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新帝登基后励精图治,改革弊端,几位王爷被他冠上钦差的名头,代帝巡视四方,推行新政。
众人以为新帝会找尽各种办法打压其他王爷,没想到不仅没打压,反而重用起来。
一开始齐王洋洋得意,看,四哥做了皇帝,也还不是怕兄弟们不服他,还是要用他们。
半年后,齐王一脸菜色的回了京。
私下里找晋王跟豫王喝酒。
三兄弟凑在一起个个都黑了,瘦了,骂新帝不是东西。
什么给他们风光的差事,分明是让他们去得罪人的。
齐王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差事这么难干,当初他就该装病不接的。
谁让他没看透新帝的心思,一头踩进了坑。
兄弟三个难得齐心合力这么骂一个人,可骂完之后又能如何,还不得给皇帝当牛做马。
谁让他们脖子不硬,不敢跟皇帝叫板呢。
晋王倒是装了一回病,回头就被自己王妃拆穿了,脸都丢尽了。他这个王妃有了个做皇后的姐姐撑腰,真是惹不起了,府里除了当初抬进门的陈侧妃,连个母苍蝇都没了。
废太子死在了女人肚皮上,还有钱氏的事情,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三年孝期一过,朝臣请皇帝选秀充盈后宫,后宫里只有一个皇后,早先皇帝说为先帝守孝,大家进谏不成,耐着性子等了三年,如今孝期一过,请选秀的折子雪花一般飞上皇帝的案头。
皇帝还没动作,豫王先抬了个侧妃进门,何婉怡一年前病死了,临终前想要见豫王一面,贤太妃压住了此事,不许豫王去。
皇帝驾崩后半年,新帝许几位太妃可以随自己的儿子出宫养老,贤太妃第一个谢了恩。
张太妃与德太妃与其在宫里整日与太后大眼瞪小眼,还不如出宫自在,犹豫后也请旨出了宫。
钱婕妤也成了太妃,被康王欢欢喜喜接走了。
其他没有孩子的嫔妃送去了行宫养老,当初一直压在钱婕妤头上的李昭仪,生怕翻身的钱婕妤找她麻烦,溜得比谁都快。
废后自尽后,她在宫里的日子就难熬起来,眼瞧着康王逐渐得用,早就不敢针对钱婕妤了。
只是,想要交好也是万万不能的,钱婕妤不报复她,她都觉得自己捡了一条命。
去行宫虽然日子清苦,可能活着。
三年的孝期一过,明曦就立刻让人去把白时溪与谢慕华接回了京,皇帝早就在登基大赦天下时,将白时溪等人的罪名清除,许她们回京。
废太子只留下瑞安郡主一个女儿,皇帝恢复她的封号,并在京城赏了宅子。
不过白时溪上书,说瑞安郡主要为先帝为废太子守孝三年,请陛下恩准她们三年后归京。
明曦知道,白时溪这是为了女儿着想,顶着一个至孝的名声,她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恢复封号后,她们便不用住在皇陵边上的皇庄里,另外买了宅子搬出去,日子过得清净又安稳。
有明曦的人暗中照顾,还请了先生教瑞安读书识字,三年一过,三人便回了京。
明曦亲自出城接她们,数年不见,三人再见当真是恍若隔世。
明曦一手拉着白时溪,一手拉着谢慕华,“回来就好。”
眼睛又落在瑞安的身上,长高了,眉眼间肖似白时溪,安稳乖巧,她伸手抱了抱孩子,“知意本来今日要与我一起来接你,不过她功课没完成,被先生罚了。”
瑞安有些拘束的看着和蔼的皇后娘娘,慢慢的就放松下来,低声说道:“那我以后陪着妹妹一起做功课。”
“好孩子。”明曦看着瑞安现在这副怯怯的样子,抬眼看向白时溪。
白时溪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明曦心里叹口气,顶着罪名在那边过了几年,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影响。若不是废太子死的那样不体面,她们也不用再熬三年才能回来。
只是苦了孩子。
不过,想想知意那性子,让瑞安跟着她玩,没多久就能把人带活泼了。
郡主府里一切都安置好了,白时溪对着明曦道谢,“娘娘想得太周全了,劳您费心了。”
谢慕华也跟着点头,“是啊,这府里真是样样俱全,我们可真是两袖清风,满心惬意。”
明曦也被逗笑了,看着她们说道:“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时溪有女儿傍身,那你呢?”
谢慕华乐道:“娘娘,我们回了京,以后日子得自己过起来,不能总给你添麻烦。再说,这几年我们三相依为命,瑞安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姐姐在府里照看郡主,我想把生意重新做起来,那么多事情要做,哪有时间浪费。”
明曦就懂了,她看着谢慕华道:“谢家现在的情形你知道了吧?”
谢慕华点头,“树大分枝,儿大分家,分了也好。”
话是这样说,但是她脸上的神色还是有些失落的。
她在皇陵那几年,谢家的变化也很大,爹娘老了,哥嫂当家,不再是以前的谢家,也不再是她的依靠了。
皇后娘娘曾经的话是对的,人活着终归靠的还是自己。
她经商也是有些本事的,一定能给瑞安攒一副丰厚的嫁妆出来,将来让她体体面面嫁人,以后她跟夫人就作伴养老便是。
“当初谢家分家的时候,我做主给你留了一份产业。”
“什么?”谢慕华一愣,“娘娘?”
“谢家能有今日,是你换来的,谢家的产业自然要分你一份。”明曦冷声说道,“她们以为你去了皇陵,一辈子就要烂在那里,你的那一份你嫂子想要吞下去,我自然不能如她的意。”
明曦将一个尺许长的盒子推到谢慕华面前,“东西都在这里面,有地契房契商铺银票,凭这些东山再起你也有底气了。”
谢慕华抱着盒子哭了起来,起身就要给明曦磕头。
明曦一把托住她,“好好活着,我说过不负你们。”
明曦又看向白时溪,“你是没什么东西可给的,镇国公牵扯进前年的贪腐大案,幸好涉足不深,不过因此失了帝心,这两年越发的没落了。”
白时溪嗤笑一声,“他们如何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