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十七
她离开医院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好钱还在。她在门口打了一辆车,跟司机报了邓为家的位置。
她在公寓楼门口下了车,门口的超市再次映入她的眼帘。她莫名觉得头有些晕,可能是在酒吧喝了一杯酒的原因。
她摇摇晃晃的走进超市,说道:“给了那一瓶白酒。”
“要什么酒?”阿姨问她。
“随便什么酒。”她确实感觉头有些晕。
阿姨在上面拿了一瓶酒给她,说道:“48。”
林欣把兜里的五十递给她,阿姨找了零后她摇摇晃晃的走出超市。
“林欣。”邓为从公寓楼里出来见到她喊道。
当他看到林欣安全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松了一口气。他有些责备也压低自己的音量问道:“你去哪儿了?手机也不带走。”
林欣朝天的远方看了看,问:“多少钟了?”
“下午六点了,天都要黑了。我刚才回来打算做晚饭,结果发现你人不在了,打电话你手机还放在家里。”
“拿手机坏了,我不想带。而且不想被那些打来的电话打扰。”
她低下头,真的心怀感激又分外抱歉的说:“对不起啊。”
他不舍得看着她,刚才她的手机响的时候,他接了电话。电话那边是她妈妈打过来的。
她妈妈知道了她在他家里,道了谢后问他林欣在哪儿,他没有说话,而是说自己可以把她送回来,然后挂了电话。
其实他早就有思考过要不要让林欣回家,她的家人肯定是很担心的,可他有他的私心,他不想让林欣走,林欣也没有提出要走,他就这样一直留着她。
他变换了自己的态度,温柔的说:“回家吧,我做晚饭吃。”
他看到了林欣手里的白酒,他也不说什么。他只问道:“你现在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林欣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不管你想过什么生活,我都会跟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林欣叹了一口气,“有些累了。”
爬完楼梯来到四楼,开了房间的门,林欣一进门就躺到了沙发上。
邓为说道:“晚上我还要去上班,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可以啊。 ”她懒散的说,猫边叫边朝她这儿走来,猫咪跳上沙发,在林欣的脸上蹭来蹭去。
林欣被弄痒了,呵呵呵的笑着,“小咪,你喜欢我吗?”她伸出一只手去摸猫的头。
邓为在餐桌上理菜,他深情的看着林欣和猫玩耍,这一幕仿佛在他的梦里出现过,那种他和她已经生活了很久的感觉又浮涌了上来。
他更加舍不得林欣了。
他在想着他和她如何遇见,如何走到现在,以后他们又会怎么样。
如果他以后能继续跟她这样生活,他会很期待。如果他们以后不能这样愉快的在一起,他会害怕。他愈发觉得林欣在他生活中的重要性。
晚饭,邓为做了一盆水煮鱼、炒了一盘土豆肉丝、一个番茄鸡蛋汤、还有一个素菜。
这桌菜让林欣感觉到了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一起吃晚饭的场景。自从来到钱江生活后,他们的桌子上摆的菜形状,外貌都非常的有标准,说白了就是贵族生活了。这么久以来,她算是第一次吃到普通人的家常饭。
林欣说道:“做那么多菜,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会做那么多吗?”
“当然不会。”他笑着回答。
“那你这就是在照顾我,谢谢你啊。其实我吃不了多少东西,你可以少做点。”
“没多大事,做饭这东西很简单的。”说着他给她盛了碗汤。
她到客厅的桌子上把她买的酒拿来,问:“有杯子吗?”
“你要喝酒吗?”他看着她。她点头。
他并不阻拦,直接去厨房找酒杯。现在他已经学会了顺从她,他觉得只要自己什么事都关照她,听她的,那么她就会依赖他,这样……以后在一起的可能性就更大。
“你……喝的来酒吗?”他关心又小心的问,害怕会惹毛她,他摸不清她的脾性,“我的意思是白酒的烈性很强,一般人都不太能承受得住。”
“所以我慢慢学嘛。”
“学?”
她笑了笑,“你就别阻拦我好吧。”她往杯子里倒酒,也给他倒了一杯,问 他:“你会喝吗?”
他自信的笑着,“开玩笑,我怎么不会喝?我跟我兄弟们出去喝酒几乎都是干白酒。”
他毫不犹豫的接过杯子,愣了下,说:“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是在伤害你自己吗?”
