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何为仙,何为神
秦无相睁开了眼,下意识四处张望。
他依旧还在自己的院落里,依旧坐在那桃树下。
只是周围雾气蒙蒙,云雾缭绕,看不清五尺之外的场景。
秦无相站了起来,拔起两柄身旁插在身旁的陌刀、黑剑。
“你终于突破逍遥天拳的第三重了吗?”一道淡笑声响起。
秦无相眼前的云雾散开了,出现了一条路。
一个白影自那路上缓缓飘来,不一会儿就到了秦无相身前。
这白影面部云雾遮目,模糊不清。
“先生!”秦无相恭敬一拜。
白衣先生看了看秦无相手中的兵器,开口询问:“双手兵器术,你确定要练吗?”
毕竟练双手兵器术比练单手兵器要难的多。
而且还一手练刀,一手练剑。
剑势与刀势是不同,虽说天下武学一法通,万法通。
但还是比较难练的。
而在玄界历史上只有两位比较出名的武者。
一位是上古剑仙,一位是当世剑仙。
两人都拥有古往今来最出名的剑。
不过一个已经死透了,一个还是风华正茂。
“嗯,对。”秦无相点头。
“行,那我指导指导你。”白衣先生笑了笑,展开双臂,双手虚握。
白雾翻涌,法则流动,眨眼间便凝炼出了两柄剑。
“先生,你知双手兵器术?”秦无相好奇地问。
“你觉得呢?”白衣先生左手剑负后,右手一挽,挽出一朵剑花。
“来!”
他右手抬起剑,对着秦无相挑了挑。
“那挺好啊。”秦无相说着,已经踏出一步,左手一扬,一刀斩下。
“势大力沉,霸道至极,不错。”先生挥剑一挡,荡开这一刀,并且另一只手挥动,一剑横斩。
“磅!”
摧城剑截住了这一记横斩,一柄实体一柄虚体互相碰撞,竟发出了金铁交织之声。
“反应不错。白衣先生夸了一句,右手长剑一扬,那柄剑竟在其掌心中旋转了起来,似在起舞一般,剑光四射。
“锵!”
“锵!”
“锵!”
剑与剑碰撞,一股大力自摧城剑上传来,逼得秦无相后退了几步。
“喝!”
秦无相朗声大喝,踏步而行,挥起刀剑,大开大合。
剑光冲起,刀光闪动,斩出一道十字痕迹。
“砰!”
先生剑朝指天,又猛地挥下。
一剑落下,剑气荡过。
秦无相这一记十字斩被破,他只能抬剑横在胸前,挡住了这一道剑气。
一道白衣掠来,挥起手中双剑,斩出迅雷般的两剑。
秦无相往后退了一步,侧了侧身躲过一剑,右手剑又荡开刺来的剑,施展逍遥天拳第三境自在天地,往后退去。
白衣先生欺身而进,速度快到极致,双剑狂舞,组成漫天剑网对着秦无相当头砸下。
秦无相只能挥动刀剑勉勉强强挡下,他叫苦不迭:“先生,不用那么认真吧!”
“不认真点都检验不出你修行的成果。”白衣先生淡淡一笑,用的力道更是重了几分。
秦无相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就是想揍他一顿。
两人互碰几十剑,刀剑相撞,不是火光四溅,就是剑气四射。
秦无相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虽然这几年他一直在进步,但要真跟先生比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只能智取了!
他心念一动,突然后撤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将君雨举起,猛地朝白衣先生投掷而去。
白衣先生左手挥剑一格,将君雨抽飞了出去,君雨落在远处插在了地上。
先生刚回神,便见一柄黑剑迎面刺了过来。
尖锐刺耳的剑啸之声响起似惊雷鸣动,带起一阵劲风扑面而来。
“锵!”
白衣先生抬起双剑横在胸前格挡住了这一剑。
“轰!”
这一剑之威超越了秦无相现在境界所能施展的极限,端的是霸道无比。
先生脚下的地面阵阵崩裂,尘土飞扬,烟尘四起,可他却是一身白衣,若山岳般屹立不动。
成了!
秦无相露出了一脸得逞的神色,左手一招,那插在远处的君雨飞落回他的手中。
“唰!”
