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盆满钵满
交代完阿月事情，姚小鱼先陪着哥哥嫂嫂去了永安堂，趁着张大夫给嫂嫂针灸的时间，姚小鱼又去街道司交了银钱，如此一来，只要解决了厨房和摊位的问题，他们的凉皮摊子就可以支起来了。
从街道司出来的时候，阿月已经在等她了。
“姚姑娘，接下来我们去哪里？”阿月换掉了黑衣，穿了一身淡黄色抹胸长裙，外穿淡粉色褙子，头发简单挽了两个发髻垂在耳后，用淡黄色丝带绑着。如此一来更衬得阿月清丽可爱，哪有一点暗卫的样子。
“回永安堂吧，摊位费的事情解决了，如今我们还需要灶房，我去问问张大夫能不能把他的灶房借给我用几日。”说着，姚小鱼拉着阿月朝永安堂走去。
他们已经在县城待了五日了，再过五日爹娘就要来接他们回家了。其实舟舟留下的银票不少，别说五日，就算再过十日他们也用不完，可是姚小鱼不想依靠别人，如此一来，还可以打探一下县城的行情，既然做了这门生意，自然是做的越大越好。
二人到永安堂的时候，洛云刚好针灸完，张大夫正在归置银针，看见姚小鱼身后的阿月，张大夫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收拾东西，倒是姚平开口问道：
“小妹，这位姑娘是谁？”
姚小鱼拉过阿月的手，把她推到众人面前说：“刚才去我街道司的路上看到人伢子在卖丫鬟，我看着这位姐姐长得好看，又想着咱们在县城要支凉皮摊子总归需要帮手，便把她买了下来。”
姚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洛云拉过阿月的手，语气温柔的说：“长得果真漂亮，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为何会落在人伢子手上？”
阿月俯身行礼，回答道：“回夫人，奴婢名叫阿月，是外乡人，与父亲来福泽县省亲，走至半道，遇见了山匪，父亲死于他们手中，我拼命逃到县城，又找不到亲人，无奈之下才把自己托付给人伢子。”阿月编故事的功夫实属了得，说着竟还红了眼眶，姚小鱼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边介绍完阿月，张大夫也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姚小鱼走到张大夫面前说：“张大夫，小鱼有一事相求。”
“你是想用我的灶房吧。”姚小鱼昨日捯饬了什么凉皮，今日又去街道司租了摊位，张大夫自然猜出了她的意图。
张大夫如此开门见山，姚小鱼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说：“正是，不知张大夫可否愿意？我们只用五日，会给您租金的。”
“租金就不用了，每日多做些饭食就行了。”张大夫摇着蒲扇又坐到摇椅上哼小曲儿去了。
姚平和姚小鱼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喜悦。
摊位和厨房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摊位选址和商品了。姚小鱼回了趟客栈，让客栈伙计帮忙送来了一袋面粉。又去集市买了几个大瓷盆。路过猪肉摊子的时候，老板叫住了姚小鱼，硬是塞给她两根排骨，说昨日回家试着用猪板油炒了菜，果然很香。
猪肉摊老板听到姚小鱼在为摊位地址的问题发愁时，当即表示，姚小鱼可以把凉皮摊子摆在自己猪肉摊旁边。
姚小鱼看了看，猪肉摊旁边有一块不大的空地，摆其他的摊位似乎小了些，可是摆凉皮摊子却刚刚好。姚小鱼没有推辞，跟猪肉摊老板道了谢，便回了永安堂准备东西。
来永安堂看病的人并不多，有时候一天也遇不到一个，于是姚小鱼就让泛儿也来帮忙。她教阿月和泛儿如何揉面，洗面，教会了之后，她又去烫菜，准备调料，姚平忙着劈柴，和把洗好的面桨放到一旁沉淀。
四人忙的团团转，洛云几次想帮忙都被姚小鱼按到了凳子上。他们准备了五十斤面粉，大概能做二百多份凉皮。姚小鱼不怕多，她对自己的凉皮有足够的自信，再者，还要留出来试吃的份。