她听到后也愣了一下,她自己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在报复她自己,她觉得自己在报复谢安、赵安惠那些人,但其实她是在报复她自己。她在让自己走向迷途。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她说,随后她喝了一口酒,确实很难喝,像苦味,又有辣味。但下午她已经尝试过了,所以还能适应。而且她觉得这比抽烟好多了。
他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观察她的身体状况,见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能接受白酒,他也不劝说她。
他举起酒杯,对她说:“那就来干一杯。”
“好。”她同样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下杯子,说道:“干了。”一口饮尽。
辣味穿过她的吼道,这有些不好受,不过她忍下来了。然后他们吃饭,快乐的聊一些话题。
邓为给她讲他读书时的事。他告诉她他小学时有牛逼。
他小学是班级班长,成绩很好,比别人也更好玩,但他成绩还是不下降。到了初中,他渐渐的长大后,发现他的父母从来都没有管教过他,甚至说没管过他。他刚开始是不在意的。
上初中后他跟班级的一个男生因为摩擦起了冲突动了手,那个人是个胖子,体格也大,对方把他的脸揍得稀啪烂。
他的老师打电话给两方家长,让家长到学校来调解,然后商量对方家长如何赔偿医疗费的事。他的父母拒绝来学校,他的老师一直在跟他的父母沟通,他的父母还是坚决不来,只回答让老师处理就好。
当时老师都讲恼火了,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在说他的父母不能这样对待孩子。
他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他是没有父母的。
从那以后,他就不认真学习了,为了避免下一次还被人揍成这副狼狈的样子,他自己上下学跑步,还跟着专门打架的人厮混,壮大他的势力和名声,不让自己受欺负。
“说来也搞笑。”他边喝酒边说:“那个时候的行为还是太幼稚了。”他自嘲自己,林欣也喝着酒,她慢慢的适应了白酒带来的刺激。
他继续说着:他开始跟着他的哥们儿们到处打架,在学校里迅速成为了谁都不敢惹的对头。他重新找到了那个欺负他的胖子,狠狠的揍了回去。
随后,他开始跟着他们一起翻墙出校,喝酒,抽烟。酒吧ktv这些东西都是家常便饭了。
后来因为经常吃喝玩乐没有钱吃饭,逼得去偷东西。到了高中没读多久他就退学了,因为没有钱的日子不好过了,他自己出去找了工作。
刚开始他很消瘦,在工地上干了几年活,不仅人个头长高了,体格也变大了。
他开玩笑的说道:当时工地上是免费供饭,每次那个打饭的看到他来了心子都会紧起来,因为他吃的多。不过他干的也多,老板也不说什么,还特意关照他,工资还给他奖金。
后来就不想做工地了,又跟着社会上混,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安身之地,随后他去了兄弟的理发店,大家都是合伙干,工资也高。他在没买房前还送外卖,再接了一些黑活就买下了房子。房子买下来了后,他就只干理发这行了,也不去兼职其他工作了。
“黑活?”林欣对这个很好奇。
“就是一些打手的活。比如你想要打哪个,但你自己打不过,你可以来找我们,你给钱,我帮你教训他。”
“哦,难怪你之前老是跟我说帮我教训那些欺负我的人。”
“对啊,所以那些人欺负你?”他极其严肃的问。
“干嘛那么认真?你不会真的要帮我打他们吧?”
“我对你的事情一直都很认真。”
林欣倒是被他的一本正经给震惊住了,她思考了一会儿,说:“我现在还没这么想。”因为她不具备他那样的能力,可以说打那个就打那个,更何况她面对的敌人并不弱。
“你还是不相信我?”他有些沮丧的说。
“不是不相信你,是我不相信自己。”
“为什么你就甘愿被别人欺负。”他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在责备她不为自己争气,“你想想你前晚上被逼在树上……”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闭上了嘴。
林欣也不责怪他,只说:“我知道了。”
“唉。”他焦躁的摸自己的额头。林欣沉默的吃着饭,脑子里却在想事。虽然喝了几杯酒,可她的头脑很清醒。她好像天生就适合喝酒。
……
警察局内,陈丽坐在凳子上,问:“为什么还不能发布人员去找啊?我孩子都失踪了,不仅是失踪,还是拐卖。”
“还没到两天时间,女士,你再等等吧。”
“她是在学校丢失的,这不应该更严重吗?”
“学校那边不是这么说的。”
陈丽一下子崩溃的哭了起来,这几天,她一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谢先生,她只跟林叔说过。
学校那边似乎有什么关系,明明在学校失踪就该立马派人出去寻找,警察局报警也必须要失踪满二天才派人出去找,她有些接近疯狂了。
她跟谢先生之间是没有感情的,谢先生作为韩明集团的董事长,管理的是钱江最大的公司,怎么会爱上一个平凡的她?还接受她带一个无亲无故的女儿嫁进来。
他只是为了掩饰他自己不得已的私密丑闻而已,恰巧她年轻美貌,对他来说有些面子而已。
她在警局不停的哭,警局的人员给她水她也不喝。她自己也一天没吃饭了,自从失去丈夫之后,她越发害怕女儿也失去。
林欣和邓为已经吃完饭在去理发店的路上了。天上闪着微弱的星光,路边的灯亮着,马路上还是有不少的车子。
林欣坐在车后,带着头盔,感受晚风抚过她的脸颊。她感觉到无比的轻松。
到了一家手机店,邓为下了车。林欣疑惑的问:“干嘛?”
“走,带你去买新手机。”
“不需要吧。”
“你那个手机都被摔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要呢。”他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衣袖,说:“走吧,又不要你付钱。”
“就是不要我付钱我才不好意思。”她小声的嘀咕着。
他拉着她去买手机的背影,她涌起一丝对他的依赖。最近这几天,他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娇纵她,又满足她,让她真正的做到了无忧无虑还有人纵横着她的小脾气。
到了手机店,他让她选手机,她选了服务员介绍的那款最便宜的。正当服务员准备拿那款手机时,邓为叫住了她,说道:“不要那款。”
他指着最贵的这款手机说:“要这一款,经摔。”
服务员立马站了起来,礼貌的说:“那我就拿这一款了。”
邓为点点头,林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里有些崇敬他,问:“你那么有钱?”他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店员把手机拿了出来,给手机开了机,交给林欣。
出了手机店后,林欣开心的打量着这款手机,“谢谢。”她说。
“不用。”他骑上车子,说:“快点上车吧,上班要迟到了。”
林欣几乎是开心的跳上车子的,这形容有些夸张,但她确实很开心。被人宠溺的那种开心。
她一路上都积极的跟邓为聊天,他也很开心,因为他做出的行动有了收获。
他们在车上愉快的交谈着,整个世界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他们两个。周围车子的喇叭声,有些小摊子的叫卖声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