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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买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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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什么锁?”

    刀疤故作不解,但飘忽不定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谭安若也好脾气,掐得他又险些喘不上气,直到刀疤求饶才松手,道:“你用来锁姑娘们的锁名唤机关锁!”

    刀疤额头冒出冷汗:“什么机关锁,我不知道。”

    还装。谭安若呵呵道:“曾几何时,制造机关锁的齐家在洛洲锁匠世家中也是风头无量,直到后来齐家被卷入一起案子,险些全家获罪,最后幸得当时的刑部尚书谭鹤查明真相,齐家才得以脱困,然齐家至此从洛洲消失,机关锁也就此失传。”

    随即,谭安若话锋一转:“你且同我说说这机关锁是从何处来的?”

    刀疤嘴硬:“不过是随便找的锁匠。”

    “你的手,手掌心有茧是常年握刀的缘故,那手指的伤和老茧呢?”

    “我……”“除非这机关锁是你做的,你就是齐家后人!”

    谭安若声音放缓:“我只想问你,可曾听家中长辈说起过谭鹤的事情?”

    刀疤神色紧张:“你打听谭鹤做什么?”

    谭安若坦言:“我乃谭家后人,我祖父曾经帮你家中长辈脱困,我并非挟恩图报只想知道些关于我祖父的事情。”

    阿爹常说起祖父的故事,齐家的案子发生后不久祖父便被问斩,这其中可否有关联。刀疤笑着:“你不是大理寺的,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查啊,我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今日你断我财路你最好别放过我,否则来日我定杀了你。”

    话落,也不知何处飞来一箭,正中刀疤胸口,谭安若反应过来想救他时已来不及。刀疤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不可置信。本就中了迷药,刀疤用力抬起手也没够到谭安若腰间的钥匙,手落气绝。见刀疤死了,刀疤的手下也从远处杀来,个个提着刀嘴里喊着为刀疤报仇。搞砸了!谭安若拔腿刚跑,方才她站的地方就落下一箭,她看不清箭从何处来,她只知道现在有两拨人要她死。是箭羽划破长空,那箭羽愈发近,快靠近谭安若时被人提剑砍断。提剑之人紧张到喘着气,见她无事上前揪着她后脖颈,急切吼着她:“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走,为什么要留下来!”

    谭安若像小猫崽子被咬住后脖颈一般动弹不得,她看着眼前的宋九安,不知该如何回答。告诉他是因为她想留下来打听祖父的消息?那自是不能说的。谭安若打开宋九安的手,自知理亏有些愧疚低下头:“我,没跑赢。”

    沈枢带着刑部的人将这些人贩子都控制住,见两人之间气氛低沉,趁机温柔关心着谭安若:“谭姑娘,逃走的姑娘们都已经接到了,你可有受伤?”

    “无碍。”

    谭安若拿出手绢拔起地上的箭:“大人,你可否看出这箭的出处?”

    宋九安心绪平静下来,手接过:“用材讲究做工细致,能用的起的人必是达官显贵。”

    谭安若指着地上刀疤的尸体:“我怀疑这是杀人灭口,刀疤背后还有个主子,这主子才是一切的幕后真凶,可惜刀疤什么也没说,就死了。”

    沈枢闻言,看向其他人:“你们可愿将功赎罪?”

    刀疤的手下都被五花大绑跪在原地,有的不服气瞪着沈枢,有的胆小便喊着求饶。“大人,我们也不知道头儿背后那位主子是谁,从来都是头儿和他单独联系。”

    那便是没有线索了。谭安若想起昨日的买家,问道:“关于买家的身份你们可知晓?”

    “买家都是头儿负责联络,到此处之前买家都会穿上黑斗篷戴上面具,防止我们见到他们的真面目。”

    “不过,昨日突发意外,那个买家如今还住在客房,不曾离开!”

    沈枢闻言,派人去客房抓人。宋九安瞥了一眼这些人,道:“你们是如何干起这行来的?”

    “我们都是跟着头儿干,头儿说要带我们发财,我们就来了。”

    “那你们头儿又是什么出身?”

    “头儿说他本姓齐,家里曾经是皇家御用锁匠,后来获罪家道中落,头儿年幼时被人追杀脸上留了疤,命大没死逃到山上做了土匪。”

    “原来是土匪出身!”

