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来历不明
一个惊恐的鬼差，将自己目睹的一幕恐怖的景象简单的描述为“见鬼”。modaoge
这说明，这一幕景象至少对于阴曹地府来说，超乎常理。
根据之前从卢指挥处得来的消息，这伙袭击者确实能力强大到匪夷所思。
那所谓的聻真实存在吗？
我自然是不相信的。虽然阴曹地府的存在已经超乎了常规，但不代表聻这种超乎常规的事物也能存在。
阴曹地府的大多数鬼魂，因为深受传统民间文化的影响，一直以为自己所处的空间就是传说中的地府，而自己就是所谓的鬼。既然鬼存在，那么聻自然而然也存在。
这就是为何一听到聻这个词，即便是老江湖们的阴曹司头目们也谈虎色变。
对于未知的领域，无论是人是鬼，都是恐惧的。
毕竟像东方朔这般始终学习着，博古通今的人少之又少。
如果说阴曹地府的存在是人间集体意识的扰动而产生的，那么所有的事物都逃脱不过这个规律。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意识的集合。
鬼一旦灰飞烟灭了，也是能量的消亡。如果说真的产生另一种事物，那也是相应的能量转化成了另一种形态。
即便存在聻，那也是鬼烟消云散后，残留的意识能量所形成的。
在烟消云散的过程中，能量本身就减少，衰减了，又怎么会形成更为庞大的一个能量体。如果残存的能量能够形成更为强大的聻，那之前的鬼又为何会烟消云散呢？
如果说那些个残存的能量经过机缘巧合，外力的加入，确实形成了更为强大的能量体，但也只是巧合吧？
我始终认为，真正玄幻的东西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之上。我眼前的这一切，也应该有一个暗藏在深处的客观规律。一切阴曹地府的运转，所有能量的从生到死都符合这一规律。
也许，所谓的聻，只不过也是阴曹地府的鬼魂们，对于无法解释的现象给出了唯一牵强的答案。
那么这股异乎寻常的能量集体到底平时身在何处呢？
酆都城就这么大。虽然酆都城外的空间在不断地扩大，可在天变发生之前，这么多年来，每一方寸的地图到底有没有其他异常的能量存在，阴司应该是完全掌握了。
即便存在疏忽大意的情况，也不至于千百年来一直未曾发现吧？
这股势力到底所属何方？
如果是鬼魂中潜藏的异能者，就比如人群中的犯罪分子，那总要有所图。有劫财，有图色，有复仇等等。阴曹地府中没有色可图，没有财可截。
复仇？复仇虽然也有一时半会不痛下杀手，先行折磨的做法，但最终总要取人性命吧？一个人根本干不成。如果说是一群人一起干的，有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他们共同干下这件大事，又能在某种纪律的约束下，每一个人手下都掌握好特定的分寸。
如果是所谓的图阴财，那么只有灰飞烟灭才能正好吸取他们的灵体能量。
所以我断定，复仇确实存在，但绝对不单纯，应该饱含着某种诉求。
给阴曹司给予如此耻辱性的一击，除了让鬼差们人人自危，害怕胆怯外，应该还存在贬低阴司威信的想法。
赫赫有名，牛逼轰轰的阴曹司，居然被偷家了，而且还受到了重创，而且还是在各处巡逻密布的时候犯下了灯下黑的错误。
他们是怎么潜入城内的？他们是怎么掩藏身份躲避巡查的？或者说他们可能就是深藏在巡逻队伍中的内鬼。
我会这么推测，那些个鬼差头目作为老江湖，必然也能推理出这一层。
他们面面相觑，冷汗直冒。
先易后难。首先就要排除内鬼的可能。阴兵第一师在城外，第一殿衙兵也在城外，他们的嫌疑很小。因为如果要动用这种力量，一旦有人出现在城内，显而易见。
那么城内的巡逻力量主要就是阴曹司的鬼差和各衙门内为数不多的衙兵了。
不过各衙门内的衙兵本身因为身份的特殊性，即便是巡逻，也始终游走在各自隶属的衙门附近。
