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质问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暂时还是瞒着她更妥帖些。
如此想着,方明义随便应付了她几句就借口太累去书房歇下了。
这让方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脸幽怨。
自从儿子的婚事黄了后,方明义发了好大的火,然后就扭头去了书房歇下,这已经快月余了,也没有回来的打算,让方夫人又气又恨的,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
儿子这段时日对自己也是不温不火的,话里话外都是埋怨自己坏了他的名声,如今他的同窗都不屑与他为伍,说他贪心不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品卑劣。
男人也就罢了,儿子同自己离心让方夫人后悔不迭的,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招惹沈家。
提起沈家来,她恨得咬牙切齿的。
定定的在正堂坐了半晌,才一脸落寞的回了正房。
到了第二日,桂香斋同寻味斋就开始为端午节的到来提前预热。
唐悦设计了两家店铺的专属糕点匣子,由方明义过目满意后就正式去定制,每个店铺定制数量由各店的东家决定,互不干扰。
接着挂出了两家铺子合作的横幅,这也是由唐悦提出来的。
那横幅刚挂出来没多久,就引起了轰动。
“你听说了没,老字号糕点铺子寻味斋,同玉泉街上新开的铺子桂香斋两家要合作啦~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以为两家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呢,竟然还能合作,当真是稀奇稀奇!”
“可不是,先前那桂香斋开业时都猜测着他们自不量力,有老字号寻味斋在,这桂香斋过了不了多久就会关门大吉,结果怎么着~人家不但没有关门,反而生意红火的很,还抢了寻味斋不少生意,当真是惊掉人的下巴。”
“就是就是,那时候我都替这新铺子捏了一把汗,毕竟开铺子可不是三两五两就能开起来的,若是赔个血本无归的,那就可怜了,结果到了最后,反而是寻味斋被比了下去,也是让人匪夷所思。”
“啧啧……寻味斋好歹也是老字号了,方掌柜也算厚道人,数十年如一日的认真做糕点,从不偷工减料,一时被桂香斋抢了风头我还有些替他们不平呢,好在到底是老字号,新铺子过了新鲜劲儿后寻味斋的生意又逐渐好转起来,也是让人感慨不已。”
“本以为两家是同行见面分外眼红,不想人家竟然合作起来了,也是让人始料未及。”
“先前我也不爱吃糕点,这下可好了,定要买些两家合作的糕点盒子尝一尝。”
“我也正有此意,虽然咱们也不走亲访友的,但买些给家里的孩子尝尝也不错。”
“就是就是,定要买来尝尝。”
一时间云来镇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老字号寻味斋同新铺子桂香斋的合作,倒是真如方明义唐悦所料那般,两家铺子同时被推上了风头浪尖,等着他们的合作款糕点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连带着两家铺子上门买糕点的顾客也突如其来的多了起来,买了糕点还要旁敲侧击的询问伙计两家铺子合作的事是不是真的,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顺便更期待端午节的到来。
眼见如此场面,唐悦同方明义两人心下大定,看来合作已经成功了一半,这让两人都高兴起来。
方明义一改先前的消沉,整日风风火火的,自家铺子桂香斋两家来回跑,不厌其烦的跟唐悦两人商定匣子里点心的种类,口味,数量等,两家尽量做到种类口味天差地别的,不要雷同,如此顾客也能多尝到几个口味。
两人商量了两三日才敲定了糕点的种类。
接下来去定制匣子,这方面由方明义出头找了木匠,两家铺子各定了五百个,离端午节还有月余,木匠拍着胸脯保证定会按时按量完成。
如此合作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着端午节到来再验收成效了。
忙完了同寻味斋合作的事,唐悦长松一口气,这才发现许三娘的婚事就在后天了,顿时一拍脑门,竟把准备贺礼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当下一脸自责的,见此时铺中不忙,忙解了围裙同赵氏几人打了招呼,急匆匆的往街上奔,从寻味斋路过时正碰上方明义在门口,两人热络的打了招呼她就离开了。
不想这一幕正好让方夫人看到。
这段时日她都没怎么出门,自然不知道两家合作的事,今日难得天气晴好,她在家也憋不住了,想着那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想必大家也都忘了差不多了,自己也该出来走动走动了。
如此想着,就换了身衣裳,涂脂抹粉的出了门,到了玉泉街上,看到自家铺子,本想去同方明义打个招呼,不想却看到了这一幕。
那女子她认得,正是那日跟在沈家母女身后的,应该是那赵氏的儿媳妇儿,桂香斋的掌柜唐娘子。
也是抢自家生意的罪魁祸首。
此时看见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让她一脸羞恼的。
但见她同自家男人打招呼,且自家男人还一脸热络的回应,这让方夫人瞬间脑袋充血嗡嗡作响的,不知两人为何会如此熟稔。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铺子,待看清楚门口挂的横幅时露出错愕的神色来。
同桂香斋合作?!她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方明义不知道自己同沈家人有过节吗,为何还要同沈家合作,这不是明白的打自己的脸吗?!
方夫人一时间从错愕到难以抑制的愤怒,她气冲冲的直奔寻味斋而去,准备向方明义讨个说法。
只是门口的方明义看到她时脸色突变,先前同那唐娘子打招呼时的和颜悦色突然变的一脸阴沉,看她的眼神冷若冰霜的,让她一颗心坠入谷底,原本高涨的气焰也瞬间落了下来,到了他跟前,她甚至忘了自己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先前面对方明义时的嚣张此时却无论如何也摆不出来了,在他的注视下甚至有些躲闪,那些质问的话哽在嘴边,讷讷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