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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下一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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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葛曾是冯府的管事,后犯了错被送去了冯家的庄子,老葛说葛以骞幼时就与冯癸熟识,葛以骞送回书信也常提到冯癸。”

    “二人关系如何?”

    “葛以骞并未告知老葛,再则葛以骞似乎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

    兰池觉得主家公子与下人之子,关系想来也不会太好。宋九安整理着从所有人口中得知的线索,冯癸与葛以骞熟识,冯癸探访完葛以骞后,葛以骞便死了,没过几日冯癸也死了。两人手腕处还都有奇怪的咬痕。谭安若提醒:“冯癸死亡时间在葛以骞之后,难道真像苏承说的那样,冯癸就是葛以骞死后画中仙找到的下一个主人?”

    “画中仙,什么画中仙?”

    兰池搓着手臂,没来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宋九安眼神带着几分无奈:“不过是苏承胡编乱造的话,身为大理寺仵作,切莫在外古言,百姓会信以为真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谭安若捂着嘴,一会儿又张嘴:“但墙上那幅画是真不见了,它又不可能是自己长腿跑了,一定有人将画拿走。”

    宋九安赞同:“价值不明的古画,确实遭人惦记。”

    “葛以骞手里还有幅古画?”

    兰池两手一拍:“那没跑了,肯定是葛以骞被人盯上了,凶手杀人夺画。”

    话落兰池还不忘心中暗喜,自己最近变聪明了不少,案子这不就有方向了,破案指日可待。宋九安提醒道:“我们目前连死者死因都未可知,你说的也是一个方向,但得找出证据后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兰池拍胸脯保证自己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那大人我们现在是否要去冯府瞧瞧?”

    “当然要去,尤其是冯癸近身伺候的下人,要仔细盘问。”

    “那祝两位大人有所收获。”

    谭安若跟随大理寺的人离开,她是个仵作,更擅长从尸体上找线索。冯府挂着白布,白日里也大门紧闭,不似府中在办丧事,倒像在躲灾。很快宋九安就明白这是为何。几个刑部的人前来敲门,自报家门后便被门内声音拒绝。“我家大人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诸位请回。”

    随后刑部的人只能失落而归,走时宋九安还清楚听见他们的对话。“冯侍郎怎么每日身体都不适,不让我们了解清楚,我们如何能替他儿子找出凶手。”

    “你看冯侍郎像是在意此事的模样吗,他儿子死在买姑娘的路上,这事儿不光彩,他现在恨不能将冯癸早点下葬,此事好早些翻篇。”

    “那凶手不找了?”

    “凶手哪儿有面子重要,回去禀告沈大人,让沈大人再行定夺。”

    原是在躲刑部的人。宋九安领着兰池上前敲门。门内传来问话声:“何人啊?”

    “大理寺查案!”

    府里下人穿着吊丧白衣颤颤巍巍打开门,见来人自称是大理寺的官儿,眼里闪过狐疑之色。“我家公子的案子,不是归刑部管嘛,大理寺的两大人来做什么?”

    “自是有事而来!”

    兰池叉腰瞪眼:“怎的,我们大理寺的官儿就不能进去了?”

    自打上次知道沈枢瞒他们线索后,兰池就对沈枢没什么好感,尤其是沈枢出头接了冯癸的案子后,兰池竟对沈枢生出了几分厌恶。“能进,当然能进,两位大人请。”

    下人自不敢得罪大理寺的官儿,连连将人往府里请。“我这就去禀告我家大人来。”

    堂中摆放着一口棺,周围守灵的丫鬟下人跪了一地,有人不停朝火盆里丢着纸钱。“这棺里装的是冯癸?”

    兰池不悦:“刑部难道这么快就将案子查清楚了?”

