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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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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如何是好?”骆离道。

    白觞回道:“看来是时候让无羁河神知道真相了。”

    骆离还在想用什么方法告诉无羁河神,白觞却已经和无羁河神通了灵。四人也被无羁河神从幻境拉出。

    白觞也开门见山直接对无羁河神说道:“事情的经过我已了然,不知河神愿不愿意听听我的见解?”

    无羁河神双手负与背后,展现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白觞见状便将天神让无羁河神下界之事详述一遍,实在是造化弄人,才将好事变了坏事。

    无羁河神听完自然不信:“你们以为编点谎话就能骗到我吗?我与龙淤一起生活了八百年,他的懦弱、胆小、自私自利,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清楚。”

    想来无羁河神口中的龙淤就是那位天神了,若龙淤天神果如无羁河神所说,那无羁河神又怎会将自己千年修为,全部送给龙淤天神呢?想来这龙淤天神定有其他过人之处。

    骆离突然想到,刚才在幻境里的琴音,灵机一动,便道:“天神善爱抚琴对不对?”不等无羁河神回答,又道:“可自从你犯下错事后,天神便再也没有抚过琴,甚至之后便一直在人间为你积功累德,帮你早日赎清罪孽。”

    白觞也顺势道:“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天界有一天神因挚友蒙难,而毁其爱琴,从此再不抚琴的故事,现在想来应当就是无羁河神和龙淤天神了。”

    此时的无羁河神已有犹豫之色,骆矗接着白觞的话又道:“师父还说过,这个天神好像去了凡间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天界,魑魅之战时,天帝欲对抗妖邪,而派天将去凡间寻过他,好像”骆矗看看无羁河神欲言又止。

    眼下轮到无羁河神急了,道:“好像什么?快说。”

    骆矗表现出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道:“好像是魑魅之战殃及西方东临山界内的百姓,而当时龙淤天神也正在此行医积善,为护百姓性命,便自毁神元与魑魅共亡了。”

    无羁河神摇着脑袋,来回踱步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是天神,有几千年的法力,怎么会对付不了区区魑魅?”

    白觞安慰道:“还望前辈节哀。”

    无羁河神又怒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觞道:“好像是龙淤天神自己放弃了神元,将自己永远留在了东临山。”

    此刻无羁河神已然有些失智,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痛哭流涕,骆离看向身旁的白觞,正欲开口,白觞却作出“嘘”的动作。骆离自然知道白觞的意思,便将想问之话咽了回去。

    骆离他们一心都在无羁河神身上,对周围的环境也没有过多观察,只听长生大叫一声。

    “快看,河水!”

    河面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鱼儿时不时从水中跳出来吐个气泡,一阵微风吹过,河傍的柳叶被吹入河中,然而那柳叶没有像之前一样被河水融掉,而是轻轻浮在水面,随水流前行。

    “这是?”

    骆离简直不敢置信。

    骆矗回道:“看来这老头是想明白了。”

    白觞瞥了一眼骆矗,示意他言语有失礼貌,又转头对骆离道:“看来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骆离点头以示回应。

    无羁河神走到水边,将刚才掉落在河里的柳叶瞬间变成了一条小船,转身说道:“这么多年终究是我执念太深,不愿清醒,如今幸得诸位指点,无以为报,便做小船一只,送你们过河。”

    白觞躬身行礼,道:“如此,便有劳了。”

    骆矗先行上船,长生紧随其后,毕竟是神仙,骆矗上船都用飞的。而长生直接下河从水里面爬到了船上,上船后在拧干裤腿。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骆离心想自己又不是神仙,也不用顾忌什么仙家体面,便准备挽起裤腿渡河,免得过去之后像长生一样还得拧水。

    骆离刚弯下腰,便感觉有一只手搂住了自己的腰,整个人也悬浮在地面上,瞬间便到了船上。骆离抬头望去,这个带自己上船的人正是白觞上神,瞬间没来由的一阵窘迫,双颊也有些微红。骆离对自己动不动脸红的毛病真是深恶痛绝,她害怕被白觞看见,便连忙低下了头。

    白觞莞尔道:“我想这样会快一些。”

    骆离回道:“多谢!”

    骆矗见四人皆已上船,便欲施法行船,不想被无羁河神拦下,道:“此水施法不过,需得自个划过去。”说着便扔过一只木浆,骆矗顺手接了。白觞正欲道别,无羁河神又道:“这十八重天并不是只有过完每一重才能出去,它是依照来此地之人的能力来判断的。”

    骆离道:“就是说能力越强所经关卡越少,反之越多吗?”

    无羁河神道:“不错,当然关卡的难易程度也会彼此调整,希望下一关便是你们的最后一关,祝你们好运!”

