张的思考白天遇鬼的可能性。

    像是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声音欢快的提醒道:“是在天上啊。”

    此刻,你抬头看着导致你逃跑的男人扇动着背后的翅膀,停留在半空,你直接瞪大眼睛,陷入呆愣。

    天使吗?不可能的吧?这可是咒术世界应该相信咒术啊

    那就是咒灵吧?

    想到这种可能,你感觉自己又开始腿脚发软,没办法,之前被咒灵包围的恐惧还未被消除,两面宿傩的出现就把这种恐惧进一步加深,刻在你的灵魂深处——手脚冰凉,四肢颤抖已经成了你看到咒灵的固定表现。

    但由于你面前的咒灵还是人形,你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尽量表现的像个普通的被陌生告白对象搭讪少女——如果忽略你颤抖的声线。

    “请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他并没有正面回复你的问题,“唔,我好像吓到你了呢?”,歪着头,他稍微扇动翅膀升高,有些遗憾的说到。

    但随之,他就用热切而期盼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向你,“不过不要紧,我们还会再见的哦~”

    留下空中轻飘飘的一句“我叫真人哦”,他瞬间消失了踪影。

    再三确认真人已经走了,松了一口气的你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颤颤巍巍的扶着墙壁,你腿脚发软的走出了小巷。

    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被人类包围的安全感让你鼓起勇气,颤抖着手打给要来接送你的伊地知洁高。

    “喂?是伊地知先生吗?可以立刻接我回高专吗?出了一点意外的状况,请麻烦您立刻赶来!”

    ——可千万、千万不要有下次机会见面啊!

    你觉得此刻的场景有些熟悉:为数众多的咒灵铺天盖地的包围着你,而你又一次被逼入墙角,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尽管你清楚自己已经不是人类了,亲和力满级的咒灵是不会被其他咒灵伤害的,但你还是只能像第一次一样,鸵鸟般把头埋在胳膊里,等待附近咒术师的解救。

    清楚的明白自己不会受伤,所以没有吓得哭出来,还知道有人会来救自己,是你这段时间的不多进步。

    有进步总比没有要好一点,你勉强找到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尽量发散着思绪来抵抗身体的恐惧反应。

    听着由远及近的皮鞋声,明白处理咒灵的援军已经到来,你立刻用手捂住耳朵,避免战斗的声音引起你不自觉的战斗幻想——这是会让你晚上做噩梦的画面。

    “你可以起身了,这位小姐,咒灵已经被我解决了”,微带沙哑的男声在你的头顶响起。

    随之,体贴地考虑到血腥的画面不适宜观看,他伸手拉住你的胳膊,扶着闭眼走路的你,还不时替你清扫脚下的路障。

    虽然你看不见他的举动,但察觉到他的善意,你感激的向他道谢:“真的十分麻烦你了,这位”

    “七海建人,称呼我七海就可以”,扶着你的咒术师回答道。

    “是的,七海先生,真的很感谢你!”,在走出战场的你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严肃可靠的金发西装男士,尽力表达你对他的感激之情。

    但在你没有看到的角落,真人失望的放下了自己变换成电锯的手。

    捏着手里刚被压缩的人类,他不满的嘟囔着:“真的的?明明是我先打算英雄救美,拉近距离来着——。”

    “不过”,他望向你走出去的背影,露出一个参杂着喜悦与恶意的笑容,“反正你的灵魂很美丽,我就暂时对你不动手好了。”

    “至于旁边那个咒术师,正好我有个新的试验缺少对象。”

    “就从——你下手好了!”

    “要努力活下去呀,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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