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李子显的疑惑
等胡旭走后，孔云峰又重新打开文件档案夹。
里面事无巨细，从出生到现在，详尽记录着胡旭过往的生活。
其中重点标注出的有两点，一是胡旭天赋异禀善于观察，二是父母突遭意外双亡。
可能是第二点原因，他对体制内有强烈的渴望和偏执。
就算考编不成功，也要打肿脸充胖子开公司，硬往这里面挤。
从胡旭跟局长李立德搭上线后，如何成立自己的公司。
再到帮助警局处理案件跑腿分析，再到很快入不敷出在家摆烂。
最后又被周牧架着去处理张敏被害一案，事情到这里还可圈可点。
尤其当中胡旭的处理案件方式，和另辟蹊径的问询方法，都得到孔云峰的赞许和认可。
但到后来，胡旭很积极的接周牧的“私活”，还耐着性子潜伏机械行业工厂打工。
再到后面又弄出个《文心一言》的咨询公司。
从亲近政府的偏执狂，没有任何缓冲，一下子就过渡到精明市脍的商人。
虽然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可胡旭完全没被逼到不破不立的境地。
更何况，孔云峰也没察觉到胡旭对政府部门的排斥或厌恶情绪。
以前苦苦求而不得，现在连送上门都不要。
胡旭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大相径庭的转变
……
胡旭开车在市区漫无目的的闲逛中，接到了陌生电话。
一看是本地归属号码，胡旭暗暗松了口气，大概率是来了业务。
再不开张的话就要坐吃山空，到时沦落到去《深蓝》拧螺丝，那乐子可真就大了。
接起电话，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没等胡旭仔细回忆到底是谁，对方就已经自报家门。
原来就是昨晚见过的《碧水云天》李经理。
寒暄一番后，跟他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胡旭就挂了电话，准备回家提前收拾收拾。
“哎～打扫卫生真不是人干的。”
下午把家里收拾干净，胡旭也懒得再出去瞎晃悠。
闲来无事，他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假寐。
没来由的，他又想到了科长孔云峰，继而又想起了那支铅笔。
睁开眼睛，胡旭起身去笔筒里拿出那支铅笔，又去打印机旁拿一张a4纸，然后坐回沙发。
胡旭先闭目凝神，仔细回想了一遍跟孔云峰接触的全过程，用深刻回忆来加深印象。
等反复多次以后，他睁开眼睛。
手握铅笔悬于纸上，仔细回忆跟孔云峰对话的时候，他的面部轮廓跟表情。
笔走龙蛇，手随笔动。
顷刻之间，孔云峰的肖像就越跃然于纸上。
胡旭仔细分辨着孔云峰的面部表情，并没有发现什么有效信息。
于是他又闭上眼睛，从交谈的各个时间段，每次对话的脸部表情，一连画了五六幅画。
胡旭把这些画一张张铺开在茶几上。
摒弃凝神，对比着观摩，过了好一会儿……
“孔云峰你个扑街！”
“板着个棺材脸干嘛，我是欠你钱还咋滴！”
就这么几幅画，已经让铅笔狠狠短一截，把胡旭心疼的要死。
胡旭咒骂了一句，颓然坐回沙发。
全力以赴也收集不到有效信息，这让胡须陷入一种——『医者不自医』的无力感。
收拾心情，胡旭把这些画全部垒在一起，然后洗了手转身进入卧室睡大觉。
……
汤梦晨躺在租住的单身公寓床上，双腿夹着被子，手里摩挲着胡旭给的名片，思绪万千。
对于这个能轻易看穿别人内心的专家，汤梦晨是既佩服又羡慕的同时，又是好奇和抑制不住的探究欲望。
翻了个身，汤梦晨想着是不是等空闲的时候，去他那里看一看？
为了人身安全，汤梦晨也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陈辉叔叔。
如果有他陪着会有更多安全感和底气。
思前想后，直至迷迷糊糊睡着，汤梦晨也没有把答案给确定下来。
……
翌日。
胡旭和李子显约的是下午一点。
为了表示对李子显的看着，吃过午饭后，胡旭直接就在《文心一言》的广告牌下等。
谁让自己的家难找呢，谁让《碧水云天》的李经理路子广呢。
为了业务和碎银几两，等等也是应该的。
李子显很准时，甚至还提前到了，他12:30来到广告牌下，就看到了正在等他的胡旭。
让胡旭惊讶的是，李子显并没有开车过来，而是坐的公交，然后走了一大段路才到这。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他并没有冒昧的提及，说不定人家有自己的打算。
已经不是在《碧水云天》，所以省了不少客套寒暄，两人一路走一路聊，显得还比较熟络。
十多分钟以后，两人来到胡旭家的大门。
毫无疑问，当胡旭掏出钥匙的那一刻，李子显同样被豪华的电动大门给“震惊”到。
这叫『先声夺人』。
瞅见李子显的惊愕表情，胡旭心里暗暗好笑。
这就跟过节送女朋友礼物一样。
你要送她1500的手机，她肯定会骂你抠门。
你要送她1500的丝巾或者口红，她会夸你真豪。
没钱给房子来个大翻新，但胡旭自有办法，这个豪华的电动大门就是胡旭的『锚』。
以后顾客看到或者想到胡旭，就会联想闪现这个豪华大门，从而一定程度上忽略他的办公场所，是偏僻且老旧的楼房。
豪华的电动大门缓缓朝内侧打开，接着两人就移步往里走。
胡旭在前，李子显在后。
路过一楼客厅的时候，李子显突然停了下来。
他从沙发上了拿起一摞画，面无表情的好奇问胡旭：
“胡专家，这个画上的人是谁，想不到你还有这么棒绘画天赋。”
胡旭一拍脑门，暗道自己真是粗心大意。
但又觉得李子显跟孔云峰认识的可能性，就跟汤梦晨哭着喊着要成为自己女朋友一样。
这种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于是他没有犹豫，随口应道:
“就一向我咨询的客户，画着解闷玩的。”
紧接着胡旭就转移话题，催促李子显:
“走，我们上二楼。”
看着转身上楼的胡旭，李子显看似面色平静，其实内心已经翻江倒海，震惊得无以复加。
不知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他偷偷藏起一幅画在自己怀里，接着亦步亦趋的上楼。
“客户……咨询……”
李子显一边走，一边沉思，一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