    “不,我们头儿原来是个锁匠,头儿做出来的锁可精巧了,哪怕是善于开锁的江洋大盗来了都打不开。”

    “所以,你们就用这锁囚禁这些女子,”谭安若冷笑着,“好好的手艺,竟被你们如此玷污。”

    若祖父知晓他当初帮的是这样的人,不知可否会后悔。这些手下是问不出什么,被带走了。“大人。”

    被派去客房抓人的人行色匆匆赶回。“大人,客房内发现一具尸体!”

    刀疤一伙人给姑娘们住鸟笼,给买家安排的客房却格外奢华,睡的是金丝楠木雕花床,摆件都是罕见的白玉瓷瓶。死者倒在桌上,桌上有倒了一半的茶盏,茶杯被摔碎在地,死前像是进行过剧烈挣扎。谭安若检查死者口鼻嘴唇,又检查完茶盏,初步判断:“茶里没有毒。”

    死者脸上并未戴面具,宋九安一眼便认出他:“死者,工部侍郎之子,冯癸。”

    “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昨日亥时,”谭安若继续查验,“尸体手腕处有咬痕,无明显外伤,我需要带回大理寺验尸。”

    刑部的人似有异议,却被沈枢拦下。沈枢为难道:“谭姑娘,不必带回大理寺,刑部亦有仵作可有验尸,谭姑娘且先回去休息,此案交我刑部即可。”

    谭安若看看沈枢,又看看宋九安,轻声唤着:“大人……”宋九安一向不喜欢争抢:“既如此,有劳沈大人,谭仵作我们且先回去同公主复命。”

    谭安若转身跟随宋九安离开。两日未曾好好进食,谭安若一时间头晕眼花起来,竟撞上了宋九安。宋九安回头:“怎么了?”

    谭安若不好意思道:“饿了!”

    她看不清宋九安此刻是怎样的表情,下一刻他递出剑柄:“牵上。”

    这会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谭安若直接抓住了宋九安的胳膊:“大人,我实在饿得没力气了,你就当行行好。”

    宋九安没挣扎,他几乎是将人拖出来。恍惚中谭安若好像看见了祝浮梨,直到祝浮梨走到她面前,她才确定这真是祝浮梨。“姐姐,宋大人给我准备了马车,你和我同乘吧。”

    祝浮梨搀扶谭安若上了马车:“姐姐先喝点水,这里还有宋大人给姐姐准备的吃食。”

    谭安若吃饱后才清醒些,这马车就是将她绑来的那辆马车,不成想又是它送自己回去。“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谭安若看向外面驾车的宋九安:“你可知当时不走,如今便走不了了!”

    “姐姐为何想放我走?”

    “你策划失踪脱身,是想去找祝将军夫妻,家人团聚,我想成全你。”

    “姐姐真是个好人,不过我如今不想走了。”

    祝浮梨情绪低落垂下头:“我曾经不懂事,以为见到阿爹阿娘阿兄就能家人团聚,如今才懂得,即使见到又能如何。”

    “何出此言?”

    “姐姐不知道,我年幼时宫里来人,让阿爹阿娘自我与阿兄中选一人留在洛州陪祖母,实际就是做人质,我阿爹阿娘选了阿兄,将我留在了洛州。”

    祝浮梨揪着手指。“前些日子,宫里太后带来旨意,太后想让我进宫做太子妃,一旦进了宫我就真的要被囚禁一生了。”

    “我想去见见阿爹阿娘,想去见见他们生活的边关,也想去求求他们替我拒了这门亲事,可如今我想明白,去了又能如何,他们只会将我送回来。”

    “生为女子,我早就身不由己了!”

    “所以,我才放你离开,”谭安若心疼她,“为何又要回来?”

    “因为生为女子不易,但若是太子妃皇后太后,我便能用手中权利帮助更多女子。”

    祝浮梨抬起头:“今我孤身入笼中去,只盼他日能换更多女子展翅飞翔。”

    谭安若道:“那你可知此路艰难。”

    祝浮梨看开笑道:“至少,我不会再让今日之事发生。”

    “姐姐,他们说你从蜀地来,你同我讲讲蜀地是何模样?”

    “我从未离开过洛州。”

    “怕是此生也不可能离开洛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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