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刁难
白登城外官道上,两辆马车从官道尽头缓缓驶来,车轮撵着青石铺就的官道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赶车的是一个老头,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声音洪亮而高亢,模样看起来精神十分健硕。
“王哥,看见那两辆马车了吗?我敢打赌那肯定是两只肥羊”
城门口,一个脸色蜡黄的汉子看着远处驶来的马车,对着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汉子一阵挤眉弄眼。
大腹便便的大汉一边剔着牙,一边眯眼看向官道尽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之色。
“忒,忒”
大汉用力啐了几口,将牙缝里的菜叶子和肉丝吐到地上,这才舔舔嘴唇看向脸色蜡黄的汉子。
“切,就那马车外面都是破破烂烂的,里面能有什么好东西,没见识”
大汉撇撇嘴,一脸不屑的瞥了黄脸汉子一眼,随后自顾自靠在城墙上,一脸享受的晒着太阳,回味着今天早上吃的饭菜。
这老李头的面摊子着实不错,虽然菜的数量少了点,但是味道那着实是没得说,都能赶得上那些大酒楼了。
看来以后得多去光顾光顾,毕竟在别的地方可吃不到这样的味道,而那些大酒楼背后可是有大家族,吃饭都是要给钱的。
大汉心里想着,随即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太阳带来的暖意。
反正这里每天也就这些事儿,也没什么值得看的,谅这些刁民也不敢胡来,否则就让他们体验体验县衙大牢的手段。
就在这时马车也缓缓驶到城门前,驾车的老头转头朝着车厢里道。
“大侠,我们到了”
话音落下,马车车帘被掀开,一个略显稚嫩的脸孔印入守城士兵眼中。
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从雁荡山返回的江宁等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被黑云寨驽来的雁荡山附近人家,这一路上不断有人脱离队伍回自己家去,渐渐的人也就越来越少,等到官道上时已经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其中有六七个人是隔壁白云县的,江宁将多余的一辆马车送给他们赶路,等到队伍来到白登城外时,已经只剩下七个人。
除了驾车的老黄,其他人都是白登县之人,意外之下被黑云寨掳走,此刻自然是准备回家和家人相认。
老黄本来不是白登县人士,但是为了报答江宁的恩情,坚持要跟江宁回去做江宁的车夫。
江宁本来不同意,但是看老黄态度坚持,再加上他本来也无儿无女孑然一身,于是就收留了他,让他在江府做个车夫。
江宁探出头看着从城门口进进出出的行人,每个人都会向放在城门边上的竹筐里丢进三枚铜钱,随后才挑着东西进城。
江宁看着眼前一脸嚣张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一脸笑意道。
“不知这位兵爷,拦住我们可是有何事”
那士兵蜡黄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迈着八字步走向马车,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道。
“玛德,哪里来的土包子,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进城要交进城费不知道吗?”
话音落下,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驰而来,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直接径直冲入城中。
江宁从一旁径直冲入城门的马车上收回目光,一脸无语的道。
“为什么他们就不用交进城费?”
那士兵瞥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马车,嗤笑一声,脸上的不屑之色更甚了。
“你知道那是谁家的马车吗?那可是赵家的马车,你个土包子什么身份能和人家比,废什么话,赶紧交钱”
江宁深深看了那士兵一眼,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从马车里拿出一块五两的银锭子交给那名士兵。
那士兵看着江宁手中的银子,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宁的马车后并没有放行,而是一脸雀跃地跑到了一旁,来到一个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的大腹便便的士兵身前。
“王哥,王哥,快醒醒,你看这是啥”
“你他…嗯”
那大腹便便的士兵一脸恼火的睁开眼睛,刚准备开骂,就看到黄脸士兵手中白花花的银子,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银子!哪儿来的?”
大腹便便的汉子一把抢过黄脸男子手中的银子,一脸诧异的问道。
黄脸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江宁等人马车的方向道。
“这是车里那人给的,我就说可能是头肥羊吧,一次性给五两银子,绝对是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不狠狠宰他一下都对不起咱们这身衣服”
大腹便便的汉子站直身子,顺势将手里的银子揣进怀里,一脸正气的道。
“兄弟们,那辆马车有很大的嫌疑啊,咱们过去看看,记得好好盘查”
他特意将好好盘查四个字咬的很重,就是傻子都能听出来他这是话里有话。
随后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向着江宁马车的方向走去,如同豺狼一般,眼中露出贪婪之色,好似要将江宁一行人撕碎。
江宁看着拿了银子,不但不放自己走反而气势汹汹向自己走来的众人,看着他们脸上的贪婪之色心里冷笑一声。
“人心不足蛇吞象”
几个士兵将两辆马车团团围住,领头的大腹便便的男子冲着江宁道。
“我现在怀疑你车上有违禁品,请你们下车接受检查”
“他娘的,你们欺人太甚”
江宁还没说话,前面的老黄却是不干了,一脸怒气冲冲的骂道。
那领头的闻言面色一变,看向江宁的目光变得阴沉起来,阴恻恻的道。
“怎么,你们这是要准备强行入城吗?哼哼,我可警告你们,强闯城门形同造反,你们这是准备造反吗?”
说着便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
江宁眯起眼睛,看着一脸威胁之意的士兵眼中杀机涌动,一缕杀意缓缓将那名士兵笼罩。
“不好好守着岗位,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围在这儿干嘛着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声传来,随后就见一辆轿子缓缓驶来,一个威严的中年人从轿子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