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万象陨
辛预手结结实实地触到一团绵软，紧张的手微微颤抖，移开了些，只用指尖轻轻划过。
幽离看着预秧子耳尖和脖子都通红，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只是，她也有些自顾不暇。
先前他整只手碰到时还好，如今肌肤被一只指尖划过，好似温水煮青蛙。
她有些受不了，他手划过的肌肤生起一股子痒意。
“还要多久？你下手重些！这样不舒服。”她没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软，透出些撒娇的意味。
辛预声音微哑：“快了。”他并未下重手，还是轻轻柔柔的。
他知女子皮肤娇嫩，若是用力过度，留下些红痕，反倒会被有的人轻视。倒不是在意那些胡乱编造的人，只是不想污了她的耳。
他收回右手，“好了，你先别起身，等一刻钟左右，那魔器应该就会从你身体出来。”
幽离坐着无聊，就打算和预秧子唠嗑一下，“你是魔神，是不是会很多炫酷的必杀技？干脆说来听听。我没见过世面，你多说些。”
辛预淡笑：“我并没有什么炫酷的，往届倒是有位爱研究这种的魔神，制造了许多魔器、神器。其中有两件尤其出名。”幽离支着下颚，欢喜道：“什么什么？”
辛预：“一件是神器荣生笛，奏之物生。即便是寒冬腊月，也可见三月桃花盛开。”
幽离转了转脑袋瓜：“那若是死人听了这荣生笛奏的曲子，会不会活过来？”
辛预黑眸含笑：“荣生笛虽厉害，可魔神制造的终究是死物，要看使用者的意念。”
幽离点头：“这荣生笛确实有点意思。虽是死物，却能使物生。就像你们魔神，虽然掌管着物灭，可有灭才有生，有生又生灭，生灭亦同存，循环往复。”
辛预认真看了她一眼，幽离的此番话倒有入道者的几分意味了。
幽离琢磨着自己竟然说了一堆绕口令，拍拍脸：“你不用管我的废话，继续讲故事吧？另一件魔器是怎样的？”
辛预：“那魔器名为万象陨，是极凶之物，那位制造的魔神也因此陨落。”
幽离咂舌：“看来确实有点厉害，光听名字我就觉得扑面而来一股肃杀之气。”
辛预接着道：“万象陨一出世，六界就发生大乱。不少妖魔，甚至神仙，心志都受到影响，做出与平时不符的恶举。”
幽离捏紧拳头：“那魔神既然做出荣生笛这样的稀罕物，怎有做出这种害人不浅的魔器？”
辛预看着手中的伞骨，缓缓道：“其中缘由究竟，我亦不得知。”
幽离想来觉得奇怪，如此大的事件，魔神都不得而知。
她只是一个小仙，管不了，根本管不了。
“那最后万象陨是怎么处理的？”
“被那代帝君带到青莲池封印了。青莲池乃至纯至净之处，加之历代帝君的精纯之力，万象陨应当没以前那般威力了。如今应该由闻白帝君掌管。”
说起闻白帝君，他眉拧起。他也和闻白共事过几百年，闻白对他也是和和气气。不知江丘是怎么说服闻白，把六界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一枚灰色三角状瓷片从幽离心口弹出，上面还有些精美的纹路，幽离想要捡起看看是什么。
辛预急抓住她手，道：“你先别碰，此物疑似万象陨！”他语气罕见的急切。
幽离也愣住了，任由手被抓着，道：“我刚才是不是不该逼着你聊天？”怎么说什么来什么，来的还是不好的那个！
辛预拾起那块碎瓷片，在手上端看了三次。青黑色月鸟纹，虽然只有部分残纹，幸运的是这块是头部。
幽离见预秧子神色越来越凝重，也明白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她道：“你看出什么来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辛预捏紧那块万象陨的碎片，道：“是万象陨。”
幽离：“照你先前说的，这万象陨也净化了不少，应当翻不起什么风浪，你别崩太紧。”
辛预眼中生出血色：“这片万象陨残片怨气极重。”这一片尚且如此，其余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幽离听得浑身发毛，抖了抖身子：“这么说，万象陨没入那什么青莲池？”
辛预呼吸微滞：“有两种情况。一便是你所说的那种情况，万象陨根本没入青莲池；二是二十七重天中有人经常给万象陨灌溉怨气。”
幽离：“万象陨只有帝君能接触，对吗？”
辛预试想过各种意外，却都不通，小声“嗯”了一下。
幽离红眸眯起：“无论何种情况，如今的闻白帝君都脱不了关系，不是吗？”
辛预垂首看她：“我明白，但想到或许这件事已经存在数千年，我却一点儿没察觉。”他按住心口，颓然蹲下身子。
以幽离的视角看，就是一米九的大高个缩成了小孩般，让人心疼。
“我明白你的感受，不是嘴巴上说说。”
她道，“我曾经到过一个偏僻的村落修路。”
“前一晚我没睡好，第二天开碾路车时迷迷糊糊。后来有村民就说她家女儿不见了，发动全村人来找。其中老村长说恍惚在我修路的附近见过那女孩。”
“结果在挖开的路面下真看见了那女孩。碾路嘛，自然是血肉模糊。我就被押到警察局了，和我的伙伴们一起。”
“任凭我的伙伴们怎么说没见过那女孩，那些村民都一句句反驳，说他们和我是一伙的。”
“一次次的审讯，但我坚信我没撞死人，不只是相信我的伙伴。”她看着辛预一字一句道，“那女孩穿的红色裙子，我奶奶最喜欢的颜色。”
“就算我迷糊，也不可能对着红色横冲直撞。”
辛预听得入神，她继续道：“好在后来真相大白，是那村长奸淫了那女孩，知道我们修路，偷偷埋在地里，试图伪装成我杀了人。”
“我们修路大队检查过几遍土地，才正式修路的。可你看，他们想藏尸体，还是藏住了。”
“所以，预秧子，你根本没错，错的是那些包藏祸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