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训人
凤仁怀也很无奈，他力气不够。两小的更是扶不起来。凤仁怀就给凤醉说：“你在门口喊大伯和几个叔叔，让他们过来把奶抬到奶屋里去。”
凤醉小丫头很听话，站在门口就喊：“大伯三叔四叔五叔，奶奶在俺家门口晕倒啦，俺爹娘不在家，俺们抬不动，你们快点过来把奶奶抬到堂屋去。”
小姑娘连喊了三遍也没有人出来，最后还是凤老四慢慢腾腾的从屋里走出来。他先朝着凤醉说：“醉丫头，你先进屋把屋门关上。”
小姑娘知道四叔这是怕大白，很听话的进屋，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凤老四这才过来把地上的凤老太抱起来，抱到了堂屋里。
凤老大和王氏，先是被大白吓得够呛，在屋里又待了一个时辰，发现大白没有出来祸害人。凤老大计上心头，他们一家人收拾不了老二一家，难道整个村儿还收拾不了他们？
老二家有凤玖一个丫头就够他们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了一头狼，真是难对付。只有那条狼死了，他们才能再想办法压制住凤玖那个疯丫头。
于是就有了王氏到村子里疯跑瞎喊，造谣生事的事情发生。村里人都是被王氏引过来的。
就在凤老头沉默的时候，凤醉这个小姑娘已经走到了凤玖身边，巴巴巴的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凤玖。凤玖听完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觉得果真如此。
她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说：“和爹娘一块儿把门口的东西拿到屋里去。”
小姑娘点点头就走了。
凤玖抬头看着凤老头问：“没什么说的？你没有我有！”
凤老头抬起头看着凤玖，眼神复杂，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凤玖站在堂屋门口，视线在左右两边厢房一一扫过，沉声开口：“都出来到堂屋，我有话说，不出来的准备挨打。”
“咯吱咯吱”，各个厢房的门一齐打开。今天人很齐全，一个一个地都从屋里走出来，往堂屋这边走。
凤玖抬眼看了凤老头一眼，直接进屋。凤老太已经醒了，正在里屋的床上坐着。凤玖直接奔着主位过去，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身子懒散的往后靠在凳子上。眼皮都没抬，朝里屋说：“出来。”
凤老太的气焰已经被凤玖打压下来，她也不敢多说话，默默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凤老头看着凤玖坐的位置，那本是他每天坐的地方，今天被凤玖坐上了，凤老头就坐了平常凤老太的位置。
凤老太看着她的位置被占了，也不敢说什么，直接就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其他各屋的男人也都找凳子坐。其他的人都应着每房的男人，站在了男人的后面和旁边。
凤玖抬眼看着人都到齐了，就连风仁怀都站在了凤老二的身后，凤玖看着坐着站着乌压压的一屋子人，直接凉凉开口：“分家！”
昨天闹过一次，大家都知道了凤玖的心思，现在再提出来也没人觉得有多奇怪。只有凤老头抬头死死的盯着凤玖，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凤玖掀起眼皮看看他，视线又在屋子里的众人一一扫过。淡淡开口：“一个家族兴不兴旺、团不团结，不是你把这些人困在一个屋檐下能证明的。
你看看这一屋子人，三十多口人挤在这一个小院子里，你觉得这就是家族兴旺？可是看看你们过的什么日子？你们吃的什么？喝的什么？穿的什么？你们这样的日子过得真的好吗？”
凤老头听完张张嘴，说：“父母在不分家！”
凤玖冷叱出声：“不分家就这么穷一辈子？等你死了，他们分开后，继续按照你这样的想法，一辈一辈的过下去，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凤老头很不愿意听凤玖的话，他说：“家家户户都是这么过的，俺，总之俺就是不同意分家！”
凤玖看着凤老头那张沧桑的脸，无奈叹气。
“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自私吗？当年你没分家的时候，有没有过小心思？是不是也想着多给你自己的屋里面抓一点儿？
想着等以后分家了，你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分家之后，你自己又置办了几亩田？买过什么家当？你不分家，无非是想着我爹娘能干，
家里的田我爹操持着，一年口粮有了，家里的活，我娘干着，大家都清闲了，可是凭什么？”
“你看看你的自私，养出了一窝子什么样的人？老大家，老大在镇上做账房，一个月的银子是多少你知道，他平时有没有额外的赚头你知道吗？
王氏平常赶集卖东西抠了几个铜板私下扣下，你知道吗？他们没有小心思？他们不想分家吗？
再看看三房，老三整天睡的像死猪一样，徐氏吃的像猪一样，每天好吃懒做，坐吃等死，现在有你活着，可以养着他们，等你死了，他们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他的兄弟们还会养着他们一家？
再看看老四这房，他们比二房强，但是又强了多少？老四在镇上做零工，一分钱不敢往手里拿，全数都上交了，
赵氏做秀活的钱更是都被老大家克扣了，公平吗？他们心里没有怨吗？你看看他家孩子身上的衣服。
再看看五房，老五每天出去做货郎，赚得多了少了你心里清楚吗？许氏每天做秀活卖得银钱有多少？交过公中吗？
他们不管家里的活，却吃着家里喝着家里，还能往自己兜里存钱，而那些软弱的，就被你们压榨的几乎没了活路！
还有哪屋没有小心思？而且住在一块儿，每天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吵，都要争，天天处理这样的小事你不烦吗？
一家比一家，谁家多干谁家少干，各个心里不服气，合着凤老二和李氏好欺负，所有人就都拿着他们往死里捏，连孩子都不放过。都是你儿子，你真心一点都不在意？”
凤老头被凤玖的话说的无地自容，下面坐着的各房都脸色发白，凤玖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凤老头也疑惑，她说的这些就是各家正常的写照。是，他每房看得都很清楚，可是为了这一大家子在一块儿过，他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稀泥。
他张开干涩的嘴说：“老六和仁礼都在念书，分家了，俺们老两口供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