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逐渐接近真相
穆正昔趁着那男人还没注意到他和小小，正想叫小小赶紧悄无声息撤退。
还没开口呢，耳边已经响起小小震惊的声音。
“连饕餮的心脏也吃，娘啊，这也太恶心了吧。”
男人本想去吃手上拿着的心肺，听到小小的话，目光顿时锁在他和小小身上。
六目相对。
危险又尴尬。
穆正昔：“……“
穆正昔叹了口气：“小小，如果你刚才不说话就好了，我们就能安静无声地离开了。”
小小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个人魔。人魔这玩意鼻子比狗还灵，应该早就嗅到我们的存在了。”
“惭愧，我一边鼻子没了，还真没嗅到你们的存在。”
那人魔可能太久没有说过话，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不过说得还挺礼貌。
小小：“……”
穆正昔：“人魔？和你主人有什么不同吗？”
“我家主人生下就是魔，人魔则是普通人类死后变成的魔，只是人魔形成的条件非常苛刻，但一旦成功吧，不老不死先不说，法力大增，难对付得很。我活了这么久，还就只见过两个人魔。”
人魔一口将手里的心脏吞了。
不知道是不是穆正昔的错觉，感觉他原本只见白骨的那一半脸又恢复了一些。
人魔继续道：“看来我运气不错，还没出到地面呢，就遇到了你这只千年宠兽。等吃了你，我就能拨出胸口这剑影，也能恢复一些力气，不必再顶着这只有半边皮肉的脸了。”
他说话的同时往前了两步，火焰顿时照亮了他整张脸。
只见他完好的那半边脸眉眼鼻唇长得极其标准。
如果全脸都恢复，应是个温润如玉的美男子。
小小却是吓了一跳。
“谢子尘？？？”
人魔：“正是在下。”
小小非常震惊：“你你你……你就算是人魔不也死透彻了吗？”
人魔注意力却没再在小小身上，而是看着穆正昔手里拿着的玄罡。
“玄罡怎么会在你手上。”他又看向小小，“怎么，你主人死了玄罡又重新认主了吗。”
“呸，你才死了呢，我家主人乃一统魔界的魔王，谁有那个能力能杀得了他。”
小小看着好像挺讨厌眼前的人魔，朝对方立眉瞪眼，但由于长得太可爱，这样的表情依然显得可爱。
这时，前方传来异动，杂乱的人声和打斗声不断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大家都小心点。”
“这些畜生的死穴在腋下，攻它腋下。”
“上一代饕餮王死了，新的饕餮王会自然出世接替产卵，所以不能放跑一个。为了人类，为了自己的亲人朋友，务必要一个不漏杀光它们。”
是六门后代那一伙人。
人魔剩下的那半张俊脸笑了笑，显得更加诡异：“又来加餐的了。”
小小回过头来，悄声和穆正昔说道：“穆先生，我打不过人魔谢子尘，等会我牵制住他，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我家主人回来。”
“他想吃的是你，我不用躲吧。”
“吃完我就会吃你了啊，主人交代过，不能让你有事的。”
“如果你出了事，我也没法和青祈交待。”
小小嘻嘻一笑：“除了主人，也就只有你会关心我这个出身低贱的宠兽了。你放心啦，打不过我会跑的，别的不说，我跑路可是一流的，不然没遇到主人前早就被吃了。”
穆正昔知道自己留下只会给小小拖后腿，于是把玄罡递给小小：“行吧，这你拿去用。”
“你留着吧，我用不了的。玄罡这剑王只认主人和你，也只有你们才可以使用它。穆先生，那我去啦，你自己注意安全。”
说完，小小就朝人魔谢子尘攻击而去，两人打了起来。
穆正昔用玄罡砍杀着朝他扑上来的饕餮，还没等到逃离这里，就有六门人过来了。
这些人中没有林朝暮和严慎等人。
是六门中的两门掌门人带着自己的弟子一路砍杀饕餮，正好走的就是这个方向。
他们还没搞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呢，正在和小小打斗的谢子尘就放弃难缠的小小，飞到他们跟前来。
六门的人看到只有半边脸的谢子尘就停了下来。
“他只有半边脸。”
“这不是人类，杀了他。”
六门的人和谢子尘动起手来。
几个打斗之下，谢子尘就掏了两个掌门人的心脏吃了。
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
“是六门后人的血。多年过去，六门后人修为法力都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吗。”
谢子尘原本只见白骨的一边脸的皮肉，在以极快的速度长好，终于恢复了他原来的样子。
那确实是一张俊美非凡的脸，不像活了三千年的人魔，倒像是二十几岁的青年。
“掌门死了，你杀了我们掌门，啊……我跟你拼了。”
“太可怕了，我们不是这魔头的对手。”
“跑，快跑。”
剩下的人，有逃跑的，有忠心耿耿想替自己掌门报仇的。
逃跑的没跑几步就被谢子尘掏了心脏。
就在谢子尘想掏了过来替自己掌门报仇的人心脏时，穆正昔看准时机，用玄罡刺伤了他的手，并挡在那三个六门人跟前。
“你们快走。”
“可是……”
“不想被心脏被吃就赶紧走。”
那三个人知道留下来也是个死，终于走了。
小小过来站穆正昔旁边，一副谢子尘要是过来伤害穆正昔就咬死他的模样。
“谢子尘，我告诉你，我家主人也在这里，识趣的你赶紧滚。”
谢子尘舔舐了一下被刺伤的手流出的血，露出了一个特别瘆人的浅笑。
“青祈这狗佩剑还像当年那样锋利呢。”
剑王玄罡被骂成狗，在穆正昔手中愤怒地抖动了两下。
如果它能自己随意飞出砍人，谢子尘已经被它剁成无数块了。
谢子尘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伤，终于正眼瞧了穆正昔这个普通人一眼。
“本来你一个普通人类毫无价值，我也懒得动手杀你。既然你主动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谢子尘一边说话一边将插在他自己胸口的那把长剑缓缓拔了出来。
剑从他胸口中拔出来后，就变得影影绰绰的，像是一道幻影。
谢子尘另一只手抚上它，眼神似乎透过它看着别的什么东西，变得有些眷恋。
“对不起啊师尊，我连你最后给予我的东西都要弄没了，你会怪我吗？”
“你要是能怪我就好了。”
小小低低地呸了一声：“猫哭耗子，装什么呢。”
很快，谢子尘手中的剑影变成了一缕白烟。
正当他以为白烟会消散在天地之间时，白烟嗖的一下，全部涌向那个他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给的普通人类身上。
白烟融化在穆正昔体内。
穆正昔：“……”
这烟不会有毒吧。
很快，穆正昔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体流窜在他体内，然后慢慢与他血脉相融。
他现在全身上下无比舒畅和舒服，体内似乎积蓄了一股力量。
谢子尘和小小都在看着穆正昔，而且眼神都无比震惊。
尤其是谢子尘。
“这是我师尊用自身的法术与修为凝聚出的兮云剑幻影，师尊已死，它再无载体，本应该消散在天地中，怎么会，怎么会……”
谢子尘像是情绪失控似的，眼睛已经变得赤红，死死盯着穆正昔。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