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怀春少女不好惹
这天夜晚,原来的陆维宁自己跑出来现了身:“你怎么还不去找四殿下啊,再拖下去他孩子都生了十几个你连他面都没见过几次,是不是故意的?”
陆维宁连忙安慰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现在是真的没有机会去找他,你看,现在城外时疫蔓延,我连城门都不能出去,凡事都要讲究个循序渐进,爱情这东西,急不得的。”
“做事拖拖拉拉,烦死了。”原主的残魂肉眼可见地非常焦躁,“还不如我自己去找他呢,活着的时候不敢靠近,没想到死了还要为这件事耗费心神,早知道当时就勇敢一点直接说了算。”
陆维宁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大小姐,真的,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这个样子去找他,还是大晚上的,估计你们刚见面他就得被你吓得去下面见你了。这份爱意太浓烈了,咱们能不能稍微地收一下?”
“呜呜呜,那该怎么办啊。”残魂掩面痛哭,虽然流不出眼泪,哭得一抽一抽的还是有气进没气出那种,即使是见过无数鬼魂的陆维宁都感觉瘆得慌,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维宁觉得自己真的是没办法安慰她了,深陷爱情中的少女旁人根本拉她不出来,活着的时候那么疯狂也就算了,怎么死了还那么念念不忘啊!真的,她超爱。
是不是每个女孩有了喜欢的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陆维宁已经开始替自己的以后担心了,两辈子了她都还没有喜欢过谁呢,上辈子还没到领悟爱情的年纪就死了,实在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所以她没办法跟原主这种激烈的情绪所共情。
“那个,大小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要不我陪你在周围逛逛吧?”陆维宁试探性地问道。
原主抽抽搭搭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陆维宁径直地向窗户那边走去。“你是不是糊涂了,门在那边!”
“可是走大门会被别人发现的呀。”陆维宁眨眨眼睛。
原主用幽怨无比的眼神盯着陆维宁:“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残魂只有你能看到,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他们要是看到了才是真见了鬼。”
“啊,我都忘了你只有我能看到,不过平时半夜偷跑出去都是爬窗户的,所以下意识地往那边走,你要是想走大门的话就走吧,你说什么我都依着你。”说完,陆维宁就把已经跨出窗户外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原主终于察觉到了究竟是哪不对劲:“你,你平时都爬窗?爬窗?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吗,是苍庆公府的大小姐!怎么能干出如此失态的事情,你究竟用我的身体还干过哪些奇奇怪怪的事?”
陆维宁掰着手指一件件回想起来:“唔,爬窗,爬树,逮鸟抓蛐蛐,还骑了马呢,都可好玩了。”如数家珍般说完这一溜后看见原主那要吃人的眼神时才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心虚地翻过窗户先行离开房间。
由于磁场限制,原主的残魂不能离开陆维宁的身体周围超过五步的距离,所以这还是她死后第一次重游故居。
“啊,几个月了,府里头还是没有变啊,还是跟我记忆中的一样。姐姐我真的要谢谢你,要是你没有及时接替我的身体的话我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了,那我爹爹我娘我哥我弟弟妹妹他们该有多难过啊,虽然以前我经常耍小性子气他们,但我明白,他们真的很爱我,想必你也能感受到吧。”
提到陆家人,陆维宁内心竟不自觉地涌上一股暖流:“嗯,他们真的很爱你,不过我才是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会知道原来家人的含义是这样的,也不会知道血缘的相连可以那么紧密,我在陆家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温暖。”
之前陆维宁也跟她说过自己前世的情况,现在又听到她这番发自肺腑的感言,不免得为她生起了怜惜之情,再回想起自己以前对家人的态度甚是后悔,可惜,她再也回不去了。
“对了,你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当时在现场的人都说你是意外失足落水的,但大哥一直在查背后的真相,感觉他根本不相信是你自己掉下去,觉得是有人害你的。”陆维宁问道。
原主仔细地回想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当时是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来赴宴的都是些各地都能叫的上名号的世家千金,彼此间虽然说不上熟但起码也互相叫得出名字。我觉得那些千金小姐都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所以并没有跟她们多说什么话,事发的时候我们来到了莲花池旁边,那座木桥很窄,为了看到花我只能紧贴在护栏边上,木栏杆有半人高了,我当时还瞧了一眼,栏杆应该是刚上了防水涂料的,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后面的人一直往前面走,而我为了看清楚花有几瓣所以一直待在原地没有跟着人群的方向走,一阵水流把水面上的莲花推远了些所以我的身子也不自觉地往前探了些,结果下一秒我的掉水里了。
掉进水里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地往我的鼻子嘴巴里灌,我伸手想探出水面求救,但一伸手身体就往下沉,只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力气,眼睁睁地看着耀眼的阳光被池水吞没,水像疯了一样地钻进我的肺里,很快就因为喘不上气而意识模糊,没多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维宁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掉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感觉有人推你?”
