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开篇与几乎不可逆的赛博精神病
“据报道，新美国的军队已经挺进了三个自由州的土地，此前这三个自由州在统一战争结束后已经宣布加入新美国，但仍保留着自由州的权利，迈尔斯总统则表示，一定会在任期内完成对新美国的统一，让北美重新回到过去的辉煌年代。”
圣多明戈的六街帮迎来了狂欢，人人带着新美国标志的六街帮成员自然在为新美国的胜利而欢呼。
而市中心的公司狗们却没有一个好脸色。
“查清楚了吗？都是谁的人？”艾伯纳西，这位荒坂的女总监总是冷漠的让人恐惧。
“大概率是夜式派来的佣兵和军用科技派来的佣兵，他们周围暗中还派了些特工。佣兵都被亚当重锤给解决了，特工我们只是发现了他们的踪影，但没能掌握特工的行动。”女总监面前的人是詹金斯，今天的事可是好生让艾伯纳西给压了一头。
“总部的哪一位会来了解清楚了吗？”在与易天明的交易中艾伯纳西知道有佣兵入侵，但易天明并没有说还有特工，虽然这些情报依旧让艾伯纳西在夜之城的权势更上一层，但其中的内幕不能深究，所以便跳过了细节。
问起了这个会直接影响整个夜之城荒坂权贵的问题。
“并不清楚，没有任何透露出一点消息。”
“有点意思，知道了去忙吧，詹金斯，可不要再让人失望了。”艾伯纳西的话让詹金斯的脸色一沉，但也只能躬身离开。
等詹金斯离开，艾伯纳西走到窗前向下望去。
繁楼。
“荒坂的人都不知道，你能知道吗？”
顺着她的目光，繁楼里。
“徐小姐完成了吗？”来人正是徐大小姐，而与交流的居然是还保持着清醒的易天明。
看着那被完全打开的胸腔， 即便被注射了足够的麻药，易天明隐隐约约还是感受到疼痛。
“这么生分，你都开始叫我徐小姐了。”拿着扳手将某个义体调试完毕，徐小姐这才将强化肋骨和皮肤护甲组装了上去。
“生分？”易天明看着这位大小姐，语言有些冷冷。
“总得留点情分吧。”
“生物义体心脏安装好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设计生物义体，里面设置了保险机制，就算有问题维护你几年的生命没啥问题。”
“真像过去。”易天明有些感叹，只有在从事义体工作时对方才像过去十多岁的样子。
“过去不值得怀念，那时候都太蠢了，我把你的现在和未来带过来了，你好想想该怎么说吧。”
易天明的目光扫过了门口，那里果然有一抹白色上配着淡彩虹发色的秀发，正靠在门上。
“完事了，所有义体都达到你想要的程度，我也该走了，下次……别有下次了。”下一次是敌人，这两人都很清楚，所以前面徐大小姐说，留些情分。
“放心，那个时候我会饶你一命的。”
“呵呵，就是康陶的人死完，我也不会死的。”
徐大小姐打开了房门与门口的少女聊了两句，便带着身后的阿风向着电梯走去。
“91了啊。”易天明感叹了一声，露西叼着一根香烟走了进来就靠在门口，脸上看不出神色地望着易天明。
弄得站在门口的摩尔斯想要进来，却又不好进来，一脸纠结的模样。
“露西，我可是病人，别抽烟了。”露西将烟丢在了地上，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看着露西的模样易天明居然有些怂了。
“露西……”露西翻身跃上手术台，骑在易天明身上，捧着脸吻了上去。
“易先生，怎么样了。”
“少儿不宜。”
“亲个嘴而已。”
第一句话是王欣月问的，第二句话是摩尔斯回答的，第三句话是丽贝卡无所谓地说的。
房间里，露西听见外面的声音也将易天明放开了，
“以后，我们必须一起！易！”
“你的安全高于一切。”易天明摸着露西的脑袋，心有余悸，今天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所有人都在命运之轮上，命运之轮不停的转动，但总有人会落在历史的坑里。
从自己离开夜之城到通讯被关闭。
一切发生的那么迅速，甚至自己为了避免这件事的发生，专门让露西离开，让赛博朋克小队去劫持荒坂车队，让那么多旋涡帮和狗镇的人干扰军用科技的部队。
居然一切依旧发生了，历史的滚滚，就算知道也无法改变的无力感，这让一向心比天高的易天明也感受到一些恐惧，那是反抗命运之人，发现命运不可改变的恐惧。
