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二十九
林欣走到教室后门口,班级里有的人在认真的读早自习的内容,有的人还在议论纷纷。
谢安则是坐在凳子上,书也没拿,就这样抱着手臂,像在思考什么。
林欣走进来时班级的人看了她一眼,谢安也盯着她。
随后她走到前排那个乱在老师面前搬弄是非的女生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生正在读书,突然吓一跳,还以为林欣又要来摸她脸,她惊吓的回答:“干嘛?”
林欣举起她的右手,警告的说:“我的手还没有洗,我现在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朱雅。”那个女生立马回答道,害怕林欣的脏手又来摸她的脸。
“好。”林欣回答,然后走到粟妙的桌子旁,也学着粟妙那般温柔无辜的声音说:“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林欣就这样在同学们奇异的眼光里进入教室,又从奇异的眼光里走出教室。
她心情大为舒适,因为今早上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就让她获得了意外的收获。本来她这样说只是因为她想要尽力让她们明白她的错误都来源于恶人。没想到竟让班主任迫于压力不得不处理这件事。
虽然她没有希望班主任能够处理这件事,但起码也给了她一个压力,谁让她也给林欣施加压力。林欣想着就觉得愉快。
到了办公室后,粟妙也跟了进来。老师问粟妙:“听说你被同学欺负了,是不是真的?”
“我……”粟妙还没反应过来,她看了一眼林欣,林欣正盯着她,好像也在警告她说实话。
“是真的。”粟妙无奈的回答,她思考为什么老师会问这个问题。
“是谁欺负你?如实说来。”秦老师问道。
粟妙犹犹豫豫的,她并不想说出赵安惠,因为她会被欺负得更惨。
林欣瞪着眼睛看着她,她感受到了这低气压朝林欣望去,果然,她完全不一样了。
“是不是赵安惠?”秦老师看着粟妙半天不说话,不耐烦的问。
粟妙点点头,秦老师又问了一些赵安惠怎么欺负她们的,随后说会保证处理这件事,就让林欣和粟妙回教室。
秦老师现在脑子里一团糟糕,如果是别人还好处理一些,偏偏是赵安惠。要是能够处理她不早就处理了吗?学校领导也给她压力,她感到烦闷不已。
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林欣慢悠悠的走的,时不时还看一看走廊远处的风景。
远处有些山林,她不知道山林长的是不是松树,反正密密麻麻的长满了苍天大树。山的旁边是城市的建筑,这样看起来好像城市才是早就存在的,而山林是新生的。
她站在走廊上,看着山林不禁思考,未来还会有山林出现吗?到时候这些苍天大树还会存在吗?
“林欣,”粟妙突然叫道,“是你跟老师说的我被欺负吗?”
林欣慢慢转头看着她,冷淡的回答:“是。”
“可是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更加被欺负,你不知道赵安惠的后台,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林欣没有回答她。
“赵安惠要知道我们去老师那儿告她,她肯定会更加凶狠。”粟妙可怜兮兮的说道,她表现得很无辜很无助,仿佛她做错什么都是对的一样。
见林欣还是不说话,她好像失去了一些耐心,她说道:“林欣,你知道吗?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又说道:“哦对,你现在是韩明集团的千金了,你自然可以不用怕赵安惠,可我呢?我又平凡又渺小,我会被她逼死的,你这样做是在害我!”
林欣温和的劝说道:“粟妙啊,你怎么不懂我呢?我之所以告诉老师还不是想要帮助你。就算我不告诉老师,你就不会被她逼死了吗?”
“相反。”林欣邪恶一笑,“老师来帮你解决问题肯定有用。”
她走过去拥抱住她,说:“唉,你怎么老是觉得告诉老师会让你的痛苦加倍呢?真的这样吗?”
她靠近粟妙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相信我和老师,我们会帮助你的。”
她松开粟妙,笑盈盈的看着粟妙,就像她们回到了刚开始她们认识时候的样子——她们就像好朋友一样。
“你背叛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有多痛苦?现在却要我来体谅你。”林欣轻蔑的说道。随后,她柔声说道:“我们一起回教室吧。”
“我们一起回教室吧。”
时间立马回到了上个月,林欣记得那个时候她被赵安惠折腾得很疲惫,没有人来关心她,只有粟妙不停的追问她。她感到厌烦就冒火说了句:“你烦不烦啊?”
粟妙愣了一下,说 道:“我们一起回教室吧。”
林欣感觉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她道了歉,然后两人聊着天回到教室。
这一切明明才发生在上个月,今天回顾起来却像过了好久好久一样。不知道粟妙心里有没有回忆起这些呢?林欣也不去想这些了。
她现在眼中的粟妙,也是很歹毒也很自私的人。
校园生活又开始了,老师在上面讲课,要是以前,林欣肯定认真听讲,可现在她只觉得烦躁,她一点都不想听课。
上课时就成为了最无聊的时候,林欣上课完全找不到事做。于是她就观察班级的同学们。
她的抽屉里还保存着那些恶人的垃圾。她把垃圾分了类,卫生纸放一个袋子,零食袋子又放一个袋子,还有什么纸屑什么口香糖。
林欣看着这些垃圾时都笑了,她来学校不为了读书,而是为了报仇的。
她在学校里总是观察班上的人,那些人感受到有人观察自己,就去看林欣。只要有人跟林欣对视,她就会笑给他们看。
“真是疯了。”班上的同学们说,他们会被林欣看得不舒服,但也不敢去找她对峙,谁会惹一个疯子?万一她做出比上次还癫狂的事怎么办?
