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呼叫地精
宋老婆子听了宋温讯的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是叶丫头在采野菜时捡回来的!”
“这山上原来还有野鸡?”宋温讯惊讶地看向叶梵。
李氏见叶梵瞬间成了众人的目光焦点,没好气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踩了不知道什么狗屎运!”
宋老婆子将两个鸡腿扯下来,夹进叶梵和宋温书的碗里:“叶丫头,你和温书新婚,更何况还是你找来的,理应吃好的。”
“谢谢娘。”叶梵也不客气,笑着应了下来,一双亮晶晶的秋水剪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
自从化为人形有了辟谷的能力后,她已经很久没吃鸡了。
嘴巴里都要淡出花了!
忽然有一只修长的手,将另一个鸡腿夹进她的碗里。
叶梵一怔,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泛着柔意的墨黑深瞳之中:“我的也给你,多吃点。”
他的小媳妇也太瘦了,一看就知道先前没受到好得对待,有些营养不良。
叶梵心下一暖,心中忽的,更是多了几分归属感。
身为妖,她从小就被教育要互相斗争,胜者为王,无需关心弱者,便是兄弟姐妹也可以成为垫脚石。
她不喜这样的无情,被无数次嘲笑过于傻。
现在,她似乎终于体验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关心。
叶梵捏着饭碗的手紧了紧,微微点点头,眸底亮起细碎的光。
既然已经想要留下来,她就一定要彻底维护好这个家!
吃完饭,叶梵推说自己要去散心消食,溜到村里一个僻静的角落,拍了拍手。
清脆的鼓掌声未落,就见眼前的地上冒起一股青烟,随即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狐妖,你是有什么吩咐吗?”地精挪动着圆滚滚的身子,蹭到叶梵的脚边。
他双手十指相扣,抵在脸侧,歪头看向她:“我一定会鼎力相助的哦~”
地精说着,还夸张地眨了眨眼睛,看得叶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明明他活的岁数,都快比全村年龄加起来都还要大,居然还学这套。
她身子抖了抖,然后这才道:“地精,这里连年干旱,我家的地里庄稼快要渴死大片,眼看就要收割,你可有解决办法?”
不过半个月,地里的庄稼就要收割。
这将会是家里一大笔的收入,如果收成好,那经济压力便会减轻一大半。
地精伸手摸了摸下巴:“你让我下场雨,那我是办不到,但就只是一块地,那完全没问题!”
叶梵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记得,无论你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要太瞩目了!”
树大招风。
村子就这么点大,出点新鲜事不过一个时辰就都传遍了。
“没问题!”地精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姑奶奶,你就放心吧!”
他话音刚落,又化为一阵烟,消失不见了。
中午,宋老婆子交给叶梵几件衣服,让她帮忙缝补。
虽然原主从小干苦活,对这种事情信手拈来,但叶梵可从未干过啊!
她那会儿想要衣服,伸手捏个法诀就出来了。
破了就扔了,毫不心痛,哪需要像这样在补丁上面打补丁?
她见宋老婆子忙里忙外,也不好拒绝,就将衣服拿回了房,想要按照原主留下的记忆进行缝补。
但无奈的是,她脑子虽然学会了,但手还不会。
那十根手指跟租来似的,有点不听她掌控。
“唔——”尖锐的针忽然一偏,刺到她的指腹上。
纤细的手指上,立刻涌出了一滴鲜红的血。
“出什么事情了?”宋温书听到她吃痛的声音,忙走过来。
叶梵有些懊恼地看着流血的手:“不小心被针刺破了。”
能征服无数小妖的她,竟然驯服不了一根绣花针,这事情若是被别人传了去,她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宋温书握住她被刺破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抚掉血珠。
微凉细腻的指腹,轻轻划过她长期干活有些粗糙的手指,带来一阵痒意。
少年忽然轻轻的吹气,叶梵下意识地想要将手往后缩:“你这是做什么?”
“娘说过,吹吹就不疼了。”少年蹲在她的面前,微微仰头看着她,低低地道。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纸,落到他的脸上,给他硬朗的轮廓描摹上一层金边。
漆黑的眼底映着点点的亮光,清澈而单纯,染着浅浅的笑意。
空气像是忽然陷入了凝滞。
叶梵对视着他的眼眸,便是连呼吸都不由得轻了几分。
都说狐狸精魅色无边,无人能及。
但她见过这么多男狐狸精都不曾有兴趣,却唯独被宋温书这人类所吸引。
“快,快——”突然门口传来了叫喊声,打破了这宁静。
叶梵收回手,将要缝补的衣服放到一边,走出去看情况。
宋老婆子和李氏也已经听闻响动冲了出来,看到宋温讯正一手抵着门框,大口的喘气。
“怎么了,难道是田里出什么事情了?”宋老婆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家里境况本就艰难,要是连田里最后那点收成都没了,更是要揭不开锅了!
“不是,是……”宋温讯摇摇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老婆子忙匆匆往外走,叶梵也跟在她的身后。
他们还未走近,只是远远地望去,就见一旁围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叶梵眉梢微拧,难道是地精办错了什么事情?
她跟着宋老婆子挤进人群,只见原本还枯黄萎蔫的田地,一下变得绿油油一片。
庄稼一个个挺得笔直,便是比旁人的作物都高上一截。
叶梵顿时哽住了。
她只想现在就召唤出地精,揪着他好好问一问,这就是她方才叮嘱的不要太招摇?
这低调地几乎将全村的人都引来了!
“老宋头,你家这作物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蹿了这么高?”一旁的一个汉子笑着问。
他的语气虽然故作轻松,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还是弥散开来。
另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怀好意地轻嗤道:“这么诡异的庄稼,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万一吃出了个三长两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