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救人
当徐家人赶到的时候，郭攀和老虎已经缠斗在一起，明显郭攀占了下风，老虎已经将他压在身下，张开血盆大口要咬下去，郭攀凭借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他的身上已是一道一道的印记。见老虎已近眼前，他叹息道：“我命休矣。”
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徐二娘大喝：“孽畜，看剑。”
郭攀见有人来援助，精神大震，又将老虎顶出自己头一尺距离。见老虎和郭攀僵持在一起，徐二娘将两根针射出去，老虎顿时失明，巨大的疼痛让它甩开郭攀，长啸起来。郭攀滚了几圈卸力，又忙闪在一边。徐早上拿着床板保护着徐未晚和徐午。徐午抱着徐未晚。徐未晚低声：“姐姐真好，我喜欢姐姐。”
徐午露出一丝笑容：“今后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要嫌弃我才好。”
徐未晚的手紧紧抱着徐午的胳膊，甜甜道：“才不会呢。”
这边姐妹情深，那边却在激烈打斗。平时老虎并不会露出心脏，乘老虎打滚之时，徐二娘扑上前刺出一剑，直刺老虎的心脏，又火速闪避。那老虎被击中了要害，顿时翻滚在地，抽搐着打滚，不到半柱香已经不动了。徐二娘等了一会，见老虎声息全无，放下剑道：“这孽障死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徐未晚等三人出来，奇道道：“爹呢？”
徐早上看四周：“刚才还在这里发抖，怎么不见人了？”
树上传来声音：“我在这里。”
一个脑袋露出来，不知徐二什么时候爬到了树上。徐午道：“你不是不会爬树吗？”
“不知怎么地，一下子就会了。”
徐二抱着树干，“一气呵成。”
徐未晚噗嗤笑了。徐二娘气道：“是你滚下来还是我踢你下来？”
“我自己下来。”
徐二老实下树，“孩子她娘，你真是太厉害了，真是女中豪杰。”
“多谢大姐全家救命之恩。”
郭攀捂着胳膊过来，“若不是大姐，郭攀今日就命丧虎口了。”
徐二拱手：“好说，好说。”
徐未晚：……又不是你救的。徐二娘瞪徐二，客气对郭攀道：“过路见到壮士有难，顺手帮一把。”
郭攀道：“大姐武艺精湛，郭某佩服。”
徐未晚见郭攀身高八尺，目光炯炯，一副英雄气，心生欢喜道：“哥哥也很厉害的。”
郭攀摸了摸徐未晚的头：“好可爱的小姑娘。”
徐午见老虎死了，皮毛并未受损，大喜过去摸虎毛：“真好看。”
手感也不错，做成披风肯定好看。郭攀大叫一声：“姑娘当心。”
话音未落，只见那虎临死回光反照，挣扎全身力气扑向徐午。临死一击，力量惊人。郭攀离得近，扑上前抱着徐午滚落在地，老虎扑空落地，再无力气反击。徐二娘立即补了一刀，这回老虎死得不能再死了。徐午惊魂未定。郭攀抱着她在地上，询问道：“姑娘没事吧。”
徐午连忙挣脱郭攀的怀抱，顺手就是一耳光：“狂徒，竟然敢抱我。”
郭攀躲避不及，结结实实受了一耳光。徐二娘大怒：“徐午，人家是为了救你，你别不知好歹。”
徐午自知理亏，但依旧不松口：“救人也不能动手动脚。”
徐二娘对郭攀道：“下次别救她，直接让她去死。”
“死就死。”
徐午的胳膊也擦出了一道血迹，但她并不叫疼，只坐着生闷气。郭攀倒是个谦谦君子：“姑娘，是我唐突了。”
众人拖着虎尸，回到空地休整，郭攀受伤最重，背上、胳膊有好几道深深的血痕，徐午手臂有擦伤，徐二的小腿有刮伤。徐早上不明白：“爹，你的腿怎么了？”
明明你啥也没干。徐二看了一眼徐二娘，低声道：“爬树不当心，被树皮上的藤刺刮了。”
自找的，徐二娘恨铁不成钢。徐早上忙道：“咱们坐下休息，煮点盐水擦擦伤口。”
徐午默不作声拿了盐去煮。徐早上问徐未晚：“妹妹吓坏了吧？”
“我不怕。”
徐未晚忙笑道，“姐姐一直保护我呢。”
方才，徐午一直抱着徐未晚。徐二娘哼了一声。郭攀和徐二娘说话，郭攀问道：“这苦树山罕有人至，各位恩人怎么进来了？”
“别一口一个恩人，我叫徐二娘，这是徐二，这是徐早上、徐午。”
徐二娘直接说名字，轮到徐未晚，她口气才轻松些道，“这是我小女儿徐未晚。”
徐未晚甜甜叫：“郭哥哥好。”
“好可爱的小姑娘。”
郭攀笑摸了一下徐未晚的头，心里寻思，既然这小姑娘是小女儿，这小女儿又叫徐早上和徐午哥哥姐姐，那么他们也应当是徐二娘的孩子，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徐二娘笑道：“我们是东阳村的，打算去西风城找亲戚，不得不路过这山。”
郭攀也不隐瞒，直接道：“我是落草在这山的，手下还有几十个兄弟，寨子就在离此处四个时辰的那山头。几位若是不嫌弃，欢迎去我的寨子做客。”
叮……2个银币。土匪啊，徐二瑟瑟发抖：“听说你们打劫杀人，还吃人肉，无恶不作。”
饶命……“我和兄弟们约定，只杀贪官和杀为富不仁的人，从不骚扰百姓。”
郭攀豪气道，“只不过因为我们兄弟都犯了事，为避免官府派人捉拿，特意驱赶百姓，装出恶人的模样。吃人肉什么的，都是我们自己放的风声。”
叮……2个银币。徐未晚：这郭攀说的都是真的。徐二娘当过山大王，问道：“过路的贪官和富人也不多吧，如今大灾更是少之又少，你们几十人靠什么活下来？”
郭攀老实道：“由于我管束严格，寨里并不富裕，一口井水已经快见底了，米面也为数不多了，肉更是几乎没有了。”
叮……2个银币。徐二撇嘴：这土匪当得，清官似的。徐二娘的语气柔和：“所以你们出来打猎？”
“若是打猎，岂能不带弓箭刀斧。”
郭攀苦笑，“昨日我和张兄弟出来，本是想找新水源，谁料找到了虎窝，张兄弟见幼虎大喜，说带回去吃肉，谁知被母虎遇见了，追了我们一夜。”
叮……3个银币。徐二不屑道：“你还一口一个兄弟，你兄弟却在要你的命呢。”
郭攀不信：“怎么可能？”
徐二娘指着他的后面衣裳，叹息道：“你道老虎为何偏偏追你，那个张不三在你身上抹了虎血，让你帮他引老虎，他却好逃脱呢。”
郭攀看了身后，勃然大怒道：“好个狗贼，当年他落难无处可去，是我收留了他，见他机灵又让他当了二当家，没想到生死关头，他却如此害我。”
叮……2个银币。徐二娘冷静问：“你打算怎么办？”
“这狗贼必定是回了山寨，我歇息片刻便去山寨揭发他。”
郭攀气道，“人心叵测，”“仅仅揭发他吗？”
徐二娘的面容在刀柄上，“我们的规矩，背叛兄弟的三刀六洞。”
叮……2个银币。所谓三刀六洞就是要在身体捅三刀，而且要对穿过去，形成六个伤口。郭攀忙问道：“失敬失敬，不知大姐在哪座山头？”
徐二娘眼神清凉：“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