“生与死，福与祸，我们要一切！！”露西眼神是那般的坚毅，就那样望着易天明，让易天明感受着了一种力量，一种背后有依靠的力量。
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来了，看着露西的脸蛋心中愈发燥热。
“起来吧，我还要去看看，这些疯狂的小家伙。”易天明忍住了心中的冲动，等露西翻身离开了医疗床，拿了套为易天明披了上去。扶着，还在麻药作用下有些不太稳的易天明向门外走去。
“看着自己胸口被打开做手术是什么感觉？”露西从门口看到易天明做手术的模样都感觉很是心疼，但易天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习惯就好，战场上可没有打麻药的时间，都是如此。”易天明的话语带着沉重，仿佛那个硝烟的岁月就在眼前。
嘎吱。
大门又重新打开，门口的众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易！你没事吧！”丽贝卡和大卫冲得最快。
“有个义体忘了维护不巧出了点问题，换了一个就好了。”
“之前，多谢了！”大卫和丽贝卡都表示了感谢，与众人聊了几句后，露西拒绝了摩尔斯来搀扶的意见，扶着易天明向着整层楼另一端的改造室门口。
这里王欣月推着一个包成了粽子的人望着大门上留下了的一点点玻璃窗户，怔怔发神，眼角的赤红和泪痕，看得出来哭了不止一次。
“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设定易天明25，三个少女都是17，差几天18）
“易先生。”王欣月想站起来表示感谢，不过易天明摆摆手示意她没事。
“呜呜。”裹成粽子样的泉镜一叶也想说些什么，但肺部无力，声音细微到难以听清。
“卢卡斯还没有出来，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今天实在是太感谢了。”卢卡斯就是专门负责赛博精神病研究的技术专家，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那已经从义体金刚上取下了李尹熙正被放在手术台上，插着无数管线检测着情况。
似乎是看到了易天明的到来，卢卡斯取下了外附扫描器，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卢卡斯，李，怎么样了！？”王欣月声音颤抖，左手抓着右手想要手臂的颤抖不那么明显。
而卢卡斯脸色犹豫，看向了易天明得到易天明示意后，露西扶着易天明与卢卡斯向一旁走去。
看到这种情况，王欣月差点瘫软在地，但看到还缠满绷带的泉镜一叶，双手抵着轮椅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一叶，放心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老板，情况不太妙。”三人走到角落，卢卡斯瞄了一眼还在改造室前的两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在听。”
“赛博精神病，可以说是一种间歇式精神病，只要合理治疗其实已经可以长久避免发病。”
“我知道会有但是。”
“但是，有一些赛博精神病完全不同，那就是不可逆的赛博精神病，病人是因为过于强烈的情绪而导致发病的。但是这个小家伙又有些不同。”三个少女自从来到繁楼后都是找卢卡斯进行改造，所以几人极为熟悉，看到李尹熙的情况卢卡斯也很为不忍。
“所有的赛博精神病都是被动或者被迫成为赛博精神病的，但或许是我平时给他们讲得太多，她们太了解赛博精神病的原理了，这个家伙为了对抗亚当重锤，主动拥抱了赛博精神病。”卢卡斯说到亚当重锤脸上也是布满了愤怒，可想到那几乎像人彘一般的小姑娘又是一声叹息。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几乎，没救了，这是一种从没出现过的病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规划治疗。”卢卡斯的话说完，露西和易天明的脸色都不佳到了极点。
