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手套
那叫声相当奇怪，好像是惊惧、亢奋、恐惧等情绪的混合。
陈辉心神俱震，思想略微斗争了两秒，还是决定先跑过去看看情况。
“在门口看一眼就好，能救则救，如果情况很棘手，大不了再逃或是报警。”
陈辉大步流星的跑到楼房的门口，先在门旁靠墙的位置喘了两口气。
等了一会却听不见屋里什么动静，所以好奇的慢慢伸出头，往里面瞅了一眼。
只一眼，陈辉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看得头皮一阵发麻。
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一股凉气从陈辉的脚底板直冲脑门，他毫不犹豫转身就想走。
但抬起脚刚迈出一步，陈辉又把脚慢慢放下。
这一步的距离，陈辉想到了很多。
想到了张敏认识汤梦晨，想到了汤梦晨可能与找她产生纠葛……
一股猩红悄悄蒙上了陈辉的眼睛。
生活刚有了念想和滋味，他宁愿拼着暴露的风险，也绝不抱侥幸心理，去赌那个万一。
嘭——
一脚重重的跨进门槛！
陈辉屏气凝神，五指抓着门框，像是要把整个门框掰开一样，让自己整个身子探了进去。
他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套。
然后给自己戴上。
……
“滴滴—滴——”
周牧暴躁地按着喇叭，催促前面的车子。
只见前面那辆车子屁股猛的一抬，“实习”两个字又是一晃。
好嘛，又被周牧催促得熄了火。
“我x！”
周牧气得双手左右开弓，几巴掌拍打在方向盘上，整个大无语状态。
压下烦躁的情绪，周牧瞥了眼后视镜，问胡旭:
“你怎么不说话，刚刚在学校发现什么没有”
胡旭没有及时开口，目光专注，如老僧入定。
趁车停的间隙用刚刚“偷”出来的铅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名字——陈辉，林晚秋。
“我觉得那个教导主任陈辉，还有班上的女生林晚秋有点问题。”
胡旭头也不抬的说道。
周牧问:“嗯，然后呢，详细说说。”
胡旭用铅笔又把陈辉的名字划掉，斟酌着说道:
“陈辉好像对被害人张敏有意见，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张敏老师的人品性格我也清楚，就不多做评论。
不过说起林晚秋，我总感觉她对顾正文的在意程度出乎寻常。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男女之间爱慕关系。”
“这就没了”周牧瞪大眼睛。
胡旭没好气道:
“那你还想怎样，你是不是希望，我直接把凶手名字写出来，直接按着名字抓才开心。”
“我也不是全知全能，还没问你，拷贝回去的视频有没有新发现。”
周牧也没有及时回答，因为见前面车子终于慢悠悠起步，他一轰油门，干净利落的先超过去。
“哪能那么快，跑来跑去忙前忙后的，我也一口气都没歇！”
见周牧心急火燎，等了一会儿，胡旭不太确定的问:
“你说，你有没有权利把林晚秋直接带警局里好好盘问”
“我还是觉得在警局里问好，自带压迫感，林晚秋又是女孩子，说不定什么秘密都会老实交代。”
周牧气得扭头横了胡旭一眼，提醒着警告:
“你给我说话小心一点，什么叫我有没有权利。
再说她又不是嫌疑人，征得她的同意还好说。
要是没有正当的理由传讯，程序不合法，我也是要被处分的！”
胡旭自知出了馊主意，嘀咕了两句，然后把注意力又放在了那支铅笔上。
从外观上看，铅笔看不出什么毛病。
从长度上来看大概同掉了四分之一，刚刚试水写了两个名字，也没见什么奇特。
不过很快，胡旭就从那两个名字上发现了问题。
在原世他字写得很丑，老师曾戏说他写的字，就像蚯蚓爬。
但是，现在纸上的——陈辉、林晚秋——是正楷字体。
那个胡旭眼馋练了很久，但怎么也学不会的字体。
一开始胡旭也没多想，纯粹是以为换了具身体的原因。
但意识到记忆已经融合，想到某种可能，他仔细回忆了一下。
然后用行楷写下自己的名字。
完全可以，很漂亮。
“不错，不错。”
胡旭喜不自胜，开心极了:“偷～不是，捡来了个有趣的玩意。”
十多分钟后，周牧在一栋老旧小区前停下，两人下车。
周牧领着胡旭来到一住户前，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周牧又边敲门边喊，还是没人应答。
对面邻居听到动静出来，问道：
“顾伟康应该是出门找人找关系去了，我有他的号码，问要不要帮忙叫他回来。”
“赶紧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不要花那冤枉钱，这是刑事重案，别被骗了！”
周牧还算有点良心，自己被这事儿整得焦头烂额，但也见不得本就困苦的人再受苦。
打完电话，半小时后顾伟康出现。
胡旭见他面有菜色，红着眼睛掏出钥匙开门，让两人进来。
然后关上门就要跪地磕头。
周牧眼疾手快一把托住:“顾伟康，别这样！”
顾伟康像虚脱一般坐在凳上，声泪俱下。
哭诉顾正文的母亲死得早，把他养大有多不容易，顾正文多么懂事等等。
胡旭在一旁观察，等周牧耐心的听完后，他宽慰道:
“你不要这么悲观，目前只是顾正文的嫌疑比较大，但并没有他行凶的确切证据，我们也不会随便冤枉他。”
“为了排除他的嫌疑，现在我需要你积极的配合我们，问你的问题一定要简单如实回答，不然对顾正文的影响有很不利。”
顾伟康听完打起精神，挺直身子点了点头。
并悄悄捏紧了拳头。
胡旭一看，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通常人遇到这种事的家属，虽然会紧张、心神不宁。
但大都是勉强打起精神，肌肉放松，磕磕绊绊凭记忆回答问题。
顾伟康捏紧拳头这个动作，表明他是怕踩坑，所以用全身的力气集中注意力，来应对周牧的提问。
顾伟康反应过激，也有问题！
周牧没有察觉到这些弯弯绕绕，他根据刚才在车里由胡旭写的列表，开始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