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没有撒谎
“别哭别哭。”
他蹲下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老师”我抹了把流下的眼泪，吸着鼻涕说道：“都死了。”
胖子听我说的话后，直接站起身看向另一个警察。
“老大，我们先去里面勘察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学校体育馆，有人在剁什么东西，我听到菜刀砍在菜板上的声音。”
我抬头看向另一名警察。
他的皮肤黝黑，右眼角有条细长的疤痕，浓密的剑眉搭配着他较为立体的五官，显得整个人挺帅气又一副很威严的模样。
他身穿格子衬衫，下身搭配的运动裤和一双深蓝色球鞋。
看着不像是警察的模样，因为他不像那个胖子警察穿的一身警服，但是却叫他‘老大’，应该是这个胖子警察的上司。
“凶手还在学校，大家小心点，分头行动。”
只见他转头向后面站着的五六个警察说道。
“老师们的头都在体育馆上面挂着。”
我蹲在地上，低着头，眼泪不停的掉落。
“走，体育馆。”
见他们二话不说就向校园内走去，我也不在原地蹲着，快步走到他们前头，擦着眼泪向他们说道：“跟我来。”
我带头引领他们到了体育馆门口。
“就在这里面。”
我指着门口关上的玻璃门，我又愣住了。
我记得我出来的时候，这个锁应该是被我放在玻璃门边上，为什么现在又横在上面了？一定是凶手关上的！
“这个门被锁上了。你到这里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情况？”
胖子低头看着我问道。
“我刚才跑出来的时候，这个门是打开的。”
其实我现在内心忐忑不已，有不确定因素。
“那一定是凶手锁上了。”
见一群人四处搜索，我愣在原地看着。
我隐约记得地上流淌的血液已经到门口了，现在门口这儿没有血液痕迹。
我不知所措的捏紧了双手。
随着他们把锁打开后，里面的场景再次让我震惊！
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胖子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没有人。”
我盯着他的眼睛肯定的回道：“我来的时候，真的看见人头就挂在上面!还有地上都是血！”
“陈队，没人。”
刚才分别四周巡查搜索后的警员也纷纷回来报告。
看着警察质疑的我目光，我突然又想到：“对了！还有南边那间办公室，老师的办公室里有三具尸体！”
陈欢和胖子警察对视了一眼：“胖子，你跟他去看看，我去看看隔壁那间。”
“好。”胖子警察点点头，朝我这边看来，示意我带路。
我带着他们来到我用电话机报警的那间办公室，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我记得我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关门！
“这间？”胖子警察低头看着我问道。
“是这间，但是我出来的时候，我没有关门。”
“请相信我！”
显然胖子警察已经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我立马带着他跑到另一边的窗户，手指着窗口：“就是这，我是从这爬上去，我爬进去后给你们报警的。”
胖子见我一脸肯定的模样，只好妥协，就把手放到窗户上移去。
但是窗户纹丝不动，根本打不开！
“你看，窗户也是被锁上的，小孩子撒谎可不好哦！”
胖子警察低头看着我。
“我没有！我真没撒谎！”
我急的在原地直跺脚。
没多久，胖子警察身上的呼叫机传来声音：“胖子，胖子。”
“收到，请讲。”胖子按下了呼叫机的按钮道。
“我这边没有发现，你那边呢？”
“我这边窗户和办公室都是关上锁上的，也没什么情况。”
“收到。”
我眼看眼前的警察都不相信我的话，认为我在说谎。
我又仰着脖子，用我那儿童独有尖锐的嗓音冲他叫着：“我说的真的！我真的看到尸体了！”
胖子警察不在搭理我，转身向陈队他们的方向走去。
“走吧，多半是小孩恶作剧。”陈欢向我撇了一眼，无奈道。
“收队。”胖子朝后边的警察们喊了句。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还是冲向警察走的那个方向，嘴上喊着：“警察叔叔，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有骗人！”
那名被称为陈队的带头警察停下脚步，低头看向我：“你不要以为你是小孩，我们就不能拘留你，恶作剧也要有限度！”
“我没有！”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带着哭腔。
“报假警是犯法的，你跟我们回一趟派出所。”
胖子警察已经不耐烦了，直接朝我这边快步走来，抓起我脖颈处的衣服，提着我就向警车走去。
任由胖子警察把我送进了警车后排，随即他也在我边上坐下。
上了车的我，还是不自觉看向车窗外的学校。
我垂下了头，眸中的雾气再次涌了上来，眼泪夺眶而出，落在大腿裤子上，流下了几滴泪水。
“怎么？知道自己撒谎，知道错了？”
“我没有我没有说谎！”
我依旧不依不饶，带着哭腔声。
到派出所门口后，我被胖子警察拽下了车。
我看向门头上d城派出所几个大字，被推进了门。
“你这人，怎么连个孩子都要这么暴力的推进来！”
派出所内站着的是一位中年阿姨，她对胖子的行为很是不满。
“没弄疼你吧？”
中年阿姨蹲在我面前，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张队，你是不知道这小屁孩多气人，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报警撒谎！”胖子警察气愤的不行，低头瞪着我，又说道：“他说他学校里的老师们都死了，还有三具无头尸体！我记得你报警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是吧！”
本是半蹲着安抚我的张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盯着我的眼睛，严肃道：“这位警察叔叔说的是真的吗？你虽然还小，但是报假警也要承担法律责任！”
“我”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她见我张口想说什么，又沉默不语后，低头叹了口气。
转身去拿桌边的热水壶，倒了一杯热水，向我走来并把杯子递到我面前。
“谢谢阿姨。”
我接过水杯，吹了吹滚烫的热水，尝试着喝了两口，没有想象中的烫。
“名字，家庭住址，你爸妈的电话给一个。”
那名叫陈队的警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边整理，边朝我这边说着。
反正都来到派出所了，老爸的毒打也一定是逃不掉了。
我也只能老实提供自己家里的信息。
只见那张队拿着我提供的电话，在边上的电话机上按了几下。
“喂，你好，是赵海超的爸爸吗？”
她说话的方式很客气。
大约等了没多久，门口就传来老爸的声音。
“你好，我来接赵海超回去。”