    四人向无羁河神道了别,骆矗划船,白觞吹起他的长箫,骆离和长生则懒洋洋的坐在船上。

    眼前景象任谁也不敢相信,两位天界上神竟然为两只鬼摆渡奏乐。虽说一半也为了他们自己,但骆离和长生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箫两只小鬼是不会吹了,但划船吗还可以试试。两人便先后示意骆矗自己可以替代他来划船,但都被骆矗硬生生拒绝了,一度让骆离和长生觉得,骆矗上神会不会在天界就是划船的?所以才划得这么得心应手、这么难舍难分!

    沐浴着夕阳的余辉,伴着白觞吹奏的小曲,微风轻抚过骆离的脸庞,也将骆离带入了梦乡。

    在梦中,那一老一少师徒二人,再次出现在骆离梦中。当初那个身穿粉衣的女该,已经有十二三岁那么大,她手握一把长剑正在练习师父传授的本事,而一旁监督的师父,正在对一本书沉浸其中。眼前景象却被一声呼喊打破,骆离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白衣少年正着急的站在门口大声呼喊,任骆离怎么听,也听不清喊得什么,骆离仔细看了看少年,那模样与刚才的小女孩一般无二,可仔细又看,这人定是男子无疑,眉宇间多了几分邪气少了一点女孩的娇柔。

    整间屋子瞬间忙做一团,人来人往。骆离想进去看看,但怎么也走不到门口,只有阵阵哭声,斥责声,叹息声传出屋外。

    骆离被眼前氛围感染的不由流起了眼泪,任她怎么擦拭也阻止不了。那干脆就闭上眼睛好了,等骆离再次睁开眼睛,却着实吓了一跳。

    邢台之上一人被缚于此,手足皆被铁链锁在四根石柱之上,腰间和脖子又分别用铁链套住,衣物已被鲜血染得鲜红,那滴落在地上的血液,正在被拴在石柱上的恶犬虎视眈眈。

    骆离透过那人散落下来的头发仔细看去,怎么和刚才那个门口喊叫的白衣少年有些相像,骆离看向人群,那白衣少年却正站在一旁,与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个少年,而他们身旁却放着一口棺木,躺在里面的正是小女孩的师父。

    骆离迅速在人群中寻找女孩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可能是刚才太过着急,骆离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她捂住胸口,但疼痛仍然刺骨穿心,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和骆离同时倒下的,还有那个在邢台上受罚之人。那人正被天雷击打,滚滚天雷道道落在那人背脊,发出阵阵撕心裂肺之声。因有铁链缚身,在那人倒地的瞬间,又被几只恶犬狠咬铁链给拉了起来。

    伴随着又一道天雷的降落,骆离看清楚了邢台上的人,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虽身形容貌皆有变化,但骆离认得她,她就是上次梦中的女孩,也是刚才练剑的女孩,更是躺在棺木中人的徒弟,只是看上去比之前长大了许多。

    骆离猛地惊醒,冷汗打湿了她的衣衫。长生关切问道:“做噩梦了吗?”

    骆离点头,长生又道:“梦见鬼了?”

    骆离笑道:“咱们不就是鬼吗?”

    长生一副疑惑的样子,又道:“难道梦见人了?”

    骆离随即翻了一个白眼,道:“人有什么可怕的?”

    长生叹气有无奈道:“哎!那我真是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比鬼还可怕了?”

    骆离知道长生在打趣她,也就不予理睬。

    刚才着实吓得不轻,骆离用手轻轻擦拭脸上的汗珠,白觞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吹箫,顺手递给骆离一条绣帕,示意她用这个擦拭脸上的汗珠,骆离道了谢拿过手帕,擦拭起来。

    骆矗想来撑船累了,也停了下来,长生顶上。长生虽未划过船,但在骆矗的指点下,也划得有模有样。

    “骆离,那会在无羁河边你想问什么?”白觞莞尔道。

    骆离想起那会打算问白觞关于龙淤天神的事,便小心翼翼道:“我们还没出水,能说吗?”

    白觞道:“无妨。”

    骆离还是将声音尽量压低,道:“关于龙淤天神的事,是真的吗?”

    白觞莞尔回道:“你觉得呢?”

    骆离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朋友离世不在抚琴,是我在勾魂的时候听凡间的人讲的故事,为了打动无羁河神才说是龙淤天神为了他而放弃抚琴的,但你们怎么”

    白觞道:“关于龙淤天神最后的归宿到底怎样,这我确实不知。对无羁河神所讲之事,也是顺着你的话往下编的。”

    骆离和长生不禁惊叹道:“神仙也骗人!”

    骆矗则不屑一顾道:“我师兄这是帮他,不然要等他醒悟,得到几时?如今只需好好修行,便可再度成神。”

    长生道:“要是被无羁河神知道了怎么办?”

    骆矗轻哼一声,不屑道:“如今我们已经出了无羁河,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白觞却有些愧疚道:“虽意在帮他,但方法终究欠妥。”转头又对骆离道“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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