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到府城商议

    三日都在路途中，苏洛云有些疲惫，完全没有精神头下车四处逛。而且林景川出门前也嘱托过，让她不要到处跑。

    赶着驴车来到一处小客栈前，林景川他们打算先在府城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去绣云庄找那里的掌柜。

    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日暮，街上来往的人也冷清，与其折腾，不如先在这里休息一番。在街尾偏僻的地界，找了一间客栈入住。

    两人算是光明正大的两口子，户籍和路引都齐全，登记完一间客房就在大堂里吃点饭食。这里客栈虽小，也是五脏俱全的，有提供吃食。

    歇息一夜，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苏洛云很有兴致地沿街欣赏路边摊上的货物。林景川却是时刻注意周围，颇有些惊弓之鸟的样子。

    自从进入府城，他一直高度警惕，比苏洛云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牵过他的手掌，在林景川身边轻声说，“你太紧张了，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都是老百姓，没有人会贸然伤人的。”

    虽然林景川牵着她的手握紧，但很明显能感受到他的紧张卸下不少，肌肉也会紧绷着了。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苏洛云还安慰说，“离开绣云庄咱们就回去。”两人这回加快步伐走向府城最繁华的地带。

    来到绣云庄门口，两人一瞬间和四周格格不入，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是华服绮丽。林景川他们虽然打扮得也算整洁，但穿着的棉布衣服，显然和这里差了一大截。

    绣云庄的伙计瞧见他们，脸上摆着标准的笑容，没有多余的奇怪表情，询问道，“两位客官里面请，可有什么需要。”

    苏洛云暗叹道，果然是府城的伙计，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是同样的笑脸相迎。之前在县城里，可是有不少铺子瞧见穿得寒酸的人，眼神都不舍得赏一个给人家。

    向伙计说明来意，似乎被提前交代过，伙计热情地迎着他们来到阁楼的一处客房里。

    “两位客官稍等，掌柜方才外出，一个时辰后回来，我去给两位沏茶。”说完伙计关上门出去了，只留下林景川二人。

    千里迢迢过来，别说一个时辰，就是几日时间他们也是要等的。期间伙计倒了一壶茶上来，苏洛云坐在窗台前看着街上，来往的商客车水马龙，很是热闹。

    林景川拿着那本工匠大全在看，上回给两户人家造家具，他发现了很多小瑕疵。趁着有时间，得看看有没有法子解决，回去就可以实践一番。

    两人也会偶尔讨论一二，时间过得飞快，那掌柜就已经回来了。听到回廊的说话声，两人站起身来，林景川顺手将书籍放到腰间的大布袋里。

    绣云庄的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笑容和煦，行动间也会无形拉近彼此的距离。几人客气地寒暄，纷纷坐下来，掌柜开门见山直言想法。

    “不瞒两位，此次专程让你们过来府城，是为了招揽你们到咱们绣云庄。”掌柜没有直接讨要答复，反倒介绍起绣云庄。

    “绣云庄除了各种布料和成衣生意，东家在考虑拓宽产业。那日岐山县有一农家汉来府城进货，恰巧看到对方雪地里如履平地，心下惊奇，四下打探派人找到卖货郎。”

    苏洛云两人互相对视，那可真是巧合，何货郎的呱嗒板儿只在上岭县出售。没想到还有岐山县的人，岐山县和府城相连，偶有四周的老百姓会进城赶集。

    掌柜继续说，“东家看上的是你们的技艺，如果能够在绣云庄做事自然是最好。”瞧见林景川听完以后，脸上没有丝毫喜色，反倒有些忧虑。

    看出来他们似乎不乐意留在府城，只能话头一转说道，“倘若两位不愿，我们定然不会强求。”

    苏洛云他们确实不愿意，待在绣云庄就得受制于人，不如在乡下做些小本生意自在。思虑再三，他们还是婉拒了掌柜的邀请。

    被拒绝后，掌柜倒是不怒，笑眯眯地继续问，如果想要收购他们的货物，能够提供多少存货。绣云庄的铺子分布在整个府内各县，如果效益足够好，销路也会很宽。

    不过掌柜有个要求，他们的木鞋不只是提供给乡下百姓，必须做得更加精致。如果苏洛云他们能够制造出三款让东家满意，掌柜就能做主和他们签订长期的供货协议。

    和掌柜道别，答应自己回去再研磨一番，做出三款木鞋的样品，到时会寄过来到绣云庄。两人离开后直奔府城门口，没想到在那里会遇见熟人，族长的小儿子今日外出回来，恰巧从城外进来。

    他还是在镖局做主事，碰上林景川寒暄两句，无意中说起这次出城，就是帮新上任半年的府衙员外郎搬运家里的珍藏。

    他们两人这才知道，那个害得苏洛云中蛊毒的员外郎，升官调任到其他地方了。

    林景川不动声色地附和着对方的言语，被问及来府城做什么，他也就是简单搪塞过去。双方都有要事在身，不能多谈，不一会就分道扬镳。

    回去的路上，两人心思百转，最终都是释然松口气。就算那人是升官了，已经不在这里，没有任何威胁。

    回去的路上，苏洛云问前面赶着驴车的男人，“你觉得和绣云庄，咱们有把握能合作吗？”她对自己的能力一直不太有信心，再加上那是遍布整个府的商户，轻易的简单小玩意，他们兴许都瞧不上。

    “回去先将新款式研制出来，你有什么头绪了吗？”对于创新能力，林景川肯定是略逊色的，没有苏洛云在现代瞧见的那么多高层次科技，林景川想到的事情还是有些局限的。

    “有一点想法，等到家再和你细说。”苏洛云已经想往木屐方向去想法子，不过哪怕还没定下来，他们也要考虑大批量的生产。

    虽说现在村里也有很多人在做搓藤条的小活计，但到底没有完整的生产链条。苏洛云将自己的想法说给林景川听，“我想做一套流程，从砍树伐木，制作木材，再到完成整个呱嗒板儿的过程，全都交由前来做工的人完成。

    一路上坐在驴车里，两人都在讨论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合适，林景川也将上回碰到的木工问题翻出来，分享给小姑娘后还能听听她有什么建议。

    虽然眼前的生活一大堆琐事，但都是在为了以后的日子辛勤付出，谈论起来彼此的眼神里都有期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