自从那一次“垃圾大战”之后,林欣的名声迅速的在校园里蔓延,前段时间人们款款而谈有一个疯子,女的,她边哭边笑还会大叫,说她要不精神有问题,要不被鬼附身了。
学生时代读书的压力就像石头一样压着,在学校里受着管束就像困在牢笼里的鸟儿,又没有事做。所以当发生一件新奇的事时,他们就像饿鬼捕捉到了食物的香味一般疯狂嗅着气味。
林欣的奇趣异事就如同食物一般让他们兴奋,他们抓着这事开始编造,添油加醋,但这样只会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起初的林欣是敏感老实的,但现在她是腹黑暴躁的。没有人敢惹她,虽然还是会有人在她背后议论她,但当她进教室时,所有人都会闭嘴。
可那点动静林欣又不是看不见,她以前的敏感她还保持着。有时林欣会在课间突然到别人的座位上然后抓着她的衣服,或者友好的拍他的肩膀,问道:“你看到谁朝我桌子上扔垃圾?”
那些人都害怕的说“不知道”“没看到”,但有些人是知道的,却不想承认。林欣有些敏感的观察能力,这个时候她就会突然爆发,开始使劲在他的桌子上捶打,吼道:“你说不说实话?”
最后那人还是没说实话,因为当林欣去找他口中的那个人时,那人却是隔壁班的,明显是在撒谎了。
但这也更加坐实了林欣在他们心中的模样——她就是疯子!
即使林欣还没找到谁是垃圾的主人,但却把他们吓得不轻。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你的面前来恐吓你,而且你还知道她精神有问题,你不会害怕吗?
有一次体育课,大家都去体育室上课了,而林欣没有下去。她在教室里一个人孤独的坐着,她突发奇想的在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大写着:谁是垃圾的主人
游戏现在开始。
同学们本来以为她那天说的话都是装腔作势才说的,没想到她那么较真。
尽管班上还有人在嘲笑她,但大部分人都相信林欣真的会这样做。
谢安还是不停的被那个疯狂的追求者骚扰,他一边观察林欣一边还要调查那个追求者是谁。李宗恒则是一直跟着谢安。
每一天,林欣都在寻找垃圾的主人,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不认真学习,偶尔还要恐吓同学的疯子。可在林欣眼里,这样做才有意义,不然让她对着枯燥无味的课本书学习会让她真的疯掉。
但最烦躁的,还得是晚上回到寝室。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住在寝室里,她想出学校去酒吧喝酒,她还想抽烟,但是她没想到要带烟来学校。
她烟瘾犯了,她难受得要死。
她感觉心里憋得慌,要是有烟抽就好了,她对烟有了依赖性。
寝室里还有一个大烦人,就是粟妙。她似乎并不对自己犯的错感到羞耻,她背叛林欣在她看来也是没有错的,因为她是被迫的,她也很无辜。
她这几天总是在林欣旁边绕过来绕过去,无辜可怜的请求林欣能够原谅她,又说她也是被逼无奈,每一次都是这套说辞,林欣耳朵都听出茧了。
林欣要不不理她,要不就装没听到,但她似乎中了魔一样,不停的缠着林欣要重归于好。
“粟妙啊,我们有什么友谊吗?我们只是非常非常普通的同学而已,不带关系的同学。”林欣总是这样回答她。
她们寝室的另外两个女生趁粟妙不在时,把林欣叫道外面。她们劝说道:“你不要被粟妙的言语给迷惑了,她是这样,犯了错就一个劲的跟你道歉,到时候还会背着你做坏事。”
“对。”另一个女生说:“她就是不配有朋友,她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别看她跟我们没什么交集,她总是悄悄说我们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上次说在阳台嘀嘀咕咕的说我们,还以为我们没听到呢?”
“她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对每一个人都这样,这就是她为什么没有人跟她玩的原因。 ”那两个女生叮嘱说道:“你一定要跟她保持距离,她会给你带来不幸。”
……
有天晚上,林欣躺在床上睡不着,每次回到寝室她都特别烦躁。
不仅仅是因为粟妙,她还很想到学校外面的世界玩。她想抽烟、想喝酒、想去跳舞。
她的拳击教练给她发信息,问她怎么没来训练了。她在晚上回复了教练说她回学校上课了。
教练说道:原来你还在读书啊,我还以为你没读书了呢,那你周末再来吧。
林欣给邓为发消息说她很无聊,邓为就陪她聊一些他工作遇到的客人给他讲的故事。林欣感到有些有趣。
邓为问她:你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欺负?
林欣:过的很无聊,很糟糕。我也被欺负了,不过我要反击他们。
林欣现在不畏惧别人在她面前提学校的事,因为她已经不害怕被人欺负了。当有人问她在学校被欺负了吗,她会很坦然的回答。
她回想那天把垃圾倒在他们的桌子上的英姿飒爽,还有他们表情里的震惊,她就觉得心里很爽。
她很奇怪赵安惠为什么一直没来学校,她很希望赵安惠能够来学校。要是真的像粟妙那样说的她会被逼死,那她倒想看看这场好戏。
这又是另一个晚上,林欣看到室友们早早睡了,她就像开一把游戏。正要打开游戏,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陈佳琪的电话,她紧张的关小手机的音量,害怕被室友们听到。
她小心翼翼的下床走出寝室到走廊上,她接通了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陈佳琪问道。
“我在寝室里,不太好接电话。”林欣没想到陈佳琪会打电话过来,她疑惑是不是因为一直没去拳击馆的事。
“教练跟我说你很久都没有去拳击馆,是吗?”
果然,林欣回答道:“我必须要回学校读书,不然就要被退学。”
“这样啊。”陈佳琪站在钱江一中的校园围墙外,她面前对着的是学校里面的针织衫树林,树干伸出了墙外。
她的身边停着一辆黑白色的机车,她穿着棕色的牛皮背心和牛皮紧身裤,一只手插在腰上,右手拿着电话,说道:“出来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