    宋九安沉默着,眼睛已经暗中观察起灵堂的人,下人很多但没几个真心流露痛苦,甚至有几个人脸上带着几分解脱之色。冯侍郎走来同宋九安打招呼时,宋九安还险些没认出他来,他脸色难堪不说头发也白了大半,苍老了好几岁,明明正直壮年却像个垂暮之人。“冯大人节哀。”

    “宋大人说的轻巧,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能节哀,加之我儿死在那种地方……陛下责备我没能教好孩子,罚我在家好好休息,这不就是罢了我的官嘛。”

    冯侍郎悲痛片刻,强撑起精神:“我儿的案子不是由刑部沈枢调查?宋大人来所谓何事,难道是陛下……”宋九安见他一口气快背过去,连忙坦言道:“冯大人莫多想,我等是为另一起案子前来。”

    冯侍郎绷紧的抬头纹散开:“是何案子,与我冯府有关?”

    宋九安问:“葛以骞此人,冯大人可还有印象?”

    闻名,冯侍郎感慨:“此子是我冯府从前管家之子,聪慧机灵文采也好,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不知道要好多少,我知晓他家境贫寒,常请他到府中教导我儿读书,奈何我儿实在顽劣常刁难于他,不得已我便给他介绍了其他世家公子,怎的,可是此事有何不妥之处?”

    冯侍郎有些许紧张,恐是担心葛以骞出了何事,连累自身。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宋九安也见多了此种情形,冯侍郎如今还能心平气和与他们谈话,有些人会直接红脸将他们轰走。“葛以骞死了。”

    “什么!”

    冯侍郎惊讶过后竟还有几分惋惜:“此子聪慧心善,若是他日能高中为官定能造福一方百姓,不曾想天妒英才,可这与我冯府有何关系?”

    “住葛以骞隔壁的才子说,葛以骞死前,冯公子曾去过葛以骞住处,也不知当时贵公子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我这儿子不爱和我说话,他去见过谁我也不知,”冯侍郎瞥向棺材,“如今我儿已去,怕是不能告知宋大人真相。”

    宋九安不慌不急:“那可否让我们见见冯公子身边的下人。”

    冯侍郎并不情愿,当即吞吞吐吐。宋九安知他的顾虑,担保道:“冯大人可在旁听着,我们只想知道当日冯公子与葛以骞发生了什么,别的我们一概不问。”

    对方都退步至此,若是自己再拒绝怕是会得罪宋九安,冯侍郎心中权衡,得罪个宋九安倒是没关系,可得罪宋九安他爹,自己这本就快保不住的仕途或是真就保不住了。冯侍郎勉强答应,他唤来两个下人,眼神示意过两人,不该说的就千万别往外面说!“那日你家公子去见葛以骞,是为了何事?”

    宋九安问话,两个下人却低着头暗中瞥向冯侍郎,不愿开口,待冯侍郎点头应允,两人才回道。“公子是去找葛公子叙旧。”

    “对,公子说有些学问不懂,就去找葛公子请教顺便叙旧。”

    “是如此吗?”

    “是如此!”

    宋九安纳闷:“那怎么你家大人说,你家公子不喜读书,不喜读书之人又怎会专门去找人问学问,是你们在说谎,还是你家大人在说谎,本官该信谁的?”

    两个下人面色惊恐看向冯侍郎。冯侍郎也发了火:“混账东西,赶紧同宋大人交代,那个逆子都做了什么!”

    “公子他,他不小心……”“公子他心仪望春楼老板珍藏的一幅古画,奈何那画是望春楼老板的心尖宝儿,只有能对出老板下阕诗句的人才能得到那幅古画,葛公子偏巧就对出下阕得了古画。”

    冯侍郎捂头:“不过就是一幅古画,府里要什么没有,怎的,这逆子技不如人还找上门去抢了不成?”

    下人低着头:“公子那日带我们找到葛公子,是想花钱买下葛公子手中的画,奈何葛公子不愿意割爱,公子费劲口舌都劝不动葛公子,就带我们回来了。”

    “再没见过葛以骞?”

    “没见过。”

    宋九安起身告辞,冯侍郎捂着头似身体不适一般同宋九安道别。出了冯府大门,兰池问道:“大人,这冯侍郎是在给我们唱戏?”

    “你也看出来了?”

    宋九安打从冯侍郎与下人对视之时心中便了然,他这一趟,打冯府是问不出来什么消息了。冯癸已死,冯侍郎要保全颜面必不会将当日真实情况告诉他们。“那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回去!”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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