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寻死
徐二娘筹划着路线，她抱着徐未晚道：“咱们先去你姑姑家，再去并州你姐姐那里，然后去雍州高府，再去青州，最后去京城找你堂叔，你爹还要进宫。”
比起从前，多了一项去郭攀的老家。徐未晚甜甜笑道：“咱们家好多亲戚。”
徐二娘笑道：“一路上你要多吃些，变得肥嘟嘟才好。”
“可是姐姐说的，女孩子要瘦才好看。”
徐未晚看向徐午，却没见到人。徐二娘蹙眉道：“徐午去哪里了？刚还在呢？在这陌生地方不要乱跑才好。”
徐早上道：“或许是去更衣了。”
只听厢房内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是徐午的，似乎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徐二娘一把拿起剑：“快去看看。”
徐未晚心里一颤，莫非这里还有没发现的土匪，徐午落单受了欺负。徐家人冲进厢房，郭攀也火速跑过来。只见房间里头有一大桶热水，那是给徐午沐浴用的，徐午并没有沐浴，只满脸惊恐看着水里的倒影问道：“里头这个丑女是谁？”
徐家人面面相觑。徐午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徐二闭眼：我完了。郭攀好奇看着徐家人的反映：难道徐姑娘不知道自己的相貌？她从来没照过镜子吗？徐午拉着徐早上，状若疯狂：“你说，里头那女子是我吗？你老实说是我吗？”
徐早上不忍心：“我脸盲，分不清美丑。”
徐午拉着徐二娘凄楚道：“那是我吗？你说实话，水里那影子是我吗？”
徐二娘语重心长：“其实相貌并不重要，心灵才是……”徐午来到徐二面前，不等她问，徐二咳了一声道：“说不定是水的问题。”
啪，一耳光。徐二捂着脸：咋不问就打？我特,么好气。徐二娘：自作自受，当初昧良心说倾国倾城的时候就要想到今天。徐午大叫一声，一头扎进桶里。徐二：再怎么洗，也洗不漂亮呀。徐未晚心道：不好，徐午这是要自尽。郭攀反映最快，上前一把捞出徐午。徐午湿透了被抱上来，已然吸入了不少水在肚子里。郭攀忙将她倒过来控水，又按压她的腹部，将水挤压出来，好在她呛水时间不长，不过半杯茶时间就醒了。见郭攀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徐午想也不想一耳光甩过去：“登徒子。”
徐二忙道：“人家是救你，并不是无礼。”
徐午对天凄楚大笑道：“也是，我如今这样子，恐怕外人多看一眼都嫌，怎么会非礼我。”
说罢，再次要投水寻死。郭攀死死抱住她，被她反手抓到背，背上的老虎抓的伤口再次开裂，郭攀疼得一哆嗦，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松手。徐午大哭大闹：“让我死，让我去死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郭攀劝道：“徐姑娘心地善良，又有一个和睦的家，还有这么好的亲人们，何必为容貌耿耿于怀呢？”
徐午大哭道：“我无时无刻不想报仇，我要找那个负心人，我要勾引他，让他重新对我欲罢不能，我要让那个白莲花在我脚下颤抖，可是我这个样子，怎么报仇？”
叮……3个银币。信息量好大。原来徐午还有这种过往。似乎是背爱人背叛。郭攀道：“姑娘想报仇，有许多法子，并不一定要用自己作为代价。”
徐二贼眉鼠眼道：“对，到时候我去弄死他们。”
徐二娘拉他：闭嘴吧，都是你惹出的事。“即使不报仇，我也是个丑八怪。”
徐午吼道，“你们不知道容貌对女子的重要，那些男人哪个不看容貌。”
徐二娘忍不住反驳道：“父母天生给的模样，并不用给男人看。”
徐二反驳徐二娘道：“不给男人看？难道给女人看？”
徐二娘死命瞪他：多嘴。听了徐二的话，徐午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让我去死吧。”
郭攀抓住她，又被她挠到伤口。见徐午怎么说也说不通，徐二娘气急道：“她想死就让她去死。”
“对，让她寻死。”
徐二嬉皮笑脸道，“我们宫里的娘娘最喜欢这一套，没事就哭闹，口里说着绝食上吊，其实一个个背地里……”叮……3个银币。徐二娘死命瞪他：多嘴。本以为徐午就是说说，谁料她头也不回，直接奔向水桶自尽。徐二：我去……郭攀再次打捞徐午上来，自己也一身湿透了。徐午哭道：“你救我做什么？”
徐未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徐午自尽了两次，这回明细死意淡薄了许多。“因为美貌，我的妹妹死了，家人也都死了，我妹妹死的时候和你一样大，也是十六岁。”
郭攀虎目含泪道，“我想，若我妹妹能和姑娘换，别说区区相貌，恐怕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徐午愣了愣。徐二娘目中带了哀怨道：“若我的父母哥哥能回来，我也愿意用一切去换，即使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徐午不做声低头。徐未晚迈动小腿上前抱着徐午：“姐姐会唱歌，会跳舞，会做香膏眉笔，比那些美女一点也不差。”
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多。徐午的情绪平复了些，寻死之心也不那么甚了。郭攀再劝道：“徐姑娘，咱们是好人家姑娘，并不是青楼女子靠身段脸蛋吃饭的，你大可不必将容貌放在心上。”
徐二：嘶……这特,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徐家人都不做声。郭攀：我说错了什么？徐二娘看着徐二：你去说几句。又是我！徐二贼头贼脑对徐午道：“其实你相貌也不算太差，就是脸上有疤痕，皮肤黑了点……”徐午大骂：“死太监，滚。”
这还没带郭攀上路，徐午就说出了徐二的来历，徐二娘看着徐二，自己找个理由弥补一下吧。徐二微笑：“这孩子，骂人骂什么不好，偏要学你娘。”
徐二娘眼神杀人。徐未晚：哈哈哈哈哈。徐午平静道：“你们出去吧，我要沐浴。”
徐家人和郭攀都不敢动，万一她再寻死，身边没人在可怎么办？“我不会死的，我的仇人还好好活着呢。”
徐午眼神再次平静下来道，“我就是死也要看他们先死。”
郭攀点点头，带徐家人出去。徐二娘骂徐二：“平时这嘴没个把门的，差点惹出大祸来，看你今后还胡说。”
徐二低头不说话。郭攀问出心里的疑惑道：“徐姑娘从来没有照过镜子吗？”
徐二娘看着徐二：你找个理由。徐二抬头笑道：“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哪有银子买镜子。”
郭攀继续问道：“也不用镜子，一盆水就行，或是有小溪也能看到倒影。”
这些也没有过？“我家大姑娘五行水旺，家里从不让她靠近水。”
徐二信口雌黄，“大姑娘洗脸用毛巾擦擦就是，从没靠近过水。”
厢房内，徐午骂道：“死太监，五行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