“所以你也没办法了吗？我的专家先生。”卢卡斯摸了又摸自己那不长的胡子，思考了几分钟。
“不管这个病情是什么，到底还是赛博精神病，我还是有三种基本的治疗方法的。”
“第一，直接进行长久休眠，每年的休眠费用约为五十万，义体维护的费用不少于两百万。等到有了技术再唤醒，但是这种情况风险也是极大，因为赛博精神病也是大脑的病，冰封后没人能确认结果。但这也最有希望的方式。”
“第二种，关闭所有义体，用某种技术让她的神经单元完全与义体隔绝，除了最基础的义体，义体将会无法感受到她的神经反应。这样义体维护的成本依旧是每年两百万，而这个技术我在泽塔科技的时候只听说过军用科技有这样的技术，要想请动他们做个手术的价格估计不会便宜，特别是她还是您的手下。”
听着这两个方案，易天明也是感受到了一种无力。
“第三种，就是将她的所有义体换成生物义体，这个价格也依旧昂贵，按照她的改造程度来说，一个迪纳拉超级肾的价格就是十五到二十万，原装的甚至得三十万，全身换下来包括皮肤这些恐怕数字接近天文，不过以后义体不用维护，也不用担心超频，恢复的可能性也最高，但也不超过百分之一，目前没有不可逆的赛博精神病恢复的按理。”
这种方式也是最为耗钱的，易天明可是看过这样改造的价格，生物肌肉可是一片片地培育和安装，皮肤也是，价格贵的连富豪也心疼的程度。
这样的数字对于易天明来说也是一阵窒息，虽然最近赚了数亿，但这并不代表这样的生意长见。
“哎，问问她们的意见吧。”
在夜之城询问到的答案永远是残酷的，也是冰冷的，做出选择也是痛苦的。
招了招手，让王欣月推着泉镜一叶过来。
忐忑不安，王欣月的眼神中是那么的惊恐无助。
但依旧尽力保持着平常，不让已经受伤的泉镜一叶感受到自己的恐慌。
只是几人是那么的熟悉，微微的不同，泉镜一叶已经感受到了，两人都互相考虑着彼此的感受，强忍着内心崩溃的情绪。
深吸了一口气，易天明将这几个选择说了出来。
果然王欣月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来，过程粽子样的泉镜一叶的身体也忍不住颤抖。
那一长串数字后面的零，压得王欣月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三。”细微不可闻的声音从泉镜一叶身上传了出来。
“第三种。我们会想办法凑钱的。”只有推着她的王欣月听清了这些话，坚定的将答案说了出来。
“无论是多少，一千万，两千万，我们一定会凑给您的，易先生请帮帮我们。”易天明也是扶着额头，
“行，卢卡斯你专门把我叫出来，单独说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去吧，现在下订单，五天后东西应该就能从欧洲送来。”王欣月差点就跪了下来，不过露西将她给拖住了，卢卡斯劝了两句便跑去下订单了。
“整个改造完成需要大概一千七百三十万，你们小队一年大概能赚二百万，去掉夜之城的税连一百万都没有，就算我不要利息，也要二十年，如果你们再出什么意外，那就代表着你们无力偿还，那意味着那个小姑娘的结果会是什么样你们清楚。”王欣月咬着嘴唇，佣兵永远无法保证自己的平安。说不定第二年就去世了，而且少了一个人，她们根本无法像之前那样便捷的完成任务，再加上照顾李尹熙的时间，这个收入说不定会砍半。
“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方案。”易天明将两份合同扫给了两个少女
“t-bug很快就要离开夜之城了，繁楼还需要个常驻的黑客，同时我也缺一个司机，三十年，你们为我打工三十年，时间一到我就当你们欠我的钱一笔勾销，而且你们工作的时间我还会给你们工资。如何？”
有些虚弱地坐在走廊软垫椅子上的易天明给出了这样一个几乎卖命的合同。
两个少女没有拒绝的能力。
易天明很快就收到了两个少女同意的回复。
“所有人都没得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