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家快散了
徐二娘没想到，天天想报仇，仇人就在自己身边。
徐二：不是，我当时不认识你啊，而且我就是那个运筹帷幄之中，我压根不知什么柳想杨想的……
徐二娘直挺挺昏过去。
徐二死命踹了柳想一脚：“死出，给老子惹了破天大祸，献宝，献你妹，若你真去了京城，老子凌迟你。”
叮……3个银币。
柳想愣着：“你是谁啊？”
徐二抱着徐二娘：“快，早上，午儿、晚儿，救你娘。”
徐未晚拿了速效救心丸，徐二娘这才缓过来。
徐家人都围上来。
徐未晚：事情越发不受控制了。
“你……”徐二娘举起刀，眼睛通红，“徐贼，拿命来。”
徐二动也不动：“是我的错，你杀吧。”
徐秀姑问：“徐贼是谁？”
徐二叹气道：“就是皇帝身边出主意那个人，自称九千岁，做了很多坏事。”
“你怎么会是徐贼？你不是我哥哥吗？”
“说来话长，我是你的哥哥，也是你们口里的徐贼。”
“我的冬儿就是皇帝弄走的，这么说也和徐贼有关系？”徐秀姑道，“哥哥就是那个徐贼？”
徐二听天由命点头。
“怎么可能？”徐秀姑不相信，“午儿，你说这是真的吗？”
徐午不说话。
徐秀姑掩面跑出去。
郭攀看着徐二道：“你真的是徐贼？”
徐二：“我是。”
“你真是高尚远的干爹，高尚远许多恶事就是替徐贼做的。”这些日子，郭攀觉得徐二必定是宫里的人，但没想到，他居然是赫赫有名的九千岁。
徐二叹气：“我是。”
郭攀握着刀，最终也没举起来。
他叹气走出去。
“滚出去。”徐二娘放下刀放声大哭，“都出去，我要安静。”
徐二垂头丧气出去，一时间成了家里的公敌了。
几个儿女跟在后面低声说话。
徐早上道：“娘真的生气了，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没想到灭山寨的居然是爹。”徐午叹气道，“这可是生死的仇恨，这可怎么办？”
徐未晚一筹莫展。
徐早上道：“好像姑姑也生气了，冬儿妹妹的账，她算在爹身上了。”
徐午道：“郭攀也生气了，高尚远的账也算在爹身上了。”
徐早上叹气道：“咱们这个家算是散了。”
“即使散了，我也跟着爹。”徐未晚高声道，“其实都和爹没关系，爹是最好的人。”
徐二含泪，抱了抱徐未晚：“好孩子，好好跟着你娘，忘了爹这个混人。”
徐未晚抱着徐二的腿道：“他们都离开，我也跟着爹。”
徐早上舍不得妹妹：“我和妹妹一起，我不离开。”
“谁说要离开了？”徐午闲闲道，“姑姑要走咱们给足银子，郭攀要走也一样。”
徐未晚明白，姐姐平静的面容下，是浓浓的不舍。
人生难得一个知心人。
徐秀姑坐着发呆，晚饭是徐午带着徐未晚做的，徐二娘一口没吃，徐二也没吃，全家都没吃。
徐未晚拿了饭菜送给徐二。
徐二苦笑道：“小晚啊，看来咱们这个家就要散了，都怪我，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大人的事让你跟着受苦了。”
徐未晚道：“我不要你们散。”
“这可由不得我。”徐二苦笑道，“你娘如今恨我恨得不得了，没杀我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徐未晚道：“那也不能怪爹，又不是爹的错。”
徐二摸着徐未晚的头：“好孩子，谢谢你，我从没有过自己的孩子，自从有了你，有了你娘和你哥哥姐姐，我觉得自己算是活过来一回。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原形了。”
叮……4个银币。
徐二难得这么正经。
徐未晚哭道：“爹，不要离开我。”
“郭攀和秀姑都怪我，我没脸留下来。”徐二看着天上的云彩，“先陪你娘报仇后，我只身去京城报仇。”
徐未晚拉着徐午的手：“姐姐，你劝劝爹，劝劝郭哥哥。”
徐午道：“说不定，他连我也怪上了。”
“爹不是故意的啊，和姐姐更没有关系。”徐未晚道，“高尚远自己做的坏事，为什么要算到爹头上，要算也算在皇帝身上。”
徐午带了徐未晚去见郭攀，郭攀正在发呆。
“我爹是你仇人的干爹，你若要报仇，我替他偿还。”徐午道。
徐未晚忙拉着郭攀道：“郭哥哥，我替爹偿还就是，姐姐特别喜欢你，你不要生她的气。”
郭攀摸了摸徐未晚的头道：“我怎么会让你们偿还。”
徐午道：“不声不响的也不是个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想杀了我爹吗？”
徐未晚恳求道：“不要啊。”
“若你执意要杀了太监，我也不阻拦。”徐午言语冰凉，“毕竟他和你有大仇，但是太监和我是父女，我也会为他报仇。”
徐未晚：这是来拉仇恨的吗？https://
郭攀抬头看徐午，愣愣道：“若我杀了他，你要杀了我吗？”
“若你杀了他，我先杀了你，再自尽来陪你。”徐午决绝道，“这样我就全了做儿女和爱人的心。”
叮……3个银币。
郭攀听了又是一愣。
徐未晚道：“郭哥哥，我爹真真不知道，杀高尚远还是他出的力呢，冤有头债有主，求你不要怪他。”
“我若怪他，咱们全死了都不得解脱。”郭攀道，“我若原谅他，咱们和和美美的，想必我爹娘妹妹也开心。何况此事怪不得他。”
徐未晚拍手：“这么说，郭哥哥原谅他了？”
“是我一时想不通，钻了牛角尖。”郭攀站起来，低头看着徐午，“你可怪我？”
“真的不怪吗？”
“真的。”
徐午神情激荡下，昏厥过去。
看来她的神情自若只是表象，内里实在是支离破碎。
郭攀忙抱着徐午，回屋躺着。
自己又忙前忙后炖人参。
炖好之后，郭攀喂徐午喝下，又送了一碗给徐二娘，最后送了一碗给徐二。
“爹，喝几口汤吧，天气渐渐凉了。”郭攀道，“不知这个口味适不适合你。”
听到爹的称呼，徐二含泪：“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