答案只有一个，阴曹司全体人员，都是拥有最大嫌疑的对象。
在这个危急的关口，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害怕有漏网之鱼，阴司必然对阴曹司极其不信任。所有的鬼差停职检查是必然的结果。
那么所造成的酆都城内的真空状态如何应对呢？
我看也只能暂时放弃酆都城外的巡逻，将大部分的阴兵和第一殿衙兵调往城内驻防。
看似现在阴曹司的人马已经把守了城内各处要道，那也只是权宜之计，将所有人控制在城内。不久之后，必然是所有阴曹司鬼差就地解除武装，统一处置在一处，然后阴兵入城。
众头目面色铁青，个个攥紧了拳头，但也有力没处使。
调查不怕，就怕一直查不出个所以然，必然降低阴曹司在三王会议前的地位。
卢指挥沉闷了良久，和众人说道：“兄弟们，现在大势在前，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我相信，我的兄弟们。不过，到时候如果三王会议下令采取措施，为了保密性，必然是毫无通知，直接下手。我们此时还是要各自回归队伍，各司其职，尽量做手下人的思想工作，尽力弹压。如果弹压不住，产生哗变，那这一头的脏水可就真洗不干净了。”
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仔细想想卢指挥说的确实有道理。在这种多事之秋，秩序才是最为重要的。如果真有人想嫁祸或者牵连阴曹司，不就是等着浑水摸鱼吗？
如果最终阴曹司不得信任，那不就正中他们的下怀吗？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众人纷纷四散开去，重新去负责各自的队伍去了。
只一转眼，因为头目们的离去，阴曹司衙门口一下子门可罗雀，空荡荡的。
我漫无目的地往外走着，心中一直在盘算着这件事。
有一群能力超强的鬼魂存在是肯定的。可是，是不是隐藏在阴曹司中，我倒并不相信。阴曹司的巡逻人员，也是各有组成章法的。这些袭击者总不能因为办事，在各处巡逻队秘密抽调人手吧？
如果是这样，那太多人的擅离职守一下就暴露了各自的身份。
如果他们是一个统一的集体。一个小队，人人都那么强大，那也太过巧合了吧？
所有的鬼魂，进入阴曹地府，都要经过孽镜台一遭。你到底有多少能力，有多少本事，根本隐藏不了。
这么多强大的人，都在一支普通的巡逻小队之中，简直天方夜谭。
会不会是上面还有掩护者，故意将他们事后调集到了一起呢？
这种可能性也很小。如果孽镜台真发现他们有强大的能力，他们还会在阴曹司干巡逻的小鬼差吗？
那会不会是后天锻炼出来的呢？
其实在阳间的一个城内，可能人与人之间并不熟悉，相当常见。可在阴曹地府，即便鬼魂那么多，阴曹司再多的鬼差，这么几十年几百年的相处下来，几乎没有陌生的面孔了，有秘密也隐藏不住。
如果要从普通的鬼魂训练成为如此强大的鬼魂，需要很长时间。可在这么长时间内，要做到悄无声息，也实在难上加难。如果这都能做到，干嘛要袭击阴曹司呢？直接袭击三王会议不就完了，那造成的轰动将更大。
虽说三王的护卫比阴曹司严密，可看他们在阴曹司的表现，灭不了三王，灭一个总行吧，那不也比袭击阴曹司拥有更大的影响力？
《亮剑》中小鬼子特工队的头目山本一木就说过，整个华北就两个司令部值得作为他攻击的目标。有三王会议的司令部不打，难道会首战攻击形如团部的阴曹司衙门？
何况，阴曹司始终在这里，并不会挪动地方，不可能存在误击的可能。
这伙人不是阴曹司的鬼差。
连假扮阴曹司鬼差都不会。那么多巡逻队伍经过，有生面孔必然会露出马脚。
那他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总不会凭空出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