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凤老三造纸
凤玖走到老凤家门口，看见凤老三家的凤仁权和老四家的凤传传、老五家的凤仁归、凤仁初在门口玩。
凤玖没跟他们打招呼，直接往老三家走。凤仁权看着二姐朝他家来了，赶紧起身朝后面屋里喊：“娘，娘，二姐来咱们屋了，快出来。”
许菜花听见了小儿子的喊叫，赶紧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来接凤玖。
凤玖在屋门口往里一看，凤老三不在。她问：“三叔呢？”
许菜花说：“你三叔准备去开荒地，去你大爷爷家借工具去了。”
凤玖挑挑眉，这心还挺踏实的，竟然真打算去开荒，也不错。
许菜花边说话的时候就给凤玖拿了个板凳，看着她问：“玖儿，你坐屋里还是外面？”
凤玖抬眼朝屋里看了看，和凤老四屋里的格局差不多，收拾的还很整齐。这边的房子向阳，屋里很干燥，也没有她们屋里那股霉味。
她就抬步跨进了屋里。许菜花赶紧把凳子放到了屋中间的位置，凤玖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无所谓，就直接坐了下去。
凤老三本来也出去一会儿了，这会儿他扛着开荒的工具从门口走进来。
凤仁权看见他爹回来了，赶紧喊：“爹，爹，二姐在咱屋呢，快快回家。”
凤老三一听玖丫头去他那儿了，赶紧扛着锄头快走几步到屋门口。还没看见人先笑哈哈的说，“哎呀，玖丫头来找俺了，三叔真的太开心了，那些会说话的人都咋说来着，满屋子都是光吧？”
听着凤老三逗笑的话语，凤玖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这凤老三还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凤老三在门口冒出头来，看到了凤玖坐在屋子中间，哈哈笑了，“哎呀，玖儿就应该坐在最当尖儿，你可是咱们的主心骨。”
“媳妇儿，快拿盆给俺弄点水出来，让俺洗洗手。”
许菜花连连点头，手脚麻利的就给他端出了半盆水。凤老三边洗手边说，“拿农具弄了一手的土，俺得洗干净了，别弄咱玖儿身上了。”
洗完手也没拿斤帕擦，直接胡乱的在身上抹了两下就进屋坐在地上的板凳上。
双眼灼灼的望着凤玖：“玖儿，三叔觉得你来准有好事发生，快跟三叔说说呗。”
凤玖唇角微勾，也抬眼回视着凤老三：“想造纸？”
凤老三一听，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那当然，昨儿俺听你一说，那心都快到嗓子眼了，想，可想了。”
许菜花也在旁边连声应和，点头如捣蒜。
凤九声音淡淡的说，“其实普通的纸张造起来非常简单，重要的是造纸的原材料。”
她抬头看着两人，说：“造纸和其他生意不太一样，纸的需求量以后会越来越大，一家肯定做不过来。而且工艺也没有那么复杂，很容易就被别人学去，所以这个生意，即使现在你们做，以后也不会全都属于你们。”
凤玖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就一直盯着凤老三和许氏看。
看着他们没有不愿或是排斥，或是想藏私不准备放出去的表情。
她才问：“你们还想造纸吗？”
许菜花还没等凤老三回答，连忙说：“造，俺们造纸。就算俺们造出来的卖不出去，还可以给自家娃娃写字用，不管咋说都是好事儿。”
凤老三也说：“玖儿，没有哪样生意是只有一家做的，虽然纸是金贵物件儿，咱们学会了，可能以后也会被别人偷师。但是咱们稳稳当当的把纸做好，肯定也能卖出去。三叔，真想造纸。”
凤玖点头，“那就造吧。”
两人顿时惊愕，“这，这就同意了，就这？就让他们开始有营生做了？”
两人都木讷的站在地上浑身僵硬，好像迈不开步子，也抬不起胳膊，好像脸都不会动了。
凤玖看着两人浮夸的样子，觉得其实还挺可爱的。尤其是许菜花，人胖乎乎的，圆圆的大脸盘配上现在脸上的表情，觉得分外有喜感。
她勾唇：“坐下！”
两人随着她的声音，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
坐下之后也回过神来，顿时感觉嗅大了，很不好意思。想低头又觉得丢人，没法子只能死撑着。
过了会，凤老三干咳了两声，说：“玖儿，你看俺们该咋做？”
凤玖说：“现在村里能造纸的原料有几种，一种是麻皮、麦秆，一种是树皮，还有一种是竹子，这三种原料都可以造纸，但是造出来的纸质量不一样。
她看着两人问：“你们觉得用哪种好？”
两人都垂眸思考，一会儿许菜花抬起头说：“俺觉得都行呀，没有啥不能用的。不过玖儿，那么好的纸竟然就是用那些东西造出来的？”
凤玖回道，“是。”
凤老三说：“玖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给三叔说吧，三叔知道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凤玖也没有再询问，她直接说：“三婶说得对，这几种原料都可以造纸，问题是这些原料怎么来？”
“如果你们和往常一样上山砍树当柴烧，村里人家家砍，没有人会有闲话。但是如果你们上山去扒树皮给自己家谋利，那么村里的人肯定会有意见，无论你到哪里去弄，时间长了都会有问题。”
凤老三明白了凤玖的意思，他说：“如果要造纸，俺就应该要有自己固定的原材料。”
凤玖对于凤老三这种一点就透的聪明劲儿，还是比较满意的。
她点头自己做生意，东西肯定抓在自己手里最合适。
凤老三又提出了新的问题，“玖儿，那树也不是一天就长成的。俺要是把山上树都扒了皮，那树不就死了吗？以后俺还去哪里弄原材料？”
凤玖看着他点头，却没有说话。
许氏说：“种呀，当家的，咱得种树呀。还有，每棵树不能把皮都扒了，扒光了那样树就活不了了，要不就只扒一点儿？”
凤老三抬起头，看着凤玖的眼睛说：“玖儿，应该不止树皮能造纸，整个树干都可以造吧？”
凤玖看他能想明白，点点头，“可以。”
许氏说：“哎呀，那还真好，那就这样，先去山上砍吧，山上的树多得是啊，砍完了咱们再种啊。”
凤老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如果造的纸多了，那树用的也多，总不能把山都砍秃了。”
许氏有点嘬牙花子，“那咋办呢？要不然少造点？”
凤老三忽然抬起头，看着凤玖：“玖儿，现在让三叔买山，三叔买不起。俺觉得俺可以偷偷上山少砍点，俺砍一棵就种一棵。
另外俺也没有地，俺可以多开些荒地种麻，你不是说麻皮也可以造纸吗？俺在荒地上自己种麻，种出来的那些麻，一层一层的扒皮，俺应该也能造不少的纸。
俺还可以到其他地方去收麻，收回来也能造纸。现在本来俺们人手也不多，用量应该也不会太大，俺觉得这样目前应该是够用的。”
凤玖点头，凤老三的脑袋还挺好使的，她只稍稍提点了一下，他就能想这么多。
嗯，反正她就觉得这些人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