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登徒子休要肖想我嫂嫂
人群熙攘中,陆逾白那张格外优越的脸一出现,便将身边的人都映照得黯然失色起来。只是,这样沈腰潘鬓的一个人,竟然一开口便让人咬紧了牙。温念璃此刻便是这样的心情。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人?明明生得这么好看,却偏偏是个小肚鸡肠连一盏灯都要和人争一争的!“禹……陆公子。”
见陆逾白带着笑脸走到了二人面前,沈若初只得开口同他打了招呼。温念璃也认出了陆逾白,心中越发郁闷起来。堂堂聿亲王府的世子,竟然来跟他一个小姑娘争一盏灯,这禹世子实在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见陆逾白一双眼睛盯着沈若初,温念璃禁不住替自家兄长生出了危机感。初姐姐可是我未来的嫂子,你想都不要想!这么想着,温念璃对陆逾白的语气便不那么客气了。“陆公子别来无恙,此前一见还以为陆公子是个饱读诗书经天纬地的,却不想原来寒窗多年读来的学问竟是用于此道了。”
陆逾白听出来温念璃是讽刺自己不务正业胸无大志,也不生气,笑嘻嘻道:“前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前人又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可见古时圣贤都知道,即便心怀天下,也要先从愉悦自己做起,倘若一个人连自己都不能取悦,又如何去照顾身边人乃至天下人呢?”
沈若初在一旁暗暗地嗤之以鼻。这些圣贤之言是这么用的吗?温念璃被陆逾白的歪理唬得一愣一愣的,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辩驳他。店家眼看这满满的硝烟气息,急忙开口打了圆场。“二位客官,今日之事是小店没有说清楚规则,才使得二位生出了龃龉,这样吧,这盏兔子灯就送给这位姑娘,这位公子若是也想要,本店还有,再拿出一盏来就是了。”
“不必!”
温念璃和陆逾白异口同声地制止了店家。温念璃转向店家道:“不劳店家再费功夫,这位公子说得有理,既然并未事先约定可指定,那便该由店家自己挑,眼下若是店家愿意将规则改一改,小女愿意继续猜下去,再度将那盏兔子灯赢回来,以使旁人心服口服。”
这个“旁人”指的自然是面前这位令人牙痒的禹世子。陆逾白听温念璃说完,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对店家示意道:“既是如此,店家便继续出题吧。”
那店家掌柜的见二人达成默契,自然不再耽搁,当下那莲花灯又转了起来。“没枝没叶没人种,一夜北风银花开,花儿随风漫天舞,房上地上全变白。”
这个简单,温念璃一念完字谜心中便有了答案,刚要开口时便听身旁一个声音道:“雪。”
温念璃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自己明明也会的,怎么就是慢了半拍?但当她发现抢了自己的不是陆逾白而是人群中另一人后,心中火气倒也没那么大了。而这答出谜底来的人,虽不是陆逾白,却也和他答对了差不多了。见陆晏从人群中走出来时,所到之处的大姑娘小媳妇皆是将眼珠子粘在他身上的模样,温念璃不由在心底嗤笑。但不得不说,这陆家的两兄弟真是一个赛一个地好看。陆晏除了和陆逾白有相似的轮廓外,他的眉眼更偏柔和一些,也让人多了几分易亲近之感,故而所到之处更多地激起了那些小娘子们心中的涟漪。陆晏答对了题,店家掌柜的只得在温念璃和陆逾白二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哆嗦着手,将那盏兔子灯交到了他的手上。陆晏接过灯来,抬手便递向了温念璃。温念璃愣住了,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接。陆晏微笑着解释道:“方才姑娘猜对了上一题,这灯本就该是姑娘的,是家兄扰了姑娘,这灯便算是在下替他赔个不是了。”
他本来长得就好看,这一笑更是如春风拂面,便是在三九天里也能令人心中住了盆炭火般开了花。陆逾白的脸绿了又绿,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兄弟就是拿来祭天的是吧?谁知温念璃听了这话,不服气的劲上来了,当即对着陆晏道:“多谢陆公子,我方才说过了,这灯我势必要靠胜了那位公子堂堂正正地拿到的,不然那位怎么心服口服?”
说完,她往后退了一步到了沈若初的身后指着她道:“这是我姐姐,她代我答题是一样的。”
温念璃的操作不仅将在场的其他人看愣了,就连沈若初自己也愣住了。原来她说的“堂堂正正”就是只要和她站在同一阵营的人得胜即可,至于是不是她本人,并不重要。而陆晏是陆逾白的家人,自然不能算作她这边的。不是嗟来之食,倒是挺有骨气。“既然如此,”陆逾白笑得一脸邪气,使得温念璃心头想要动手的念头更强烈了,“那我也请我兄弟来替我作答,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也闪到了一旁,将陆晏留下了。不知怎么的,见他退至一旁,沈若初暗暗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自己欠了他不少人情,此刻若真是和他正面对上,沈若初还真有些理不直气不壮的感觉。店家从这几人的穿着打扮和举止气度上也看得出来这几位都不是一般人,故而对于这几人内里的官司他可是半点都不敢参与。此刻见几人达成了一致,他当即示意着再度启动了莲花灯。沈若初和陆晏都是心思敏捷的,自那莲花灯转动开始便将一目十行的本事都使了出来,只待灯一停,二人口中的谜底便脱口而出。如此往复三四次后,二人竟然迟迟分不出个胜负来。每片花瓣上的灯谜被猜出之后,对应的花瓣都会熄灭,所有的花瓣熄灭时,本轮灯谜活动便结束了。随着熄灭的花瓣越来越多,温念璃的面上现出紧张的神色来。眼看只剩最后一片花瓣时,连店家也绷不住了。当最后一张字条呈现在眼前时,沈若初一眼看去便红了脸。不光是她,在场但凡识点字的女性看客皆是面红耳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