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世问道死劫现 黄泉路 婆娑河
“沐长空，你乃生者，为何要踏入我黄泉路？”黄沙漫天之中，青石古桥之上有一紫衣女子，神色慵懒的坐落于桥壁之间。
“长空来此，为入轮回。”沐长空神色淡然，躬身行了一礼。
“笑话！阴都的规矩，帝君莫非不晓吧？”紫衣女子妩媚一笑，神色慵懒的捂嘴打了个哈欠。
“长空自然知晓。”
“既然帝君知晓，却又为何踏足我黄泉路？”
“只为轮回。”
“若是奴家不肯呢？”紫衣女子神色瞬间变得严肃，眼神凌厉的望着沐长空。
“那长空只好得罪了。”
沐长空说完，右手成刀，漫天黄沙飞舞，帝王之气于自身喷薄而出，借着淡淡的光芒，一柄金色长剑现于手掌之中。
“一面篆山川草木，一面刻日月星辰。这就是轩辕一族至宝，轩辕剑吗？原来你真的是平定神州千年动荡的那位神秘大能。”紫衣女子收起了凌厉的眼神，饶有兴趣地盯着沐长空问道。
“不错，手中之剑即是轩辕剑。此外，神州平定乃为天命，大唐气数已尽，长空不过顺天而为。”
“世人皆知，轩辕帝君死劫将近，但你却提前踏足我黄泉路，帝君既顺天而为，却又为何要忤逆天命？”
“只为无愧本心。”
“好一个无愧本心！依奴家看，不过只是情之一字吧？想不到堂堂轩辕帝君，居然也度不过此劫。”
“是也非也。不知姑娘可否放在下过行？”沐长空躬身行了一礼，静待对方的回答。
“按阴都的规矩，自然不可。但奴家想问你一个问题，只要帝君的回答无愧本心，奴家就自此放行如何？”
“姑娘请说。”沐长空收起了手中之剑，静待对方询问。
“在你眼里，黄泉之路，是为何样？”
沐长空微微思索，而后开口说道：
“黄泉之路，虽是黄沙漫天遮目，却未曾有越界之举。此路，看似凶险，实则温柔。”
紫衣女子听完沐长空的陈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一样，捂着嘴咯咯的笑着。笑声渐歇之后，神色落寞的说道：
“千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这么夸它的”
而后轻轻一挥手，漫天黄沙尽数散去
黄沙散去后，显现出夜色笼罩的大地。奈何桥边忘川河畔彼岸之花漫天遍野，与天空中的繁星遥相辉映，天地之中遍布星光。
“黄泉之路，居然是这番景象”沐长空微微感叹，沉醉于这黄泉夜色之中。
“世人只知，黄泉之路黄沙漫天，却未曾想过这些不过是区区阵法障目吧。千百年来，踏足这黄泉路的凡人，修士不知几何，奴家也问过不知多少人这个问题，却未曾有一人如你这般回答”紫衣女子轻抚石桥，脸色流露出丝丝惆怅。
“现在，多了一人知晓”沐长空淡然一笑，俯下身去触碰着桥边彼岸。
“是啊，又多了一人知晓”
“你走吧”紫衣女子眼神温柔，背身过去抬眼望向河边彼岸，为沐长空让出了过桥的道路。
“多谢姑娘，长空谨记此恩。”沐长空再次俯身行了一礼，而后踱步向着奈何桥上走去。
“不必谢我，你未喝下遗忘往事之药。如若你可再入轮回，切勿忘了它”紫衣女子对沐长空笑了一下，轻轻拍了一下身旁的石桥。
“谨记姑娘之托。”沐长空回了一个微笑，踱步过了奈何桥。
在跨过奈何桥，走过最后一段黄泉路后。眼前就是通往婆娑之河的道路。走到路口之后，面向着前方的黑暗，沐长空突然停下了向前的脚步，而后转身望向桥上之人。问道：
“敢问姑娘芳名？”
桥上凝望彼岸的紫衣女子听到后，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的沐长空，微笑说道：
“我与帝君不过一面之交，可有必要知晓对方姓名？”
“姑娘恩情，长空谨记于心，自然需要知晓。况且，往后再入这黄泉路，总要称呼姑娘一句吧？”沐长空面带笑意，对着桥边微微拱手。
“孟清雅。”
“世人皆称我为孟婆。”紫衣女子淡然一笑，轻轻撩了一下耳边的秀发。
“孟清雅尘中教化千人眼，世上人知尔雅篇。好名字！”沐长空微微一笑，称赞了孟清雅一句。
“帝君的称赞，清雅就收下了。作为回礼，请收下这个吧。”孟清雅说完之后，手指微微散出白光，站在桥上隔空取下了河畔的一朵彼岸花缓缓送到沐长空面前。
沐长空接过之后也没有多问，而是再次拱手一行礼说道：
“清雅姑娘，有缘再见！”
说完后把彼岸花收进戒指之中，转身迈入黑暗，天地间唯剩再见之声。
且待余音消融之时，彼岸之花再次隐于风沙之中，黄泉之路一切归于平静。
天地间唯有伴着黄沙摩挲之声隐约传来的一句：
“沐长空吗”
接着转瞬间消弭在漫天风沙之中
而沐长空过了黄泉路后，顺着黑暗行走了一段路程。此时在前方不远处，就是婆娑河。
“这就是婆娑河吗？”
沐长空释放神识探索起婆娑河来，整条河流像是没有尽头般无限隐于黑暗之中，河道两旁游荡着无数似有似无的灵体，像是想追逐河流的尽头，却被永远的困在同一个地方。
沐长空向着河流走去，在走到河边之时。河流尽头的方向缓缓划来一艘木筏。木筏上站着一位全身身着破旧黑袍之人，不急不缓的向着他的方向驶来。
沐长空看着木筏一点一点接近自己，直到木筏停在了自己面前，木筏上的黑袍人抬头看了沐长空一眼，而沐长空也在打量着对方。
黑袍人的衣帽之下遮盖的是一片虚无，整体衣袍宽大厚重，遮住了那人所有外表可见肢体，如若不是除了划船时微微露出的干瘪手指外，沐长空甚至认为衣物下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两人互相打量了几眼之后，黑袍人操起一口沙哑的嗓音开口说话了。
“客官到这婆娑河，意欲何为？”
“渡河。”
“可有信物？”
沐长空思索了一下，把黄泉路上孟婆送给他的那朵彼岸花取了出来，拿在手里展示给黑袍之人看。
黑袍人看到彼岸花后，划起了船靠向岸边，操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彼岸之花。客官上来吧，老朽带你渡河。”
沐长空听到应允后，站在岸边行了一礼。说道：
“多谢前辈。”而后纵身上了木筏。
看到沐长空登船后，黑袍人便缓缓划动起木筏向着下方驶去。
沐长空站在木筏之上打量起这婆娑河，河流宽约二十丈，河水是黑紫色的。虽然颜色不同其他河流，但奇怪的是却格外清澈。行驶过程依旧可见河底漂浮着的蓝色植物与偶尔一闪而过的不知何名的鱼虾。
正当沐长空疑惑之时，背后的黑袍老人像是明白了他的疑惑一样，主动询问起来。
“客官可是好奇，这婆娑河为何河水颜色深重，但却清澈透明吧？”
“是啊，不知前辈可否解惑？”沐长空转过身来，看向黑袍老人静等着对方为他解惑。
黑袍老人把手中的船桨换了个方位之后，便开始悠悠诉说起了这婆娑河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