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史二张三李四
幽离蛮有兴味的听着老者讲故事。
虽然大概是才子佳人大团圆的故事，但古往今来经久不衰，可见这类故事是有某种魔力的。
她反正不爱看砍柴挑水、煮饭喂猪，最后油尽灯枯的苦逼故事。
她叫来小二，也同右边那桌客人一样，要了一碟瓜子并一碟白乎乎的点心。
老者在台上声情并茂：“这荷芸和荷沐两姐妹，相信大家都认识，现就住在西边那林夕阁中。姐姐荷芸长得艳绝美绝，妹妹荷沐清绝佳绝，她们姐妹两个都是花中仙子。”
台下楼上均是称赞不绝，像是见到过真人一般，目光如痴如醉。
幽离嗑着瓜子，看向四周，原来这说书人讲的是真人真事。真实，总是动人。
左边那桌坐了三位爱唠嗑的男子。
“我见过姐姐荷芸，真就是底下那老头说的那样，身材巨好！我当时刚好是在一座桥上遇见芸娘的，她从另一头上来，我从这边上去，擦身而过。光见她一眼，我仿佛被定住似的，身子也是酥软得不行。你们两说，我同芸娘是不是很有缘份。俗话说桥上会佳人，了却一段恩，定是我前世救了芸娘……”
一位道：“没听说过这俗语，只听过‘桥归桥，路归路’，你还是少看些话本，少做些白日梦。”
另一位笑道：“我心中荷沐更胜一筹，荷芸虽国色天香，未免艳丽太过，还是沐娘更为动人，肤白似藕，一行一动似弱柳扶风，清纯佳人便是如此了！”
台上的老者不知楼上的议论，只是接着道：“两姐妹本来感情甚笃，只可惜有一件事的发生，打破了原本的一切。”
幽离心道：来了来了，某个大猪蹄子要来了。
“你们也知道，原本荷芸和荷沐是没有同住的，她们并非是亲生姐妹。”
幽离小小的脑袋瓜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事情的走向好像与她所想的对不上。
“原先荷沐住的东边龙湖旁边的荷花池。”老者捋了捋胡须道，“荷芸住的林夕阁也没有现在这般繁华似锦、人来人往。”
台下众人对美人的过去也很是感兴趣，纷纷配合问道：“那究竟是什么让两位美人住到了一起？”
老者卖了个悬念：“你们猜一下呢？”
一个摸着下巴目光闪烁道：“许是两位美人互生情愫，契若金兰。”
周围人把他挤到了后边，乱说些什么。
“沐娘钟情的男子也许住在林夕阁附近，芸娘为了撮合两人，把妹妹接过来住。”
有人点头同意，有人暗自思考沐娘的意中人是不是自己，有人打算着搬到林夕阁附近去偶遇……
老头咳嗽两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他缓缓喝了口茶，道：“原因有二，其一是沐娘住的荷花池子发现了一个自缢的人，把芸娘给吓着了；其二是芸娘做胭脂赚了不少银子，扩建了林夕阁，让妹妹陪住。”
“老头，你再讲讲两位美人喜欢些什么，我们也好投其所好啊！”
老者道：“荷芸喜欢喝茶，荷沐喜欢玩泥巴。”
幽离此时正喝着那三思茶，一个不察，刚进口的茶水直接喷到了面前的瓜子点心上面。她看到右桌那位客官矜贵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鄙夷。
这人白长了张脸，她又没喷到他面前，至于这么嫌弃吗？
左桌的三位客人被她的动静闹到，均是往她那一看。有一位就已经主动上前，掏出手帕，递给幽离。
“姑娘许是没听过楼下老头讲故事，偶然失态也是正常，那老头惯会穿言插语，逗笑众人。”
幽离没接帕子，光听声音，她就已经认出来这是那位桥上遇芸娘的自恋公子。
她随手从乾坤袋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嘴，道：“多谢公子，打扰到你们，我很抱歉。但是你现在也挡着我看那可爱的小孩子了，我们就别计较这些了，麻烦。”
她的声音不小，左边另外两人均是一笑，其中一位道：“史二，你就别打扰人家姑娘了，我见这姑娘心直口快，不适合同你吟诗作赋、花前月下。”
那位“桥归桥”公子道：“你们不是找我来商量重要的事的吗？”
史二道：“婚姻大事怎么不算重要的事？我看李四你别一天闷在房中看书了，小心哪天成了个书呆子，真娶不到媳妇，有你哭的！”
张三道：“那也不能同你一样，见到个长得美的姑娘就上前搭讪吧？”
三人均挡到了幽离面前，聊着“重要的事”。幽离忍不住道：“你们要不回你们那桌坐着继续聊？”
搁这给她挡得严严实实是什么毛病？还不如向右边那位翻个白眼就过去了。
而且，楼下人喧哗声不知怎么巨大，被他们三位挡着，她啥也没看见。
只听到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一道娇软却不狎呢的悦耳女声响起，“老头儿，你又在这编排我们姐妹俩什么呢？”
幽离直接跟风倚到栏杆处看是谁，只见粉面丹唇、雍容华贵的貌美女子已经立在台上，手里拿着一把团扇，上边绣着艳丽的牡丹花，台下众人喊着不整齐的“荷芸”、“芸娘”。
说书人没夸张，荷芸长得确实极其美艳，幽离拿着方才掏出的帕子继续擦了擦口水。
忽然发现右桌那客人刚好站在她旁边。
看来他也不是面上那般矜贵冷傲嘛，该看美人还是看。
是个性情中人，装的不多。
申寂自幽离进门时，就注意到她了，朱雀仙族的人。只是见她面生，等她来同他打招呼，却见她坐到他旁边，后就一直吃吃喝喝，根本没认出他来。
他作为飞鱼族太子同朱雀族公主联姻。即使千年前朱雀族大难，他那还在襁褓中的妻子失踪。他找寻千年，行遍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即便他五百岁就飞升成为上神，也经常到丽山看望岳父幽广。
丽山朱雀族人未有不认识他的，可身旁这位，似乎根本不认识他。申寂摸了摸头发，他只是换了个发色，眸子还是银色的。
百思不得其解。
幽离见他手指骨节修长、勾着一缕头发，更显得那手白如牛乳。
“你这手是怎么护理的？怎么看着如此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