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女人如迷有心自乱
张星若看着杜老爷子心里迟疑了一下，心想这老爷子是装睡啊，便试探的问：
“那刚才我们说的话，您可听见了？”
“听见什么？啥也没听见。”
“哈哈哈，您女儿刚才在跟我讲您的故事呢。”
“不可能，我女儿早就死了……”
“老爷子，您是不记得了，她没死。”
“没死？那她怎么不来看我？”
“刚才来的那位就是您女儿啊。”
“不是，不是，我女儿没有那么高，她不是我女儿……”
说着说着，杜老爷子面容出现悲苦之色，靠在床头掩面而泣，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是我害了她啊，是我害死了她们娘俩，我不是人……”
张星若赶忙走到老爷子面前，扶他坐起，安慰他说：
“老爷子别激动，当心身体，都过去了，不用再多想了。”
他知道，如果一个人真心悔过，那么自己曾经犯的错，一定是对他内心最大的惩罚，即便时间流逝，或者被原谅，也无法救赎自己。
这样看杜老爷子的记忆便是从这里开始断层，而事实真如杜薇儿所言的话，他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不应该轻易为过错而愧疚，况且杜薇儿和她母亲出事，也并不能怪在他的头上。
除非他发现了这场惨剧发生的根源和自己有关，所以他才会在十几年后对这件事产生怀疑，而找人去查了案卷。
如此说来，此事深不可测。
抚慰好杜老爷子，张星若心里快速的思索着，预感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况且已过去了十几年，对早已定论的案卷推翻重查，谈何容易，没有确切的证据，段然不可胡来。
此事也只有杜老爷子可解。
回到自己床上坐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张星若轻轻叹了一口气。
“哎，我说星哥，这老爷子真失忆了？”
张星若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一下，抬头看原来是余激正侧着身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你不是睡着了吗？”
“一个大美女在病房里，我哪能睡得着啊？”
“那我们的谈话，你也都听见了？”
“听见了……一些吧，这么精彩的故事，错过就太可惜喽。”
“不是，你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星哥啊，那美女不是也这么叫你来着？”
“嗨，你看起来比我大不少啊。”
“我这是长的着急了，您36，我才35，叫你哥不吃亏。”
“你35？真的假的？”
“嗨，您不信啊，看看手牌。”余激说着就把右手举起来伸向张星若，摇晃了几下，右手上的手牌也跟着晃动。
“好了，好了，相信你，好家伙，你才35啊，长的真够着急的。”
“哥，您可知我是做什么的？”
“你说说看。”
“我是程序员。”
“难怪这么着急，懂了。”
“没办法，程序员的职业病就是长的着急。”
“哈哈哈，也是，哎，不对啊，那你怎么没掉头发啊？”
“嗨，哥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激说着便伸手在头上一抓，原来茂密的秀发全是假的，他抓着假发向张星若晃悠了一下，另一只手摸了摸溜光水滑的头皮，脸上露出尴尬而又淡然的笑容。
“呵，真够亮的，快戴上吧，别着凉了。”
“不瞒您说，要是没有这头发，我显得还要老几岁。”
“贵人不顶重发，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啊，哈哈哈……”
“星哥笑话我了这是。”
“没有，没有，咱们同龄人，说话就随意了些，莫见怪哈。”
“哪里的话，同住这几天啊，我是深切的感受到了星哥的魅力啊，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张星若看了看余激，见他满脸堆笑的看着自己，想起了一句话“满脸笑嘻嘻，不是好东西”。
这几日都不见他与人客气，还把小护士气哭了，是个难以相处的人，为何今日突然向自己大献殷勤，令人匪夷所思。
不是有求于人，就是憋着什么坏主意。
“星哥，您说这老爷子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余激突然瞟着杜鲁门老爷子，然后回过头来，手遮半张嘴，压低声音跟张星若说话。
“你说呢？李主任都说了，他得了选择性失忆症。”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老爷子是装的。”
“何以见得？”
“这失忆的人都迫切的想寻回记忆，包括忘记了的人，这老爷子见到自己的女儿，即便是她不在自己记忆里，但这是事实，是他忘记的记忆和人，他却没有一点儿好奇，你不觉得不正常吗？”
“有什么不正常？”
“有点儿刻意。”
“这个因人而异吧。”
“好吧，可能是我多心了，对了哥，那个小护士今天怎么没在？”
“今天休息吧。”
“这小姑娘可能喜欢你了。”
“哎，可不要乱说，人家还是个小孩子。”
“啥小孩子，二十多岁了还小孩子？”
“我比她大一轮了，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二十多岁了什么没见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小孩子对你有意思了。”
“又是直觉，你是个女人呢？女人才靠直觉！”
张星若说完，想起了余激的名字，就想起了虞姬和霸王的故事，心想，就冲他的名字，直觉应该是挺灵的。
“对了，你这名字挺不错，有何深意？”
“深意？可能是我爸想让我激流勇进，慷慨激昂，激情四射，积极面对人生吧。”
“积极的积，不是这个激，好吧，有这个意思也行。”
“嗨，哥，实话跟你说吧，我的名字的由来，没有那些成语，我爸说，当年见到了我妈，两人一激动就有了我，然后才结的婚。”
“就这样给你取名余激？”
“嗯啊，就这么简单，哪有啥深意啊，深意就是告诫我处事不要激动吧。”
“哈哈哈，有意思。”
“哥，你见笑了啊。”
“可是你还是挺容易激动的，辜负了你父亲的一番苦心啊。”
“哥教育的是，我这脾气是有点儿爱激动哈。”
“你也是三十多的人了，确实要收敛一下脾气。”
“是，是，是，昨天是我不对啊，让小护士受委屈了。”
“这话你等她来了跟她说就好了。”
“好好，对了哥，冒昧的问一下子……”
“问吧，何事？”
“哥，你是如何瞪我一下子就让我说不出话来的？”
“我瞪你了吗？”
“瞪了，瞪完我就说不出话了，干张嘴。”余激说着就模仿了一下干长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这个……这个和我瞪你没有关系吧，你包子吃的太快，噎住了吧？赶巧我瞪了你一下。”
“可能是吧，我还以为哥有特异功能呢，吓我一下子。”
张星若没有回话，看着余激心想，这小子的直觉还真是准，不能小看了他。
“哥，你对那个杜小姐，感觉怎么样？”
“感觉？你指哪方面的感觉？”
“你觉得她真实吗？”
“你又有什么直觉了？”
“我瞎说啊，你别介意。”
“我介意什么啊？”
“哥我问你，她漂不漂亮？”
“那还用问吗？难得一见的绝世佳人。”
“那好，你在看她的眼睛的时候，心动了吗？”
“心动？说真的，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说点有用的好不好？”
“那你看她的眼睛，你觉得看得清她吗？”
余激的这句看似没来由的话，却让张星若思索万千，是啊，看杜薇儿的眼睛，确实如坠大海，深不可测，不像小护士的眼睛，清透如镜，一眼就望穿了。
“是不是觉得她像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