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谁的命硬
看徐二实在是不会说话，徐二娘出马道：“妹妹坐下说话吧，这些年过得可好？”
徐二松了口气，露出微笑。这还差不多嘛，就应该老娘们出来，让自己一个老爷们儿聊什么天？徐秀姑又爆发出哭声：“若不是哥哥嫂嫂过来，我的苦处无人诉说。”
徐二不得不再次调整自己的表情，收了笑容，扯着袖子擦眼泪：“我可怜的亲妹子。”
徐未晚坐在徐秀姑和徐二娘之间，这可是个收集银币的时刻。小菊解释道：“姨娘除了要干厨房的杂活，每天夫人还要姨娘一打帕子才能休息。”
叮……1个银币。徐二娘气得不打一处来：“为什么靳夫人要如此折磨你？”
徐二八卦道：“是不是因为你爬床，靳夫人生你的气？”
徐二娘狠狠瞪了一眼徐二，哪壶不开提哪壶。徐二再次调整表情，气愤道：“就算你爬床，靳夫人也不能折磨人呀，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有本事找靳老爷算账。”
徐秀姑哭道：“我也不想爬床的，只想老老实实挣点银子回家，是哥哥你来信说受村里欺负，让我想法子当个姨娘出人头地，我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叮……3个银币。众人都看着徐二，柱子的眼神尤其鄙视。徐二百口莫辩。天雷轰隆隆，跟我有什么关系。老铁们，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吗，这是本尊干的，不是我干的啊。大爷的，这本尊看着老实巴交，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也有小九九。果然柱子没说错，妹妹爬床就是自己爬床。徐二咳嗽：“你当姨娘后，日子没好些吗？”
爬也爬了，当也当了，还不撒个娇的让自己好过些吗？“夫人妒忌，老爷多看丫鬟一眼她都要发脾气。”
徐秀姑哭道，“府里但凡有被老爷宠幸的，都被夫人打发去厨房干粗活了。”
叮……2个银币。徐二娘问道：“听说你生了个女儿，应当比别人不同些吧？”
徐秀姑的哭声更大了：“夫人没有儿女，我有了冬儿后，夫人更生气了，别人只要在厨房做粗活，我还要绣帕子。”
叮……2个银币。小菊插嘴道：“可是奴婢并没有见过冬儿小姐。”
叮……1个银币。徐秀姑哀哀哭诉：“冬儿出生后，夫人不让张扬，府里只有几个人知道冬儿的存在，后来长到2岁，冬儿冰雪可爱，老爷多看了几次，夫人大怒，送去给人冲喜，打算给人配冥婚。”
叮……2个银币。徐二娘怒道：“岂有此理。”
好狠毒的靳夫人。徐早上听了道：“我们门派也有这种，生生夺了别人的生机，给自己延年续命。”
叮……1个银币。徐未晚：哥哥入的是什么门派啊？养毒虫的，采阴补阳的，灭门的，夺人生机的……徐秀姑哭道：“也是冬儿命大，本来那男孩子不行了，居然冬儿去了几日就活过来了，那家人大喜，说要聘冬儿当媳妇，享受荣华富贵。这时候夫人又不乐意了，提了许多要求，又故意配错八字，断了冬儿的富贵路。”
叮……3个银币。徐午冷笑：“这恶毒女人，你怎么不甩她两耳光？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好过。”
徐秀姑抽泣道：“靳夫人将冬儿养在自己院子，我投鼠忌器，想着每日见女儿一面就满足了，谁知靳夫人这个没天良的……”徐未晚惊道：“靳夫人将冬儿姐姐怎么了？”
“一个月前，京城来了一个江公子，向老爷要了许多药材送入京城，还说宫里要童男童女五十对，夫人将冬儿送了过去。”
徐秀姑哭道，“如今冬儿生死不知……”叮……4个银币。又是江公子？又是皇帝？郭攀道：“这皇帝要这么多童子做什么？泰山封禅吗？”
徐二啐了一口：“灾年封个屁的禅。”
不下罪己诏就不错了。徐早上道：“我们门派，从前也抓了不少童子，听说是要取心头血炼丹。”
叮……1个银币。徐未晚：确定了，哥哥在魔教。徐秀姑拉着徐二哭道：“哥哥，我的命好苦啊，从小就没过几天好日子，我记得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爹娘就死了，咱们不得不跟着大哥大嫂生活，没想到几年后大哥大嫂也死了，后来不得不来当丫鬟，谁知道女儿又生死不知……”叮……3个银币。徐秀姑哭个不停：“我如今只有二哥你了。”
徐二：嘶，妹子，你是不是有点命硬啊。妹子，你别拉这么紧，我怕你克我啊。救命啊。徐午闲闲道：“姑姑也别太自责，或许不是你的缘故，万一是我爹克的爷奶和大伯，又克的你呢？看看我们，被他克得差点死掉，如今又流离失所的。”
徐早上笑道：“还真是。”
徐二：好气。好在彼此都不是真的亲人，想克也克不了。徐二娘问道：“妹妹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打算？能见到哥哥嫂嫂一家，就是死了也愿意。”
徐秀姑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哥哥嫂嫂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徐二叹了口气：“我们家乡遭了灾，颗粒无收，祖屋也没了，我们是出来逃难的，先看看你，再去京城找你六斤哥。”
徐秀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破旧的袋子，递给徐二娘道：“我没本事，无力收留哥嫂，这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哥嫂拿着路上用吧。”
叮……1个银币。袋子里头装的都是碎银子，有的只有蚕豆大，有的黄豆大，黑乎乎的，可见是平日辛苦攒下来的。徐二娘哪里能要，心酸道：“妹妹自己拿着用。”
徐秀姑难过：“若哥嫂不要，就是嫌弃我，我更无法安心了。”
徐二只能收了。徐秀姑摸着徐未晚的头，抖抖索索拿出一个银手镯道：“这是冬儿小时候带过的，姑姑送给你吧。”
叮……1个银币。徐未晚眼睛一酸，恳求徐二娘：“爹娘，我们逃难带上姑姑吧。”
徐二啊了一声道：“你娘说了路上不再加人了。”
徐二娘死命瞪徐二，这是你亲妹子，是你当时害她爬床，她才如此下场的，你不负责？徐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