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试探
门一开，陈辉只顾慢条斯理的拆烟。
等男服务员说完，他才开口。
“我的朋友们他们还在洗澡，你先等一等，等会他们上来了我们再商量着点。”
说着，陈辉抛给了男服务员一支烟。
对方下意识接过，说了声谢谢，然后退了出去安排免费的茶水。
这时候陈辉用打火机点着烟，一边似模似样的抽。
一边安静的听隔壁说话。
要是有老烟枪看见陈辉抽烟，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他根本不会抽。
因为他抽烟不过肺。
陈辉确实不会抽，但这不妨碍他去模仿。
后仰倚靠在松软的坐椅上，陈辉翘着腿，吸一口烟含在嘴里，再完完全全吐出去。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陈辉越听抬头纹就越来越明显。
三楼居然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拍脑门。
“我怎么忘记问问保安和门卫了，自己早就该知道，关于一些小道消息和秘闻，他们比大多数顾客知道得更多。”
很突然的找到一种途径了却心事，陈辉直接下到二楼休息。
心情放松后还打了个盹。
等到夜里近12点，他又下到一楼办理过夜。
走近汤梦晨，再次近距离接触，一向沉稳的陈辉不免有些紧张。
甚至隐隐约约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汤梦晨还是礼貌的接过手牌。
不过这次陈辉敏锐的发现，对方停留在自己脸上视线，时间比上次多得多。
陈辉作为老师，经常跟学生打交道，他不会认为这是错觉。
等办理好过夜，归还手牌的时候，陈辉又注意到，汤梦晨还上下打量了下自己。
对自己老男人的外形样貌，陈辉还是有点逼数的。
想到某种可能，他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等上楼的时候，陈辉不顾现在已是凌晨，直接给梅子发了个短信。
你女儿可能认出我了！
过了一会儿，陈辉收到梅子的短信。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隔了五分钟，又收到了梅子的短信。
我是跟晨晨提起过有你这么个人，可她从来没见过你，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何况就连我现在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她又如何知道
你是不是看错了，她跟你说话了吗？
面对一连串的反问，陈辉也同样陷入深深的疑惑之中。
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他只能就着梅子的最后一个问题，给予回复。
没有。
……
第二天上午，只有汤梦晨在收银台值班。
陈辉硬着头皮前去结账。
然而这次汤梦晨又恢复如初。
对待他的反应跟态度，跟其他顾客没甚区别。
让陈辉又陷入自我怀疑：难道昨晚是错觉
由于早晨的顾客很少，他避过行人，围着《碧水云天》逛了一大圈。
综合距离远近、有无监控等方面，他还是觉得停车场最里面的一个保安亭比较方便交谈。
陈辉来到保安亭的窗户边，敲了敲。
保安发现他后，开窗问：“你是谁，有什么事？”
看对方五十来岁的年纪，陈辉说了句“师傅你好”，然后递了支烟给对方。
保安眼尖，一看陈辉递过来这么好的烟，顿时喜行于色，态度也客气了起来。
接着陈辉跟对方瞎唠了两句，然后直奔主题。
“师傅，我是外地来的，昨晚跟这边客户洗澡，然后他们打赌我去不了四楼消费。
我试了下还真被拦了下来，他们乐呵呵的样子这让我很没面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陈辉加强着语气，重点突出他迫切的求胜欲。
“我得想办法找回面子，这包烟都给你，你拿去抽，你告诉我，四楼怎么消费，又消费些什么东西？”
保安一听乐了，这些话他还真就信以为真，深以为然。
因为这在本地，根本就不是什么多大秘密。
真正有秘密的是五楼六楼，得坐直达电梯才能上去。
上面还有退伍军人跟保镖把守，绝大部分工作人员都不清楚上面是什么情况。
很多工作人员根据上去的顾客身份，连蒙带猜，觉得无非就是另类的销金窟。
反正不是什么友善之地。
于是保安半真半假的回答:
“四楼啊，那是vip顾客才能去的地方，邀请制，没人带你去还真不让进。
至于消费项目嘛，无非就是打打牌，洗洗脚……”
说到这，他看陈辉一脸狐疑，明显不信的样子，不由紧了紧手里的那包烟。
这些措辞明显不能糊弄过去，想了想，保安觉得再多透漏些也无伤大雅，于是煞有介事的说道：
“我实话告诉，你可别跟其他人讲，我听说四楼赌博玩得比较大，顾客每天几万几十万的打。
给他们洗脚按摩的都的很年轻的漂亮姑娘，至于其他，真没什么特殊。”
保安终归没有脑子秀逗，没说有高中女生兼职的情况，毕竟这种事根本瞒不住有心的保安。
能答复这么多已经是他的极限。
一包烟跟工作相比，孰轻孰重，保安还是拎得清的。
陈辉听完信了八九分，他看汤梦晨也不像会干埋汰事的人。
不然也没必要干着前台收银的工作。
拔掉心里的一根刺后，陈辉终于舒了口气。
最后他不抱希望的问保安，“怎样才能成为vip？”
保安说得不清不楚，只给了个大概方向。
“你去找总经理问问，就算不能成为vip，起码也能知道怎么成为vip。”
陈辉也被这保安的幽默搞笑到，点点头，说声谢谢，然后走了。
刚坐上公交车，陈辉就把刚刚跟保安的对话，综合自己的所见所闻。
大致确定了汤梦晨没有走上歪路的猜测，一并编辑成短信发给梅子。
陈辉他自己没有孩子，汤梦晨既然是梅子的女儿，且跟梅子有八分相像。
爱屋及乌之下，自然有了些舔犊之情。
看窗外闪退的高楼大厦，他心里想着每星期都来一次的话，竟然有了种不可名状的期待感。
“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这时手机响了，梅子回的信息依旧很短:谢谢，知道了。
又是一个周末，陈辉又没见着汤梦晨。
这一个月才见两三次面，还说不上话，确实多少有点熬人。
失望之余，就觉得有必要跟对方浅谈一下。
又过了一个周末，这次汤梦晨在。
在刷手牌的时候，汤梦晨看向陈辉，嘴唇微微上翘，反而主动打招呼道：
“叔叔，您是不是每周末都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