原主使劲回想当时的场景细节:“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用手或者身子推我,只是觉得后面的人一直在往前走,要说推的话,应该是人群推的…啊” 她被陆维宁一点拨,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陆维宁指出了疑点所在:“要是木栏杆断裂的话不应该是一大片一起断的吗,为什么那么刚好只断了你靠着的那一块,而且全场只有你一个人掉下水还被淹死了,只恐怕是早有预谋。”
“但,她们为什么要杀我?我与她们无冤无仇的而且还是用这种方式,万一掉下去的人不是我怎么办,还是说她们根本不在乎死的人具体是谁,只是单纯想害人?”
陆维宁叹息:“你还是太年轻了,怎么可能会是随机害人,先不说她们都是世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做事如此随便,要是真如你所说的,不如往人群中丢一个火药包全部一起炸死算了还省事,干嘛还要在护栏上动手脚。这肯定是受她们背后的家族的指示,关于具体是谁,就让大哥查吧,我不了解世家,无从下手。”
残魂抬头望着没有月亮的夜空:“直到现在我都还是很恍惚,不敢相信我居然就这样死了,下个月才是我十七岁的生辰,我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还没能亲眼看着我的小侄子出生……哦对了,跟我说说他的事吧,我可是当姑姑的人了。”
提到那个小孩子,陆维宁也很是喜欢:“按血缘来说他可是你的亲侄子。那孩子起名了,叫陆悦,喜悦的悦,这名字是二哥和二嫂起的,他们说希望这孩子以后能开开心心地长大;母亲说阿悦跟二哥小的时候很像,都是那样见到人就笑还有不爱睡觉,常常抱着他逛了两圈院子都还是精神抖擞地咯咯笑,倒是抱他的人都开始累了那小家伙还以为是在跟他玩。”
“真好啊,他一定很可爱吧,可惜我没办法亲自抱抱他,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啊,现在他也是你的侄子了。”
陆维宁应允得很快:“会的,我也很喜欢他呢。”
不知为什么,此时陆维宁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还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你跟凌漠熟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嗯?你突然问起他干嘛。”原主对她突然提起的这个问题有些意外,“要是按辈分来说他是我的表哥,是我大哥的亲表弟,不过我的表哥太多了我也分不太清。就记得他的眼睛是异于常人的蓝色,有点像异域人那种颜色,但他的长相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汉族人,是不是觉得很怪?”
陆维宁解释道:“他说他祖上有西域血统,瞳色也是跟中原人不一样的,不过到他这代时家族里异瞳的人就很少了。”
“哦,原来如此,我都不知道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残魂发现了异样。
而陆维宁丝毫没有察觉她话里的话:“我自己问他的呀,我问了然后他就说了。他人还挺好的,脸长得很标致,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久了就觉得魂魄要被勾去了;而且他的皮肤好白啊,像敷了粉一样,还很温柔懂得照顾人,你知道吗,他居然还会缝衣服,真的好厉害,连我都不会缝衣服呢,还有,他的身手也很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