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修习鬼术
百岁岁看出月篪是真的动怒,连忙起身挡在她跟扶歌中间。
“主上勿气,扶歌他也是担心主上身体的缘故,并非有意冒犯主上。”
月篪狂躁的一甩尾巴,殿外石狮瞬间被妖力震碎成了几大块。
“本座就算没恢复人形,对付区区一个叛徒也足够了。”
月篪狂奔着冲出万妖谷,扶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像是被谁猛地攥紧,疼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绿胭听见动静赶过来,瞧见他嘴角带血,脸色发白,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随我到治疗室来,我替你疗伤。”
扶歌垂低眸子,一滴泪从眼眶砸到地上,几乎用尽全力才没哭出声。
他太无用了,如果他有用些,月篪又何须拖着伤躯还要出谷。
绿胭安慰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命令两个花妖将他带去治疗室。
月篪再回谷时是三日后。
她周身雪白的毛发全被鲜血染红,右腿伤得极重,几乎全部断裂,唯有一双紫瞳里全是骇人的杀意。
这三日,她杀光了东方雪身边的灭妖宗所有修士,只差一点就可以将东方雪弄死,却还是叫她逃了。
“主上……”
扶歌得知消息赶过来,一见她这副模样,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月篪一脸疲惫的倒在地上,绿胭同几只藤妖正在连手给她止血,她紫瞳半阖,瞧着扶歌轻轻喊了一句‘小哑巴’,便倒头昏迷了过去。
扶歌快步冲上去,一脸崩溃的抱住她的脑袋,哭得泣不成声。
许是他哭得太惨,绿胭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
“别哭了,主上她虽然伤得极重,却不致死,你让她睡会儿。”
扶歌抱着月篪不撒手,只一个劲的念叨都怪他,都怪他。
百岁岁无奈叹声:“这是我们妖族自己的血海深仇,跟你没关系。”
扶歌摇头,不再说话,却执拗的抱着月篪不愿意撒手,绿胭几人拿他没办法,只能由他。
夜色很快暗下来,万妖谷静谧一片,治疗室内却烛火四明。
绿胭看着眼前的扶歌,好半晌才开口。
“那个地方十分凶险,你如今鬼术尚未入门,贸然进入就不怕丧命?”
扶歌看着倒在寒冰床上,又变回幼兽模样的月篪,语气坚决。
“万妖谷终年有阵法笼罩,恶鬼怨灵极少,只有去那里,我才能更快突破。”
绿胭摇头。
“不行,此行太凶险,若是被主上知道,她一定会责罚我的。”
扶歌有些着急的开口:“主上不会知道的,她此行伤得太重,势必要昏睡好些日子,我最多去那里待上七天便会回来。”
绿胭有些犹豫,可耐不住扶歌苦苦哀求,只能取出一物递到他手中。
“这是锁魂环,可助你保住自己心魂,最多七天你必须回谷。”
扶歌连连点头,很快出门消失在夜色中。
三日后,人界鬼门域。
扶歌戴着面具穿过人群,走进一间客栈。
“小二,一间厢房。”
因为这地邪门,常年不见人,现在扶歌又独身一人戴着面具出现,店小二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这位客官,本店厢房在二楼,每间价格都不一样,你大概要哪种价位的。”
扶歌抬头扫了眼墙上挂着的几种价位。
“就要最便宜的那种。”
小二点头,很快领着他上了二楼。
一个时辰后天色暗下来,鬼门域街巷门户四闭,大街上空无一人。
厢房内,扶歌赤着上身闭目打坐,只半柱香的功夫冷汗就浸透了俊脸。
‘竟然是个凡人?’
耳畔有嘶哑的声音响起,一股沉闷的气息直冲丹田,扶歌赶忙调息坐定。
恶鬼见一击没扰乱他,顿时嘶吼着萦绕在他头顶上。
‘区区凡人,竟敢修习鬼道,你可当真不怕死。’
冷汗顺着扶歌俊朗的侧脸滴落到床上,恶鬼见状忍不住蛊惑。
‘这就承受不住了?承受不住就睁开眼,只要你睁开眼,就不用再受这些苦了。’
扶歌闭目不言,恶鬼计谋落空,气愤的一击冲开窗,引来窗外阵阵阴风。
阴风卷动床帘,吹乱扶歌额前碎发,就在恶鬼发泄自己不满之时,他突然快速念下一串口诀。
一团黑雾从他身上钻出,猛地袭向恶鬼,恶鬼被困在其中,嘶吼怒骂着想要逃离,却很快被碾碎化作阴气被扶歌吸入体内。
“啊!”
阴气入体,五脏六腑犹如火烧,扶歌疼得面容惨白,冷汗伴着眼泪爬了满脸。
就在他意识即将模糊之时,锁魂环突然振动,清脆的声响叫他想起月篪脚踝上的银铃。
他不能输,他绝对不能输!
月篪浑身是血的模样闯进他脑海,他挣扎着坐起身拼命调息。
半个时辰后,身体剧痛缓下来,半晌扶歌艰难睁眼。
屋内烛火被风熄灭,只余窗外钻进的月光散着微光。
他起身下床闭好窗户,寻了火折子点燃蜡烛,取出藏在衣袖中的镜子扭身一照。
一抹扭曲狰狞的暗纹出现他腰背处,指甲大小,手指长短,那是鬼纹。
他以身为器,吸入阴气,修习鬼术。
绿胭早就告诉过他,鬼术毁人,每当他收服一个恶鬼,身上就会出现鬼纹。
待到鬼纹遍身,他便可以保住月篪不再受灭妖宗那些修士欺负。
七日之期一晃就过,扶歌回到万妖谷时,背上已经爬满了十余处鬼纹。
绿胭看着他背上那些鬼纹,沉默半晌后,递了一瓶灵药给他。
“这药每天睡时吃一粒,可保你睡梦中不受恶鬼侵袭。”
扶歌几日没睡好,眼底全是乌青,听见她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谢姑姑。”
绿胭轻声叹了一口气。
“主上早时醒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又睡着了,你要是想看她,现在就进去吧。”
扶歌收好灵药又道了声谢,才赶忙朝治疗室走了去。
宽大的寒冰床上,幼兽模样的月篪还在倒头酣睡,许是身上伤势未好,她呼吸有些不稳,毛茸茸的耳朵也有气无力的拉耸着。
“主上……”
扶歌慢慢靠近她,想要触碰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才轻轻落到她头顶。
睡梦中的月篪感受到他的动作,不太高兴的哼唧一声,两只爪子抱住耳朵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