全部的面粉洗完已经到了中午，姚小鱼做了一大桌子菜犒劳大家。正吃着的时候，不知何处传了竹哨的声音。阿月捂着肚子说要去茅房，姚小鱼点点头让她去了。
阿月去了只一会便回来了，还塞给姚小鱼一张纸条，姚小鱼暗自揣到袖口里。
吃完饭姚小鱼和哥哥嫂嫂带着阿月回客栈休息，回到房间，她才从袖口拿出纸条，上面写着：主子平安！
姚小鱼看了一眼阿月，有些无语的问：“这四个字你就不能直接说，还得给我纸条。”
阿月一脸无辜：“我以为您刚才就要看嘛，人多眼杂的，也不方便不是。”
姚小鱼冲她翻个白眼，说：“以后不用给我纸条了，若人多便只说平安即可。”
见阿月点头，姚小鱼又说：“过来休息一会，晚一点还要去永安堂。”说着躺到床上，示意阿月也躺下。
起先阿月不肯，在姚小鱼的坚持下，只好也去床上躺下，姚小鱼昨夜没睡好，头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阿月也不在房间。姚小鱼揉揉昏昏沉沉的脑袋，起身开门，正巧碰见拎着茶壶回来的阿月。
“姑娘醒了，喝点水吧。”
姚小鱼摇头说：“不喝了，我们去永安堂，赶紧把凉皮赶制出来，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摆摊。”
说着便走出房间，阿月见此赶紧放下茶壶跟着。
到永安堂，泛儿已经在等着了，姚小鱼让泛儿烧火，阿月帮着自己倒面桨，蒸凉皮。
刚蒸完一盆面桨，洛云和姚平也来了，姚平把手里的菜篮子递给姚小鱼：“小妹，你去洗菜吧，我来蒸。”
姚小鱼也没推辞，接过菜篮子说：“我说方才你们房里没动静，原来是买菜去了。”
说着便去洗菜，切菜。幸亏永安堂的厨房有两个灶炉，不然他们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二百多张凉皮全部蒸完，又把洗出来的面筋蒸熟切好已是二更天了，大家吃了饭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住处休息了，为第二日未知的辛苦做准备。
第二日，姚小鱼让姚平带着洛云去永安堂针灸，自己带着阿月搬了张桌子就去了集市，她们把桌子放好，嘱托猪肉摊老板帮忙照看一下，便去永安堂把凉皮和碗筷拿过来，一同来的还有一脸委屈的泛儿。
泛儿本不想来，奈何张大夫说今日闭门，非要让他来帮忙，并且一脚把他踹了出来。
凉皮摊子很快归置整齐，姚小鱼也已经拌了几碗凉皮供人试吃，一行人便开始吆喝起来。
只是一直到太阳升起老高，几人的嗓子都干的冒烟，也只是有两三个人过来看一眼就走了，连试吃的都没有。
“姑娘，咱们这样行不行啊？”阿月边擦汗边问。
姚小鱼也热的汗流浃背，泛儿也是满脸通红，他眼珠一转说：“姑娘，咱们这吃食太新鲜，卖的又不便宜，大家不知道好不好吃，谁敢买呀。”
姚小鱼一听，有道理，昨日大家一起定下了凉皮的价格，在镇上一碗凉皮买二十五文，县城物价高，成本也高，大家算来算去决定涨十文钱，卖三十五文。
三十五文对县城人来说不算大钱，却也不是可以随意扔出的小钱。
姚小鱼问泛儿应该怎么办，泛儿神秘一笑，让姚小鱼等一下，然后就朝着几个逛了半天的混混身边走去，给了他们几枚铜钱，又说了几句话，混混们就满脸笑容的跟着过来了。
“老板，你这个东西怎么卖？”其中一个混混问姚小鱼。
姚小鱼疑惑的看了一眼泛儿，后者朝她使了个眼色，姚小鱼瞬间明白了，然后回答：“三十五文一碗。”
“三十五文？这么贵！我到要尝尝这是什么山珍海味。”说着，将一把铜板扔在桌子上，稀里哗啦的声音吸引来了不少人，那混混豪气道，“来一碗！”
姚小鱼迅速拌好一碗递到他面前，那混混看了一眼泛儿，又看了看两个同伴，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就送进了嘴里。
“这能好吃吗？”
“就是就是，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还卖这么贵。”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不少人在小声讨论，那混混在泛儿和两个同伴的注视下，做出了和当年大胡子同样的反应：“太好吃了，快给我再来一碗，不，再来三碗。让我两个兄弟也尝尝。”