他左手扬起君雨,狠狠朝着白衣先生的左侧横劈而出。
白衣先生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坏笑。
秦无相立马意识到中计了,暗道:糟了。
他急忙想撤刀,却见近在咫尺的白衣先生身影似乎模糊了一瞬。
紧接着他便被一股大力击中,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地上。
白衣先生收回踢出的左腿,双手一挥,两柄幻化出的长剑便化成白雾缓缓飘散。
秦无相就怎么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懒得动弹。
白衣先生见状只是无奈笑了笑,迈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去。
随手不知从何处扯来了一张椅子,在秦无相身旁坐了下来。
他坐下来时开掀起衣袍,坐下后还拍了拍,将衣袍上的褶皱捋平,看上去极为讲究。
“先生,你耍赖!”秦无相仰躺在地上,一双寒星全无焦点地盯着白衣先生。
白衣先生被他这样子逗乐了,右手撑着头,斜着脑袋看着秦无相。
“说说,我怎么耍赖了?”
秦无相用看小狗一样的视线看着眼前的老赖皮:“明明说好的用双手兵器术,你怎么突然用腿!”
“诶,这就是你小子不对了。”白衣先生不知又从何处拿出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刚烧开的茶水。
他倒了一杯,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我何时说过不用腿了?”
“你又没说对吧!”
这一句话让秦无相感到一股蛋疼之感,憋屈。
“好了,不逗你了。”先生把手中的茶水饮完,站了起来。
秦无相也一个翻身,稳稳站好。
他拍了拍衣袍,掸去衣上的尘土,才看向白衣先生。
只见白衣先生举起右手,轻轻一挥。
两人瞬间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一个高大的山巅之上。
秦无相走过去,往下望去。
只见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他掉下去又到不了尽头。
深渊似有一股魔力,使秦无相感受到一股头晕目眩,心中涌起一股要跳下去的冲动。
白衣先生伸手搭在秦无相的肩膀上,使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白衣先生一挥手,两人面前出现了两个蒲团,白衣先生率先走向一个蒲团,坐了下来。
秦无相则是坐到另一个蒲团上。
两人并不是对坐的,而是面朝着那无底深渊所坐。
“无相,有何感想?”白衣先生询问。
“深渊不能凝视太久,容易被吸进去。”秦无相心有余悸地开口。
“是么?”白衣先生笑了笑:“那你知道武道的尽头又是何?”
“成仙,成神?”秦无相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白衣先生摇了摇头,继续道:“何为神?出生时便为神,究其根本,他爹是神,他娘是神,他爷是神,他奶是神,所以他才是神。”
“先生我怎么感觉好像在骂人啊!”秦无相听着白衣先生的话,有些憋不住了。
白衣先生尴尬地摸了摸头,咳嗽了两声,故作严肃:“讲正事呢,别打岔!”
秦无相点了点头,很快想到了盲点:“那先生,玄界为何会有真神境之说呢?”
“真神境只不过是玄界体系力量达到一定阶段的另一种叫法,而你在另一方天地的这个境界的名称又会有所不同。”
“若你在魔界,真神境则叫真魔,在鬼界则叫鬼仙,在妖界则叫大妖。”
“可清楚了?!”
听完白衣先生的话,秦无相使劲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我现在来讲讲,‘仙’。”
“仙,是武者修为到达一定境界时,突破天地桎梏而产生的存在。”
“与天生的神是同一阶位的存在。”
“仙与神之间并无绝对的强弱,所修之道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当然你在某一领域达到非凡成就也可称之为仙。”
“比如这方世界的——剑仙!”
白衣先生话语刚落,便有一股磅礴浩瀚的力量自深渊下方冲了上来。
一柄狭长的长剑冲霄而起,带起万千剑气呼啸,像是铁马踏过荒原。
秦无相凝望那柄剑。
仔细一看,那剑长三尺,狭长的剑身上一条血色纹路贯通整柄长剑,剑穗是淡青色的却也染上了些许暗红。
这柄剑使秦无相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
“这柄剑……”
“这剑是一位故人的剑,不过这也并真实的,我只不过是取了一些它的烙印罢了。”
白衣先生打断秦无相的话,直接为他解答了。
“用双剑,我不如他,现在把你教给他的剑,希望你能领悟些什么。”
白衣先生开口,伸出一指点在秦无相的眉心。
秦无相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个玄奥而简单的文字。
这些文字如同大道符号一般,不断组成一字一句,神鬼莫测的阐述世间的一切真理与玄妙。
还不待秦无相仔细研究,便被白衣先生,一个飞踢给踢进了深渊之中。
“先生,有你这样的吗?!”秦无相听着到耳边呼啸的风声,一股失重感使他恐慌。
“好好练,好好学,等你什么时候能自己上来,你也就能把我刚才传给你的天功练成了。”
“说不定,还能成为——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