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立场
白慕的声音一出，众人均向他投来诧异的眼光。
因为他打断了金以筱准备执行强制性选项的决定，这样做似乎间接地印证了他与朱兹温狼狈为奸。
白慕也不想拐弯抹角，于是直接开始了他的独白：“金队长的方案很符合常理，只不过这次的可行性几乎为零”。
朱兹温得意地看了看对面的金以筱，这一眼像是在炫耀，也像是在挑衅。
金以筱强压着内心的怒火，试图让自己不要失态，继续听着白慕的说辞。
“大楼里的邪祟除了复制分裂以外，它还有一项特殊的能力，那就是复制”。
“它能复制对手的动作、武器、甚至是攻击方式，若真派一支队伍进入大楼，那时候面对的，就是一支1:1的复刻邪祟队伍”。
“金队长如果觉得我在信口开河，可以问问你们身边的两个人”。
白慕说完，指了一下金以筱身边的苏思甜和上官云璟。
金以筱疑惑地转过头看向她们，寻求白慕话语的人证。
崔小汐一愣，立刻直勾勾地盯着东部州那一边，像是在示威一样，看的上官云璟都有些为难。
只见苏思甜表情毫无波澜，认真地说道：“确实如此，那天晚上我们一起遇到的邪祟就有这样的能力”。
苏思甜说话的时候，把‘晚上’和‘我们一起’都稍微加重了那么一点语气，简直就是故意说给崔小汐听的。
会议室又沉默下来，得到了苏思甜肯定答案的金以筱更为难了，绕来绕去又走进了死胡同。
朱兹温眯了眯眼睛，转过头去和白慕对视了一眼，说道：“要不，就让我暂时的助理单独执行这个任务吧，我相信他绝对能完成”。
白慕和朱兹温一唱一和，宛如一记重锤，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脸上写满了无比震惊。
“可是……”
“行了，金队长。我很自信，他现在是这个会议室里面战力等级最高的一个，无论怎么选，他都是最优解”。
金以筱还是心存猜忌，朱兹温二话不说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
会议室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每个人都在等待金以筱最后的决定。
如果她同意这个提议，那么就意味着要面对未知的挑战和改变，而她一直以来都对改变感到不安。
金以筱眉头紧锁，内心仿佛有一场激烈的拉锯战，各种思绪在脑海中翻腾。
“那就按照朱队长所说的去做吧…本次会议到此结束…”。
许久，金以筱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离，她像是被压垮的稻草，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朱兹温的提议。
会议终了，大家都站起来一个个离开。
“朱队长，方便留下来谈谈任务细节吗？”。
金以筱目送着所有人出门，却单独叫住了朱兹温。
朱兹温在会议室门前停下来，转身又走了回来，坐在了金以筱的对面。
金以筱也没想到朱兹温会答应留下来，只是他往她对面这一坐，像极了谈判桌上的两个对立立场。
等到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金以筱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发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金以筱：你到底属于哪个阵营？
朱兹温：废话，我们难道不都属于星辰国国防部吗？
金以筱：白慕是你什么人？
朱兹温：我也说过了，小覃不在，他暂时接替小覃那个位置。
金以筱：曹覃他在执行什么任务？
朱兹温：国防部机密，无可奉告。
金以筱：这次让白慕单独执行最后的取样任务，你有没有从中作祟？
朱兹温：我只是给出了一个答案的最优解。
金以筱：我…是你什么人？
最后一个问题从金以筱口中问出时，朱兹温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复杂。
也许，‘谈任务细节’只是一个美妙的谎言。
他缓慢地抬起头来，蔑视般地看着金以筱：“金队长，我现在可没有时间来回答你这些工作之外的问题”。
说完，朱兹温也不等金以筱再说些什么，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
此时已是深夜。
东部州的天气是阴天，天空被一层沉闷的乌云所笼罩，星星和月亮都隐没在其中，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朱兹温掏出手机，想利用卫星通信联系一下曹覃，毕竟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
当屏幕上显示‘对方无法接收卫星消息’的字样时，朱兹温并没有感到意外，内心更是波澜不惊。
他抬头望向乌云中若隐若现的月亮，喃喃道：“看来我需要违背命令回一趟中部州了”。
……
次日，大楼外围。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给大楼盖上了一层压抑的幕布，细雨纷纷扬扬地落下，打在大楼的窗户上，形成一道道细小的水珠流。
四周弥漫着薄薄的雾气，整栋大楼身处这个环境里，显得十分神秘。
没有阳光的照射，邪祟的活动范围将会扩大，这也意味着任务难度的增加。
白慕打着伞，站在大楼封锁的大门前，默默注视着前方。
“哒，哒，哒”。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下意识地转头一看，竟然是苏思甜。
两人的目光在那一刻交汇，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在一男一女的眼眸里闪烁。
此时，不远处的庇护所转角，同样想来见白慕，却慢苏思甜一步的崔小汐，看到了这幅‘柔情’的画面。
崔小汐这时的眼神恰好和天空的灰暗浑然一体。
白慕没想到苏思甜还会过来，他吞了吞口水，率先打破这个世界的沉默：“你来干什么，是有什么事吗？”。
苏思甜把头缓缓地下，牙齿咬了咬下嘴唇，等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你…安全回来…”。
白慕的内心如同被打翻的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这是他们分开后，苏思甜第一次关心他。
“好”。
想的越多，阻拦自己的和困住自己的就越多，白慕深呼吸一口气，简短地回应了苏思甜一个字后，毅然决然地走向大楼。
苏思甜站在伞下，伸出一只手去感受雨滴的清凉，轻声说道：“雨…是不是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