姚小鱼又迅速做好三碗，另外两个混混尝了一口，皆露出震惊的神色，随即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看着三人的吃相，人群中果然有人站不住了。
“有这么好吃吗？给我来一碗尝尝。”
有一就有二，越来越多的人禁不住诱惑，纷纷想尝一尝，不到一个时辰，二百多份凉皮卖的干干净净，猪肉摊老板和其他摊位的商贩都惊掉了下巴。
买到的人一脸满足，纷纷表示明天还来，让姚小鱼多做些，没买到的则一脸遗憾。
等洛云和姚平赶到的时候，姚小鱼三人已经把摊位收拾好了准备回去。几人带着东西直接回了永安堂，早上已经让客栈的伙计帮忙把所有的面粉都送到这里来了，一行人又忙着揉面洗面，烧火劈柴。今天生意这么火爆，姚小鱼决定要做五百份。
洗完一百斤面粉太阳已经西斜，今日是洛云做的饭，吃完饭，姚小鱼拿出今日装钱的竹篓。竹篓里装的满满的都是铜板，姚小鱼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搬到桌子上。
她把竹篓里的钱全部倒在桌子上，招呼大家一起数钱，连张大夫也被她抓来一起数，一行六人数了半个多时辰才数完，这真的是数钱数到手抽筋了。两百多份凉皮，买了八千多文钱，第一天开张就赚的盆满钵满， 看来明日要找一个大一些的竹篓装钱。
姚小鱼给了阿月和泛儿各一百文钱，算作他们的工钱，然后他们便回到住处休息。今日洗面粉的时间太晚，需要明日才可以蒸凉皮，要早些休息，明日要早起才行。
说是休息，可是这一夜姚小鱼兴奋的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她也不睡了，下床点起蜡烛拿起纸笔继续写西游记，她已经写到了黄风岭这一回，姚小鱼打算写完这一回就试着推广它。
姚小鱼一边回忆一边写，等写完已经亮起了天光，姚小鱼放下羽毛笔，准备换身衣服去永安堂，这时窗外响起了竹哨声，接着是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姚小鱼知道是隔壁阿月出去了。她等了一会，不一会隔壁屋里传来了动静，接着又是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姚小鱼的房门被敲响，接着阿月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姑娘，您醒了吗？阿月方才看到您房间有烛光。”
姚小鱼过去打开门让她进来，阿月将一个竹筒递给她说：“这是暗卫刚刚传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姑娘您先看吧。”
姚小鱼也没推辞，伸手打开竹筒抽出里面的字条：吾主急召，留阿月阿七跟随姚姑娘。
姚小鱼看完，把纸条递给阿月，问：“你主子到底在我身边留了多少暗卫。”
阿月看完纸条边将它放在烛火上烧掉，边回答：“大概，大概有十几个吧。”
“十几个？他这是把所有暗卫都给我了吧？”姚小鱼有些震惊，这是监视还是保护？这也太夸张了吧！
阿月摸摸鼻子说：“那倒不会，主子培养了几十个暗卫，留在你身边的也就不到一半吧。”
“……”你主子是养暗卫专业户吧，那些小说电视剧里面的贵人公子啥的，养的暗卫也就十个八个，他这一养就是几十个，小说和现实果然是有差距的。
“你主子把他们都调走，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倒也不不一定，主子有时也会安排一些杂事给我们。”阿月说着，袖子里的拳头却在暗暗收紧，阿九分明说主子有危险，不可告诉姚姑娘。
姚小鱼点头，走到桌子旁要把西游记的手稿收起来，阿月也跟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姚小鱼手里的稿纸读出声来：“第二十回，黄风岭遇难……姑娘，这是什么？”
“你认识这些字？”姚小鱼有些惊讶，虽然原主是认识字的，姚小鱼也会读，但写起来却是像狗爬一样，所以这些手稿她用的都是简体字，没想到阿月竟然看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